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一块雪白的手巾,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双手,举起手来对我说。
“猎魔人是为了守护世间的平民而存在的职业,当他的双手沾满了平民的血腥之后,他将堕落到黑暗一侧,不得不说,这一家人虽然很坏,但是他们还是平民。”
我笑着举杯,“黑暗一侧又有什么不好,这世间还有光明吗?”
男人一愣,随后哈哈一笑,“是啊!这世间哪里还有光明,那接下来我们上重菜?”
男人不再哭泣,脸上带着笑容,用刀拍了拍坐在那里的老头,“你知道吗?这种人是没有心肝的,狼心狗肺说的就是他的。”
锋利的刀子刺进老头的胸膛,一颗奇怪的心脏落到了盘子里面,紧接着是他的肺叶,很奇怪,跟正常人的形状完全不同。
更让我惊奇的是老头竟然还没有死。
赛文给我解释道:“这种人没有心肺还是可以活上一段时间的,这时候如果给他换上真正的狼心狗肺,那就是初代的狼人。”
我停下酒杯看着他,他解释道:“初代的狼人,完全摒弃了成为人的一却,只剩下疯狂,杀戮,贪婪,残暴,他们甚至不如一般的野兽。”
男人把怪异的心脏和肺叶摆在餐桌上面,没有食用,我有些不解,扭头看着他。
紧接着,男人用手指在沾满粘稠血浆的餐桌上面,画出一个个奇异的符号,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半响,男人完成了符文的书写,他擦干净手,有些认真的看着我问道:“你真的是丧尸?”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再次用银瞳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一丝金色光芒。
男人高兴的手舞足蹈,随后他跪在我的面前。
“那么秦,你能成为我的引路人吗?”
“什么?”
我不理解他说的引路人是什么。
他解释道:“本来我也不信的,我们从小就被要求背诵的古书上面,禁忌篇里面有记载,一位猎魔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把屠刀伸向了平民,于是,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
“就在他将要彻底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一位强大的恶魔,为他引了路,让他活下来了。”
“代价呢?”
我不相信恶魔的引路是没有代价的,于是我问他。
“他的代价就是以永夜为生,以鲜血为食。”
我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听起来像是吸血鬼。”
地上是男人也笑道:“是的,他就是德古拉伯爵。”
我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瞪着他,你这是在和我讲神话故事?
看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我就问道:“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活下来,那么你呢?”
男人笑了笑,卷起袖子,我看到上面有一道黑色的丝线,沿着他的手腕直通胸口。
男人笑着说道:“本来我也不信的,但是黑心的出现,和狼心狗肺的出现,我觉得家族里面的古老典籍,他们记载的或许是真的,直到我受到了猎魔人家族的诅咒,我想到了德古拉伯爵。”
“他愿意用永夜为生,以鲜血为食作为代价,活下来,可我不愿意像他那样永远活在永夜里面,那就只有献出我之后生命里的忠诚和时间,成为你的仆人,你看怎么样,反正贱命一条,活一天算一天。”
我呵呵笑着,“那我该怎么做,引路人是个不错的称呼,就是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我这一问,让赛文也是一愣,他想了想说道:“想必应该是魔神的奖励吧!”
我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点点头,笑道:“那我该怎么做?”
男人掏出一张羊皮纸,用鲜血写上他和我达成的交易,我给他引路,他给我做仆人,接着他割开自己的手腕,把鲜血滴在那个阵法图文里面,“我需要你的血,然后注入你的灵?然后你跟着我念。”
我想看看他搞的这个有没有用,割开自己的手腕,滴入自己的血液,接着用血气注入那个阵法里面。
紧接着四周就狂风渐起,乌云笼罩,有一道道血红色的闪电落下,我眯起眼睛。
随后,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四周都是乌蒙蒙的世界里面,我的对面站着赛文,只是他是闭着眼睛的。
我在四周走动了几步,没有什么魔神,只有我和赛文。
“赛文,赛文。”
我朝着他喊了几声,见他没有反应,在这里只有我可以走动,我的手中不知何时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正是赛文准备的祭品狼心狗肺。
我朝着前方踏出一步,赛文跟在我后面朝前走了一步,这难道就是引路人吗?
“那我该朝什么地方去引路?”
四周都是乌蒙蒙的一片,朝什么地方走都是一样,我带着赛文在里面胡乱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什么不同。
倒是手里面的盘子,在这片诡异的空间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我强忍着嘴里的口水,偷偷的吸了一口香味。
刚想加速朝着前面跑去,看能不能跑出去。
头顶响起一股浑厚如闷雷一样的声音,“小家伙,你在端着祭品到处乱跑,本尊就把你踢出去。”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遮天蔽日的王座,上面慵懒的靠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巨人,王座的旁边摆放着一把巨大的骷髅之剑。
犹如孙悟空面见如来佛祖的时候画面,让我感觉,在这巨大魔神面前,我自己就是一只蝼蚁,不,蝼蚁都不是,就是一粒灰尘。
手里的祭品已经消失,我看到有两条黑烟进入了巨大魔神的鼻孔,然后他享受的哼了一声。
“不错的祭品,由小恶所汇集而成的狼心狗肺,的确是祭品中的极品,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这种高品质的祭品不给点好东西,是会让别人笑话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要问他要什么,甚至连这是个什么程序都不知道,就把纸拿了起来,举过头顶,我总算还记得这家伙要我成为他的引路人。
手中的羊皮纸张渐渐化作虚无,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