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禹好似感受到了羲女的目光,转过身去,深深地望了一眼羲女,就像无声的说着,“吾没事”
羲女那纯粹的眼中第一次看见了泪花的闪烁,就在那些天兵天将将要靠近时,羲女挡在了渊禹身前,“玉皇大帝,渊禹是我放出来的,所以罪不在他,你将他送回封印地,我愿意替他受罚。”
渊禹紧紧抓着羲女的手臂,那眼中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心痛,“你疯了吗!?你的仙位大可以不淌这趟浑水,为什么要……”
羲女笑了笑,吻上了渊禹那紧蹙的眉,“因为我爱你啊。我以后不在你身边,记得不要蹙眉,因为我再没办法替你抚平。”轻轻淡淡地声音却犹如这世间最美的声音
渊禹楞了楞,他仿佛看见了最初相遇的他们,那时候他的确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在她的帮助下离开那个地方然后再来计划报仇的事……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玉皇大帝以审判者的身份开口,“既是如此,将渊禹囚于神龙渊并经九九天雷。”看向羲女,可能是因为碍于女娲的身份有些迟疑,只是只见一袭淡青色仙裙的女娲出现
女娲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始末,看向羲女,羲女低下头,因为她觉得她愧对女娲,却听女娲用一如从前的声音道:“孩子,没事的。你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转而看向玉皇大帝,“您记得吧,不必考虑我的。”她比玉皇大帝在于这世间多少万年又怎会不知他的难处
“羲女剔除仙籍,受九十九根蚀骨钉,并囚于四荒山中,永生永世不得出之。”玉皇大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而一旁的仙娥眼中也没有丝毫波澜,或许是见多了,已经没了感觉吧
羲女对于玉皇大帝的惩罚好似早就想到,就如平时一样笑了笑,“羲女愿意接受玉帝的惩罚。”任由那些天兵天将粗鲁的为自己戴上了沉重的枷锁
渊禹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觉得如此刺眼,一掌将押着自己的天兵天将震开,眼中的心疼到底有多深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吾,你根本不需要如此!”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破音,对着羲女便是一阵怒吼
如果是平时的羲女一定是要吼回去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反而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亏本的买卖,可是我羲女不后悔。”傻傻的笑了笑
渊禹怔楞,看着那从自己身旁走过的羲女,无法控制地想要去抓住她的手,那大手紧紧纂着羲女瘦小的手臂,羲女有些吃疼却没有再回头,那泪眼看着前面的远方,缓缓的抬起手,那繁重的枷锁因为碰撞发出清翠的响声,就像一首哀歌诉说着羲女的不舍难离与渊禹的回首挽留……
羲女那白净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到底还是狠下心将渊禹的手缓缓的推离自己,那泪也自这一刻开始决堤的奔涌,渊禹纳纳地看着自己那空无一物的手,手心残留的是她的温度,是他握不住的温度……
这一日,诛仙台的石柱上,羲女被那囚仙藤捆在其上,一袭蓝衣,那是羲女最喜爱的颜色,三千发,头上的琉璃簪是她最心爱之物,抬头望了望那依旧碧蓝的天,眼中的淡淡忧伤,遮盖了那如四季般明媚的笑。
玉帝看了看女娲,见女娲只是如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一切方才不再犹豫,那一直议论纷纷的众仙,在玉帝下令“开始”的那一刻都开始替羲女感到惋惜
“唉,这蚀骨钉光是十个就足以让她如剔仙骨,更何况这九十九根,那不是要了命……”
“是啊,这羲女当年的天劫那般厉害,本应该是个可造之材,却不想,到底被情所困。”
底下有说风凉话的也有为羲女感到惋惜的,羲女听着那底下的声音,不禁问了问自己的心,“你后悔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后悔”她甚至觉得幸运,如果不是爱过她怎会知道原来爱是如此甜;如果不是遇见她怎会知道原来相遇可以如此美;如果不是相知她怎会知道原来世间有人如此懂她。
就在羲女回忆着以往种种时,身体感到了一阵蚀骨的痛,那是利刃刺破皮肉的感觉,带着刺穿的声音,伴随着血的流淌,所有人都以为羲女会叫出声来,因为从前也有一位仙人被施以此刑,那时他的叫声可谓通天彻地,但是羲女却安静如常,这不禁让众人觉得这蚀骨钉是真是假
只见那蚀骨钉每次都以十根十根的向羲女射去,而且位置每一次都是分毫不差的射向同一个地方,那原本只是浅浅的窟窿愈来愈深,本来愈合的疼痛却又被一次一次的撕开,而这也正是蚀骨钉的恨辣之处
那蓝衣早已经被染得鲜红,变得如血衣一般,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流到皮肤处,有点沾染到衣裙上,有的则是顺着羲女那无力下垂的四肢滴落
“滴答滴答——”那地上的血积少成多到后面汇成一滩血水,远远看去就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塘,而那早已经被浸湿了的血衣也是“负债累累”最后竟然也自己滴出了血来
而现在不过到从五十根蚀骨钉罢了,羲女已经无力的垂下了苍白无血的头,那汗已经将头发染湿伴着些许的血黏在身上,羲女紧紧咬着唇,咬到牙齿深深的隐进唇肉中也不自知,最后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中
而现实中,绯颜阻止了渊禹继续说下去,以一种上位者姿态看着渊禹,“够了,从前的一切我已再不想回忆,这一次你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渊禹原本还沉迷于回忆里的一切,但是绯颜的这一句话将他狠狠打回现实,“你不惜用在最后的灵力来杀吾,吾也算得上荣幸。”
而渊禹不知道的是,早在那次大战之前,她就将自己的一半仙灵给了当时的司命白梦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