舒静娴说，语气平静而坚决。
傅衍礼有些惊讶于她的转变，但也为她感到高兴。
“那…傅星河那边？”他小心地问。
舒静娴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与我无关了，我已经把他从我的生活中彻底删除了。”
傅婉瑜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静娴，坚强，独立，不被任何人拖累。”
舒静娴微微一笑，那是一个久违的，真心的笑容。
“谢谢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着我。”
她看了一眼傅衍礼，目光中带着某种新的情绪。
“尤其是你，衍礼，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傅衍礼心跳突然加速，脸上有些发热，“我…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舒静娴轻轻摇头，“不，你做的远不止这些。
当我被困在过去的感情里无法自拔时，是你让我看到了不同的可能。”
这番话让傅衍礼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表达。
傅婉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行啊，你们两个，有戏啊。”
“小姑妈！”傅衍礼脸一红，急忙反驳。
舒静娴倒是很淡定，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否认。
三人吃过早餐，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舒静娴决定先处理医院的事情，用U盘里的证据反击刘建明。
“刘建明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掌握了这些证据。”
舒静娴分析道，“这是我们的优势。”
“没错，先发制人。”傅婉瑜赞同，“我已经约好了医院纪委的一个老朋友，下午见面。”
“至于高利贷那边，有了昨天的交易，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骚扰。”
舒静娴继续说，“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傅衍礼点点头，“我这边，导师那十五万的借款，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上。”
“不着急。”舒静娴看着他，“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的目光中有一种新的平静，经历了这一切后，她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下午，傅婉瑜陪舒静娴去了医院，与纪委的人见面，傅衍礼则回研究所，向导师汇报情况。
当他回到傅婉瑜的公寓时，已经是傍晚，舒静娴和傅婉瑜已经回来了，两人看起来心情不错。
“顺利？”傅衍礼问。
“非常顺利。”舒静娴微笑。
“纪委的人看了证据，当场就表示要重新调查，刘建明勾结外部势力陷害同事，性质极其恶劣。”
“他完了！”傅婉瑜得意地说。
“我那朋友说，刘建明平时就劣迹斑斑，这次是彻底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了。”
傅衍礼由衷为舒静娴高兴，“太好了。”
“不止如此。”舒静娴继续说。
“医院方面对我被停职一事表示歉意，承诺尽快澄清事实，恢复我的工作。”
“这是应该的！”傅婉瑜哼了一声，“要我说，他们还得给你升职加薪才对！”
舒静娴轻笑摇头，“能恢复正常就很好了，我不贪心。”
她看向傅衍礼，“你那边呢，导师怎么说？”
“导师很理解。”傅衍礼回答，“他说借款不着急还，让我先把项目的事情搞好。”
“王教授真是个好人。”舒静娴感慨道。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气氛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虽然困难还没有完全结束，但至少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
晚饭后，傅婉瑜接了个电话，匆匆出门，说有急事。
客厅里只剩下舒静娴和傅衍礼两人，一时间有些尴尬。
傅衍礼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想问问舒静娴真的没事了吗，但又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舒静娴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真美啊。”
傅衍礼走到她身边，“嗯，很美。”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傅衍礼鼓起勇气，轻声问，“你…真的没事了吗？”
舒静娴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说实话，伤心肯定是有的，毕竟五年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完全放下的。”
“但我不会再为此痛苦了。”她继续说，“那段感情，就像一场梦，现在我醒了。”
她看向傅衍礼的眼睛，“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傅衍礼心跳加速，不知所措，“我…我没做什么…”
舒静娴轻轻摇头，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你做了很多，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傅衍礼不知该往哪儿看，只好垂下视线，肩膀微微绷着。
空气像被轻轻拨弄过的琴弦，响着一段连他们自己都听不到的旋律。
客厅的落地灯泛着柔白色，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走。
针尖似乎捻着人心里柔.软的地方不停拧着。
舒静娴收回手，动作缓慢，仿佛给了自己和他一秒缓冲。
“你睡得好吗？”她问他，语调低低的，没什么特别情绪，但又像是在关心。
傅衍礼下意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弄得自己像个反射弧长到脚尖的孩子。
“没睡好啊。”他有点别扭地搓搓手指。
“尼是不是也没睡啊？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你房间还亮着灯。”
舒静娴苦笑，一只手抚到额角，她回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昨晚的事太多了，脑子一直停不下来，你呢，担心什么？”她扬眉问，神色柔和。
傅衍礼坐到她身边，两人离得很近。
他的声音闷了一下才出来。
“我怕你突然想不开，又怕尼以后什么事都自己扛，连哭也不给别人看。”
舒静娴瞥他一眼，那神情像是在问，你觉得我会那么脆弱？
“我怕的不是哭，是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安静蔓延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了一遭。
傅衍礼踢了踢拖鞋，脚趾紧张地蜷了又展。
“你以后要是难受，就直接告诉我，别自己闷着。”
他说这句话，语气别扭得像在背书。
舒静娴没笑，也没反驳。她转头盯着他，冷静里带一点软。
“你希望我习惯依赖你？”
傅衍礼愣住，喉头滚动，脸上的红晕像是被人用水泼开的颜料：“不是…我是…尼可以这样。”
层层叠叠的暧昧在房间里攀爬，灯光下他耳根像被烫过，呼吸都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