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明录像在凌霄宗流传。
据说是一个路过人录的,里面是一个女人开启一个阵法的过程。
而那张女人的脸正是,他们凌霄第一人唯一的小徒弟——苗柔。
那个阵法的背景也很熟悉,正是他们落入南蛟海的那个小岛。
阵法也就不言而喻了。
本来凌霄宗众人对苗柔就印象不佳,再加上这次的事件,对女子的厌恶和气愤达到顶峰,毕竟他们可是损失了不少的人。
纷纷嚷着要让苗柔在凌霄宗除名,付出应有的代价,她根本不配呆在凌霄宗。
等到事情发酵得比较严重,凌霄宗派人去捉在思过崖的苗柔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昏迷在那儿了。
这一昏就是大半个月,这录像一事却并没有在弟子们淡去,反而愈演愈烈。
苗柔还没清醒,就对她产生了不小的怨气,连带着她的师父,墨独清,特别是那些和伤亡弟子关系亲密的人。
墨独清是天天去看苗柔的,颜念寒也随着他天天去。
她是不想的,真的,但是这家伙又变成了走哪都要带着她。
本来想顺着那天晚上和墨独清关系突飞猛进,好打听一下梧桐玉的消息。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算了,还是不招惹是非比较好,免得又把自己搭进去。
那个录像,她也看了,很清晰,一看主人就很有钱。
咳,里面的人确实是苗柔,她估摸着,大概是受心魔影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阵法绝对不是苗柔布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个小小筑基怎么可能布置出这样的阵法。
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阵法的开启之术呢?
她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人,也是苗柔一切不对劲的开端。
“未象镜。”
她和墨独清相视一笑,然后男人把吃喝玩乐的未象镜给抓了过来。
她揉揉这孩子的脑袋,在墨独清愈发冰冷的视线下,讪笑一声,收了手。
没办法,习惯使然,怪也只怪这个脑袋看起来太好摸了。
她问道:“小镜子,苗柔当初的幻境里面发生了什么?”
见到这一男一女这么亲近的模样,不知道哪个筋搭错的未象镜小腿一翘,“不知道,忘记了。”
这副大爷样,她面无表情地把那只不安分的腿踹了下来,“坐有坐像,好好说话。”
小家伙依旧坚定:“不知道。”
“哗——”
一把苍龙枪,未象镜旁边的桌子分成了两半。
她小手搭在一身冷气的男人手臂上,笑得和蔼,“哎呀,别这样,吓到小孩子了。”
小家伙怂了,“真不知道,我当时又没关注她。”
她:“你个先天灵宝,不关注自己的幻境,那你关注啥?”
未象镜:“幻境千千万万,我看得过来吗?我当时还不是……”
她:“还不是啥?”
未象镜放弃了挣扎,“还不是看你去了。”
她又条件反射,“哎哟,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啦。”
墨独清的手拍在她的背上,表示自己的不满。
唉,连小孩子的醋都吃,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安抚地回拍了男人的背,“乖啊,姐姐知道你在这儿。”
墨独清:?
女人,你是不是有病。
“你当初进苗柔的幻境看到了什么?”
她又突然想起来,是男主破的女主的幻境,墨独清肯定有什么发现。
墨独清:“你。”
她期待,“然后呢?”
墨独清:“然后我就把你给……咳,幻境就破了。”
“哦。”
看来问题可能和……她自己有关?
两个男人点了点头,同时露出一种“你特么就是个祸害”的眼神。
过奖了,怪不好意思的,别这样夸她,会害羞的。
可惜关键人物还昏迷不醒的,她揉了揉太阳穴。
怪纳闷的,女主出事,她一个女配瞎操什么心?
瞧瞧床上的苗柔,那小脸刷白刷白的,要不是还有气息,她都以为女主驾鹤西去了。
混成这样也不容易。
被人污蔑,男主还不疼的,和多个男配的感情线还没怎么发展。
反正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有点小心疼。
再看看自己。
虽然刚开始确实有点小小的波折,但是不知不觉好像把男主拐到手了?
莫非自己拿的是女配逆袭的剧本,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唔。”
昏迷不醒的苗柔睫毛扇动,缓缓睁开眼睛,她只觉得脑袋很沉,身体很虚。
旁边站了两个人,她的视线渐渐清晰,看清楚了两人的脸庞。
一男一女,女人的脸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她想不起来。
而那男子,穿着一身墨蓝色锦衣,面如冠玉,一派神仙玉骨。
“师父!”
她惊喜出声,激动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剧烈,咳嗽了几声。
墨独清伸出手,扶了她一把,难得对自己这个小徒弟生了几分怜惜的心思,“慢慢来。”
“师父。”
看着近在咫尺的师父,苗柔只觉得泪意不断地涌上来,再看自己居然被师父扶了一把。
师父对自己真好。
果然师父对自己是特别的。
一下子,女主在男主和女配的面前,泪流满面。
颜念寒摸不着头脑,这女主好像又变得有些不正常,又或者是恢复正常了?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看戏就好。
眼看着自家徒弟越开越近,那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就要抹在自己身上了,墨独清撇开了苗柔,保持了点距离。
似乎是为了掩饰刚刚的嫌恶,他倒了一杯茶给苗柔。
又获得后者感动加激动,动上加动的泪水套餐。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颜念寒是一直不信的,但看到女主这么短的时间内,流出了一个南蛟海。
她不由得为这话竖起了大拇指。
这女主是怎么回事啊,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眼神,莫非……
她尽力笑得像个大姐姐,“柔柔,你还记得我吗?”
“你……”苗柔仔细分辨这个出声的女修,脑袋里有着模糊的印象,却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
“哎呀,我可是小时候抱过你的呀,那个时候,你还只有这么点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神色带着四分伤心四分笃定两分油腻。
就很像一个泾渭分明的水果大拼盘。
墨独清敲了下捣乱的女人的额头,后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干嘛!”
他眸子柔和极了,“别闹。”
还坐在床上的苗柔,看着眼前两人的小互动,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匪浅。
心中涩得很,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愤怒。
鼻子发酸,可还是强迫自己笑着问:“师父,她是谁啊?是师娘吗?看着好面熟。”
后面的话只是个故作坚强的打趣,毕竟凌霄宗谁不知道,墨独清不近女色,一心只为大道。
她也没想到会亲耳听到师父说出这不可置信的回答。
“嗯。”
“师父!”她忍不住出声,声音尖锐刺耳。
墨独清蹙眉,不满这个徒弟的失礼,“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只能一字一句地吐出话。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娘,长得真好看,和师父真是,郎才女貌。”
然后又昏了过去。
乖巧的颜念寒:?
这种说晕就能晕的本领她好羡慕,在线求教。
她用手肘碰了下发呆的墨独清,“你徒弟好像失忆了。”
“我知道。”
次日,苗柔醒了,墨独清又带着她去了渡心桥,这次她很顺利地走了过去,气都不喘一下的。
凌云尊者道:“心魔没了。”
墨独清:“嗯。”
医修为苗柔检查身体,并无大碍,猜测是因为心魔除去,而导致回忆有一部分缺失了。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墨独清还是有几分恻隐之心的,“是独清教导不好,还请宗主能宽恕苗柔几分。”
凌云尊者叹了口气,“宗有宗规,该罚的还是要罚的。”
“独清知道。”
凌云尊者视线移到男人身后那百无聊赖的女子,打趣道:“是颜仙子吧,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倒是先把我们凌霄宗的花给采了。”
说得好像她真是个采花大盗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咳,宗主大人,好久不见啊。”
凌云尊者那小小眼睛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颜念寒。
也不是她吹,就她这副皮囊,只要不开口,绝对是人间绝色。
凌霄宗宗主有着自己的思量,他看着渡心桥,笑着道:“来都来了,颜仙子不如也走一走这桥?”
好一个来都来了,怎么,感情这桥是你们凌霄宗的特色景点不成?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宗主大人的语气可是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宗主,这……”
墨独清突然握住颜念寒的手腕,蹙眉,开口想拒绝。
凌云尊者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面上还是一片和蔼,“反正不久之后就是我们凌霄宗的人了,进宗都是要走桥的,早走晚走都是走。”
哦?
想试探自己的身份吗?
颜念寒挑眉,安抚地拍了拍墨独清握着她手腕的手,示意放开。
对方一阵收紧,抓着她生疼。
片刻,还是放开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走上了渡心桥。
这桥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通体灰白,下面的湖水倒是平静得不像真的。
走个桥都摇曳生姿,远远看去,竟像一幅欣赏湖景的美人图,她和这片景色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