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嘉言连忙护住他和床上眼睛已经半合上的小女孩。
这家伙似乎没有丝毫危机意识，被他和墨独清的动静给吵醒了，破口而出：“干嘛呢，要打架能不能出去打啊！”
他真是忍不住想要给这女人鼓掌了，出去一趟，身子小了，脾气却大了不少。
墨独清淡淡地说道：“睡得很香？”
“嗯，还行。”
欸，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打了一个激灵，脑袋瞬间清醒，看到执着苍龙枪的某人，话不过脑。
“爹，你来接我啦？”
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口水呛死自己得了。
墨独清一脸的冷淡有些龟裂。
与他对立的廖嘉言憋着笑，道：“咳咳，你女儿挺有意思的，我就请她到我这儿玩玩，结果你一进来就攻击，伤到我还好，伤到你女儿怎么办？”
他面色更冷，二话不说就拎着在床上睡眼惺忪的颜念寒，走之前留下一句话，“别人的东西，少动。”
还有些迷糊的颜念寒附和：“就是就是。”、
廖嘉言一张娃娃脸，在他们两走后，也冷了下来。
他抚摸着腰间的鞭子，轻声呢喃：“是吗？”
一开始是被墨独清拎着走的，但是由于她真是太困了，提不起精神，一路上都耷落着脑袋。
男人只好把她抱在话里，后者也不客气，窝在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起来。
不怪她，她只觉得浑身都暖呼呼的，肚子饱饱的，眼皮子睁不开。
次日，一觉醒来，她的衣服就缩水了。
哦，不，是她长大了。
腿和手臂都露出一大截，模样也成熟了些，看着像十岁左右的模样。
“墨独清！”
一大早，就找不到这男人，颜念寒只好展开自己优美的嗓子，在第五峰喊着他的名字。
没过多久，男人就一脸黑线，出现在她眼前，“你不会传声吗？”
她无辜，“啊？我忘了。”
墨独清：“怎么了？”
她在男人面前转了一圈，“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墨独清顿了一会，沉思了一会，不知道在哪里听过，通常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通常是要被夸。
“更好看了。”
她不高兴了，“是衣服！衣服小了！”
墨独清：“噢，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这么穿的。”
她命令道：“带我下去买衣服！”
皱着眉头，墨独清想要拒绝，可一时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罢了。
眉头松开，他：“好。”
听到男人同意，颜念寒笑了，因为身高不够，不能搂着男人的手臂，所以她牵着那黑色的衣袖，“下山啦。”
于是凌霄宗的传言更真了。
天啊，墨仙君居然带着那小女孩买衣服，好宠啊。
真是安域好道侣！
不知道是哪位仙子摘得这位高岭之花啊。
就连凌霄宗的高层都对这消息半信半疑了，有些长老都带着姨母笑硬塞给这个凌霄第一人几本育儿心经。
墨独清不知如何解释，就沉默不言。
再说，那小女孩是人吗，那就是个猪。
天天不是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买衣服。
按理来讲，颜念寒已经是一介元婴，对食物是没什么欲望的。
但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就是想填饱肚子。
吃完就想睡，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不是要物种变异了。
因为情况太奇怪了，墨独清还隐晦地问医修，一个小孩子不是吃就是睡，是什么个情况，是不是有病？
医修一脸“你才有病吧”的表情，但还是安抚这个第一次做家长的男人。
“小孩子长个，当然是要多吃点嘛，你以为他们和我们一样辟谷了吗，大惊小怪，吃点东西都东想西想呢，我当初可是一天吃六碗米饭呢！”
墨独清又沉默了，可是他家孩子一天吃了十碗啊！
“真的没事吗？”
“也有，可能会长胖，你多督促她运动下。”
“行。”
然后墨独清顺了几瓶消化药走了，医修揉了下鼻子，他总觉得墨仙君身上有股很淡的油烟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而颜念寒就惨了，大清早地被墨独清从被窝里拉出来，恼怒地要问干嘛呢。
男人淡定地回答，跑山。
是不是有病啊！
为什么要跑山？能御剑为什么动腿？这她肯定不从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就是扒拉着门不肯去。
“去跑，”墨独清又补充三个字，“不累的。”
“要去你去，我不去！”
“去。”
“不去。”
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那大眼睛的泪水都在打转，仿佛他再逼就要哭出来了。
“算了，随你。”
又瞥了小姑娘一眼，胳膊和腰身都细得很，浑身上下都没二两肉的。
“胖点也好。”
颜念寒被他这一折腾，困意都散了一大半，不高兴。
她要报复这男人，比如说花爆他的钱。
墨独清被她拉着又下山了，老实说，他都有点习惯了这小家伙的阴晴不定。
上一秒，还怒气腾腾地瞪着自己，下一秒，就对自己笑靥如花。
就像现在，她突然给自己挑衣服，一边挑还一边嘟囔，“年轻人，还是要穿花的比较好。”
“老是黑乎乎的一团，大晚上的都认不出来是个人。”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宝蓝色衣服，自己的衣服其实都是特别制造的，有一定的防御功能，不是这些衣服能比的。
但是看着少女在衣服间穿梭，兴致冲冲的模样，他拿着衣服去试了。
然后这一趟，男子的服饰占了他们战利品的一半。
少女看着很高兴，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身影占据了墨独清的眸子。
一抹极浅的笑在他的嘴角，转瞬即逝。
自从模样到十六岁之后，颜念寒倒不觉得有什么困意了，反而特别精神，觉得看哪儿都好玩。
比如说这花，又红又紫，还大，这不得摘回去当个装饰？
那不知道什么生物的毛也太长了吧，这不得帮它修剪一下，哦，原来是猫啊。
瞧，那池塘里的鱼，自由自在，多肥多美，这不得请它回去做下客？话说墨独清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她也没想到这些天的饭菜居然是墨独清亲自做的，就知道当初做那么难吃，肯定是想毒死自己。
她觉得自己要投桃报李，好好报答下墨独清的养育之恩。
就做烤鱼吧！
墨独清瞥了一眼今天少女手中的东西，额头青筋一条。
“来，吃鱼，”怕男人不懂自己的心意，她还特意加了一句，“特意给你煮的。”
“这鱼你从哪里捞的？”
她：“没注意，二峰那个半山腰的池塘吧。”
“哦。”
果不其然，他又被宗主请了过去，这次对面的是二峰的长老，给老人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墨独清，你能不能管管你家那位，祸害了老夫一池子的鱼！”
面对这种情况，他已经很熟悉了，毕竟已经有了七次的经验，上次是某长老的灵兽猫咪，上上次是某长老的灵药。
“我懂。”
他拿出一堆补偿的东西，长老瞬间喜笑颜开，“哎呀，小孩子嘛，调皮很正常，多可爱啊，我们二峰欢迎她常来玩哈。”
然后抱着那一堆好东西，离开了。
宗主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劝墨独清管管自家那位。
墨独清点了点头，他倒是想管，但是每次自己稍微严肃一点，那小姑娘就一副要哭的样子，说自己凶她。
娇气的要命。
这要是其他人，他的苍龙枪就过去打个招呼了。
奈何是她，苍龙枪下不去手。
闹腾了一段时间，颜念寒人就消停了，昏睡情况越来越严重，一醒来还觉得浑身泛痒，难受得很。
凌霄宗随着这些时日，也反应过来这小姑娘压根不是墨独清的女儿，而是当初他带回来的女修，据那些去丘云堡的弟子说，是因为为了让他们逃跑，留下来对付邪修，才变成这样的。
众人对她那被骗的怪罪之意也就散了，再加上这几日和她也混熟了，突然一连好几日都见不到人，有大胆的弟子来第五峰看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之间，第五峰人流量达到了顶峰。
墨独清又赶走了一批人，最后烦了，干脆把未象镜抓过来，让他当山口童子，向来人解释。
颜念寒已经昏睡两天了，他叫都叫不醒。
体内并无异样。
样貌和个子渐渐接近原本的模样，少女的稚气渐渐褪去，变成了女人的艳丽绝伦。
瞥见女人那淡粉的唇瓣，有些干涩。
他的指尖沾了点桌上茶杯里的水，轻轻地在她唇上涂抹。
小小的，软软的，他有些愣了。
自己干了什么？
终于在第七日，女人醒了。
颜念寒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墨独清，脑子里闪过自己那些日子干的蠢事片段，沉默了，咳嗽几声，拍了拍墨独清放在床上的手背。
“独清啊，辛苦了，你爹我小时候确实比较……活泼。”
墨独清冷漠地把手抽回来，“一共二十万两。”
颜念寒刚刚起身，闻言，腿一软，摔到了地上，泪眼婆娑，“爹，你是我爹，咱两还谈什么钱，多伤感情啊，爹。”
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负债累累。
“那不谈钱，我们来谈点其他事情？”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