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在草木的遮掩下,一袭白衣的女子观察着那行人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什么收获。
看来叶知微已经带着江缘离开了,不知为何,她竟然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空手而归自然免不了一顿责骂,可凤凌天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透露的消息,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
御书房,一袭锦衣的凤炎正跪在地上,脸色铁青,处于上座的凤凌天,脸色亦是好不到哪里去,挥手便将桌上的东西打落在地,发出剧烈的响声。
“朕将神策军交给你全权掌控,结果现在连个毛头小子都抓不到,你该当何罪!”
一听这话,凤炎头更低了,立马表态:“父皇息怒,此次是儿臣大意走漏了风声,儿臣保证,一定尽快找到那少年和沧云玉珏,还请父皇给儿臣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其实,一开始凤凌天对沧云玉珏一事并不急,只是自从知道温故里存活于世之后,集齐沧云玉珏的信念便更强了。
生气亦是无用,凤凌天又怎么会不明白,而且他根本没指望凤炎能办成这事儿,见他这样说,便直接说:“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还抓不到人,神策军就交给你四弟掌管。”
这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凤炎脸色铁青,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让凤沅得了父皇的心。
此时此刻,温故里也得到了消息,凤凌天也在暗中寻找江缘,不过照现在的形式来看,他应该还不知道保护江缘的那个人,就是叶知微,想一想也是迟早的事情。
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坐了多久,直到元清过来,她才猛然间清醒过来,原来她已经在院子里坐了好几个时辰,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叶长安。
“主子,上次延迟的花魁大赛,是否还要举行?”
说起这事,温故里倒是想起来的,本来打算在花魁大赛上露面,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个皇家宴会,倒是省事儿多了。
于是,她摆了摆手说:“不用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在举行什么花魁大赛也没意义,对了,长公主府那边你派人看着点,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元清应了下来,正准备离开,想了想又问:“那江缘那边……”
“先找人看着吧。”最终,温故里还是放不下心。
如今,各大门派对于沧云玉珏的争夺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江缘身上可能携带有一块沧云玉珏碎片的事情,也被流传开来,他们的危险也越来越大。
其实,温故里心里十分清楚,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她在第一次见到江缘的时候就应该……可她还是心软呢,至于为什么心软?谁知道呢?
虽然高阳长公主知道温故里人在长安城内,可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见人影了,不由得念叨起来,青鸾却安慰说:“公主,虽然姑娘对您仍有几分旧情,可纸包不住火,她总会怨恨皇家。”
这话说的很对,高阳长公主又何尝不知道呢?自己能原谅,也无非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哥哥罢了,可温故里呢?
连续几天,云歌都没传回消息,凤炎坐不住了,只得派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夜晚,御花园里,一处不起眼的假山,云歌背对着一男子,冷声道:“如果有消息我定会传回去,殿下贸然派你过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一听这话,听风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威胁道:“可别忘了你自己的任务,但凡事情没有一点进展,殿下什么手段你可是清楚的。”
“你……”云歌气的转身,岂料人已经不见了,正巧长乐宫的一个相熟的宫女路过,见云歌一个人站在那儿,疑惑的问:“云歌姐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我刚刚好像看见有一个人过去了,你们认识吗?”
对此,云歌心惊不已,但面上不显,微微偏头取下一只耳朵上的耳环,故作镇定的说:“白芷,你看错了吧,我今天早上发现掉了一只耳环,一路寻过来的,怎么没看见你说的什么人呢。”
是吗?可是她刚刚明明看见……
“哎,正好你来了,不然帮我找找?”见她没做声,云歌趁势拉着她的手说。
白芷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还真的摸黑帮忙找,看着身前这道小小的身影,云歌眼神微闪,直接一个手刀将其打晕。
“妹妹,可别怪姐姐,要怪就怪你来的太巧,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云歌喃喃道,一伸手将人推进了脚下的湖泊。
皇宫死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自然没有人愿意追查,起夜溺水的理由也算正当不是。
由于迟迟没有江缘的消息,凤炎让满城搜查的神策军都回归自己的职位,毕竟,这样大肆动作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再被参上一本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风月楼,自从上次与凤炎吃过一次饭后,这人有事没事儿总会来风月楼,不过温故里每次都让元清称自己不在,毕竟应付这种人真的没什么意思。
“这几日将派出去的人都收回来,对了,那个叫宋相思的丫头多注意,人别死了就行。”
在她看来,凤沅身边那个长相不错的丫头可不是什么善茬,就小辣椒这种没头没脑的……
“主子,您这是打算亲自去找那东西?”元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闻言,温故里笑了笑:“不这样做,怎么看得出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放手太久,估计那些手下都快要自立门户了,再不去看看,还真当她鬼谷之主没脾气?
至于沧云玉珏,到最后她也是要拿到手的,毕竟,她还得回去呀……
估计凤炎自己也没能想到,追了小半个月的人竟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城郊那处竹屋,只是,当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时,温故里还是莫名的有些开心,反正,就一点点。
“温姐姐!”
一看到温故里,江缘把开心都写在了脸上,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温故里笑着说:“回都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城中寻我?”
“叶叔不让。”江缘摸了摸头有些郁闷。
抬眸望过去,男子正在喝酒,只是那张脸看着较之前更加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