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翔回到房间,用洗手池的水洗了下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在工地而变得黑红的面颊,自语道:“还是这个模样顺眼点儿!”
找来开水泡了一杯云兰的花茶后,他盘膝坐在床上,“这个孔子云虽说看上去有一股子正气凛然的样子,但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丹田的那个树桩居然颤抖了起来。难道是……”
出于谨慎,他连着两天没有行动,而是在这个镇子和那条通往景区的路上打了几个转儿,并记下了那条路上仅有的几处监控位置。
第三天,那树桩再没了之前的反应,唐翔知道,孔子云应该已经离开了,是行动的时候了。
由于需要做的隐秘,他用了几天时间,通过步行的方式才将一应物资设备运到那个石屋,至于那防盗门,只是一根铁丝的事儿。
一天深夜,石屋中,在几个手电的照射下,唐翔戴上护目镜,拉响了手中的凿岩机。
为了防止凿岩机巨大的声音传出更远,他将石屋大门和窗户都有棉被堵上了。
但声音还是将这个石屋震的嗡嗡作响。
随着水泥块的脱落,曾经的石壁露了出来,凭着记忆,摸索了几次,才找到那个钥匙孔的位置。
唐翔计算过这道石门的机关,这钥匙孔后应该有一个纵向的传动装置,连接着锁芯一处横向的门插子,只要将这个门插子破坏掉,就不用再费力地去凿开整个石门。
然后,顺着门插找到那个与之相连的石槽,用凿岩机打掉上面的石皮,这门就算是开了。
不一会儿,感觉到钢钎受到阻碍,他便知道已经碰到了那个门插,于是就将这附近的石壁打出一个大孔来。
果然,里面是一个钢制的盒子,经过这么多年,用于润滑的黄油早就成了没了效力。
而这个铁盒居然还连着五道横向的铁栓,这样,他想要通过破坏门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但也在预想之中。
“好吧,多费点儿力气吧!”
找到石门的一丝缝隙,端起凿岩机,沿着门缝就自上而下地一路狂凿!
最后,再换了三个钢钎,驱散了几波充满烟尘的屋子后,锁住石门的五道钢栓才漏了出来。
换上角磨机,带上墨镜,这几个钢栓非常容易的就被切断了。
扔下手中的工具,他双手紧贴石门,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推。
“呔”!
现在的唐翔,不说什么力拔千钧,但已远非常人,随着“嘎吱吱”生锈的合页声响,这个可能被封了百年的石洞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走进去,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里面什么样不说,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缺氧?需要流通一下。
出门找个地方点了根儿烟,脑中便回想起曾在网上找到的一些资料。
这刘黑子当年中了喜娃子一记“毒砂掌”居然并没有死,而且还在上个世纪初的历史上留下了大名!
不过这个大名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单说做人这一块,吕布在他面前都得认小弟。
先是投靠了一个军阀,然后又转投正规军,倭寇入侵的时候,两次当了汉奸,后跑到东北成了抗倭将领,然后又再次投敌倭寇,直到抗倭胜利前夕才被击毙。
这刘黑子一生真的可以一部写关于“二五仔”的教科书了。
连吸了两根儿烟,感觉洞里空气换的差不多了,这才拿着个强光手电走了进去。
不出所料,曾经在洞门口的那十几个箱子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刘黑子拿去招兵买马了,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些。
这个山洞并不大,也就六七十平米,转过一道巨石,手电的光柱便照到了那具盘坐在石窑里的骷髅。
唐翔舒了一口气,只要这骷髅还在原地,那就证明这个山洞并没有外人进来。
他从背包里又取出四个较大的照明灯,寻了几个角落放置好,这地方就基本和白昼没有了区别。
那石壁上的字还在!
唐翔心中欢喜。
但没急着查看石壁的文字,他先看到了被人摆跪在那具骷髅面前的另一具白骨,这是喜娃子!
对于这个人,唐翔一直没搞明白,自己只是巧合地附着在他的身上了?还是自己的前世!
想想,能看到自己前世的尸骨,还真有一点怪异的感觉。
看着这骷髅,唐翔突然明白喜娃子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一段时间,将自己的实力再提升一点了,毕竟他已经等了十几年!
因为透过早已腐烂的衣服看去,他的左臂从手骨开始,一直到胸口的骨头全都变得漆黑,这是没有练对“毒砂掌”的后果,如果他再不出手报仇,也许第二天就可能毒气攻心而死。
这个人,可怜又可恨。
自幼父母双亡,自己还被仇人养大,内心的所承受的东西太多。
而可恨在,他为了博取刘黑子的信任,手上最少沾满了近百无辜者的鲜血!
唐翔抬头看了看洞顶,果然,那把缅刀还插在上面,其实他对这把刀挺喜欢的,于是拿出一根细绳,打了个结,几下就套住了刀身,一用力就将其拔了下来。
这把刀,除了插进石头的部分还泛着乌光外,别的地方已经锈迹斑斑,用手握住刀柄抖了几下,唐翔突然有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像这柄刀本就属于他一样!
而正是这时,一直沉寂在他念力之球附近的那团黑雾,似乎也变得有了生气,一头就钻进球的内部。
喜娃子一生的经历,对武学的各种理解和感悟,几乎一瞬间便和唐翔融为一体,唐翔继承了喜娃子的一切!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但又似乎只是一眨眼,唐翔就清醒了过来。
对于他来说,喜娃子的经历就是他的经历,但对武学的感悟和理解则不同,毕竟他们的精神还是属于两个独立的个体。
而且唐翔耻于喜娃子为人,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练习坐忘经上,自然对喜娃子的武学修行没有一个连续的观察过程。
而这次,所有的线都连上了!
原来可以这样!
唐翔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