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询问以后,高阳长公主看着眼前眉眼皆眼熟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表达自己的欢喜。
“丫头,你这些年到底在哪里?有没有受苦?”
温故里知道,在这长安城里,唯一真正关心她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她刚刚发现自己穿越了的时候,一心想着回去,只是没想到也会遇到真心待自己的人。
“凤姨,您别担心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温故里开口安慰,她虽然恨极了皇室的人,可什么都是有例外的不是吗?
见高阳长公主还要问,青鸾适时的开口:“公主,既然姑娘已经回来了,日后啊,有的是说话的时间,现在天这么晚了,不如让她早些休息吧!”
本想着说几句话之后就回风月楼,可是看眼下这情景,似乎也是走不了了,所幸温故里就摇着高阳长公主的手臂,撒娇道:“是啊凤姨,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吧!我都累了。”
听到这话,高阳长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下人,再把温故里之前住的房间重新打理一遍。
一番折腾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好不容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温故里却觉得过于冷清了。
房间里的装饰和小时候区别不大,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刚刚穿越过来,而自己那个便宜娘亲竟然也是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这仿佛成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那个时候的她,一心想着怎么回到现代,却在相处的过程当中又认识了那么多的人,有些东西始终是割舍不了的,就像她那个便宜娘亲,当年明明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却依旧……
窗口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温故里收起心绪,抬步走了过去,果然是流觞。
“事情查的如何了?”
坐在桌前,温故里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样子,出口的话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流觞单膝跪地,恭敬的回答说:“启禀主上,江南的那块沧云玉珏,应当是在那个名叫江缘的少年身上,至于长安城外风华剑派被屠一事,似乎……”
见他有些欲言又止,温故里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说:“恐怕你是查到了自己人的身上了吧。”
听到这话,流觞浑身一震,僵在原地没敢说话。
只听温故里接着说:“早就知道那些人早有异心,可没想到露出的破绽这么大,当真觉得本座不知道啊。”
温故里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无害的很,可实际上心里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不然的话,这十多年来的地狱生活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见人还一动不动的跪着,温故里抬了抬手:“行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盯着就行,对了,那个叫江缘的少年,吩咐下去,不要插手。”
虽然,江南那事儿或多或少跟自己有些关系,可也并非全都是自己的本意,跟那傻小子相处了这么多天,总归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他还护着他呢。
不明白温故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流觞知道,他能做的就只有服从。
一道风吹过,面前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那一地的月光,男子的身影,时不时的在脑海中出现,她忍不住嗤笑,唯一的念想都没了,她怎么的还想着他?
与此同时,一封书信被人秘密的送往皇宫,看完信的内容,凤凌天随手将信纸放在灯上,直到它全部变为灰烬才收回目光。
“那丫头果真跟她娘一个性子,都念旧。”
其实,跟着凤凌天这么多年,每回总能听到他这样自说自话,现在隐隐约约能够猜到,皇帝口中的她应该是那个温故里的母亲。
只是,据他所知,这么多年里,皇帝身边根本没有出现过什么他深爱的女人,自打继位开始,皇后之位空悬,后宫位分最高的也就刘贵妃。
“可还记得朕说过什么?不要随意揣测朕的心思,慕洄,你越距了。”
一听这话,慕洄连忙说:“属下不敢。”
其实,所有人都不明白,凤凌天虽然生的玉树临风,可他明明不会武功,当初又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呢?
可又有谁能知道?在他成为皇帝之前,乃是武功高强的一代大侠,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还真是没几个人清楚,换句话来说,或许清楚当有事情的人,早已经被灭了口。
“别忘了叶知微的下场。”
慕洄离开书房时,脑海里还回荡着这句话,心底却忍不住抽痛,他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能在主人心里占一席之地吗?
“慕阁主留步。”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
定了定心神,慕洄回头,微微拱手:“贵妃娘娘。”
此时此刻,刘贵妃一袭华丽宫服,脸上是精致的妆容,身后的宫女手上还提着食盒。
“慕阁主免礼,本宫刚熬了燕窝给皇上送来,看你气色不太好,可是……”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慕洄面无表情的打断。
“娘娘,皇上最忌讳旁人揣测心意。”
一句话便断了刘贵妃的念想,脸上不禁有些尴尬,可碍于慕洄的身份和他毒辣的手段,刘贵妃只能好脾气的说:“是本宫越距了,本宫还要给皇上送燕窝粥,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书房的方向去了,却不知道,身后的那双眸子早已经充满了杀意。
手心紧紧的握着,良久,慕洄才收回目光,他早就对这刘贵妃不喜,如今后宫她独大,代掌皇后凤印,为了稳定朝堂权势,凤凌天一个月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她宫中……
“阁主,有消息了。”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落下,恭敬的回禀。
收回思绪,慕洄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人在哪儿。”
这宋相思一走便是好几天,江缘日日按照叶知微教给他的心法修习内功,可谓是颇为努力。
可闲下来也免不住无聊,毕竟是个半大少年。
见叶知微正在亭子里打坐,便忍不住问:“叶叔,宋姐姐去了好些天了,你都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