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失手杀人
大清早刺骨的寒冷，醒来后睁开眼睛朱洪武冻得直打哆嗦。
“这大元朝太踏马冷了！”
“这四处透风、没铺没盖的能不冷吗？”
被冷风吹醒的朱洪武大脑运转着，得面对现实解决眼前问题。
此时已经临近年关，朱洪武想着不能再让桃花儿父女俩人出去要饭。
便将所有人身上的银钞要来，交给父女二人，够两个人花一个月的。
决定自己和汤和还有郭英等人出去谋个生计，也好过年。
“走，进城！”
从破庙出来以后，因为蒙古兵认识郭英等人，担心连累朱洪武决定分头找活路，半个月后再到城外破庙会合。
郭英准备领着自己兄弟继续去卖苦力，朱洪武和汤和想要到城里找点活计。
分开后俩人颠簸半天，中午时分到了城内，已经走得饥肠辘辘，饿得眼睛直冒金花。
“汤和，我看先找个店米西了再说。”
朱洪武有气无力的说道。
“啥叫米西大哥？”
“吃饭！”
汤和：“哦，正好前面有不少店面，去寻个价格便宜还好吃的去处。”
两人走进一个看上去还干净却不很花哨的面馆：“来了，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热情招呼着。
坐下后：“两位吃点啥，小店牛肉面面、清汤面，酱牛肉都有。”
看着墙上木牌：牛肉面十文钱，清汤面五文钱，酱牛肉二十文钱。
我勒个去，这物价是真高啊，想着自己腰里有限的钱，两人一家要了一碗清汤面，勉强充饥吧得省着点花。
端上热腾腾的清汤面店小二：“二位是来城内打工还是寻亲呀？”
“打工！”
“吃苦倒是不怕，就是管饭能吃饱吧？”
汤和急切地问到。
“吃饱饭绝对没啥问题，你俩出门往右拐，过三条街，就看到招工牌子，那里就是了。”
“谢谢，谢谢大哥！”
店小二：“没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帮衬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吃完饭，朱洪武和汤和按照店小二指引出门右拐走过三条街，看到地上杵着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招工启事，十五到四十岁男丁，修筑河道，每日三十文，管吃管住。
旁边两个人正低头看着地上蚂蚁发呆，二人走到近前：“请问招工吗？”
其中一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两个人说：“招工，把年龄、籍贯写上！”
说着拿起纸笔递到两人手里。
把名字写好交过去，另外一人歪头看了下，瞅着二人发出揶揄的嘲笑：“朱重八、汤和，名字起不错啊，走吧，去上工！”
来到黄河边，下面人头攒动，黑压压一大片，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在挪动。
到了近前，看到各种年龄的男人浑身沾满泥巴，个个哭丧着脸，麻木地在干着活。
有往下挖的，有两个人抬着担子往外运挖出来的泥土的，没有人说话，四周有蒙古军士拿着武器看管着。
军士时不时的还大声吆喝着，甚至用脚踢向认为在偷懒的工人。
两个人被交到一个满脸横肉的蒙古军官手里：“刚招来的，还挺壮实。”
那人面无表情，指着朱洪武和汤和：“去那边，找工头拿锄头，挖泥去！”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越走脚下越泥泞，脚陷下取得费好大劲拔出来，光是走就很艰难，更别提干活了。
既然来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再说看来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工头看到两个年轻人过来，知道是新来的，从筐里取出两把锄头递给两人，嘴里说：“去吧，从那边跟着其他人开始挖，不准偷懒！”
工头脾气还算和气，并没有对干活的人大呼小叫，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在忙碌的工人们。
刚开始干两人不得要领，没挖几下，脚就陷入泥沼，根本使不上劲。
只有慢慢拔出来再接着挖，一下午时间到晚上收工，已经是精疲力尽，连想什么的意念都没了，随着队伍回到住的地方，倒下便沉沉睡去。
简陋的屋舍，可能连雨水都挡不住，大通铺一个挨着一个，什么味道都有。
半夜放屁声，打呼噜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也就是稀粥馒头。
然后随着一个胖子，三个人朝河边工地走去，胖子一边走：“嗨，你们俩一起来的？被抓来的？老家哪里的？”
朱洪武：“抓来的？不是，自己找来的。”
“嘿嘿，抓都抓不来，你们俩还自己找上门来。”
“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来干这个，累死人挣不了俩钱。”
一天正在干着活，一个年约40左右身材消瘦的人突然晕倒在河滩上，看管的蒙古军士走到近前抬起脚凶狠地朝地上那人踹去：“给我起来，别躺着偷懒！”
此时朱洪武就在旁边，看到这里，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发狠的军士：“他晕倒了，你还踹他！”说着俯身下去拉躺在地上的人。
蒙古军士哪里受过这个，气急败坏甩手就给了朱洪武一个响亮的耳光。
朱洪武扭头怒目看着那军士就要出手，汤和在一边赶忙过来拉住他：“消消气，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那蒙古军士哪肯罢休，从刀鞘拔出刀就砍向朱洪武，看到刀朝自己砍过来。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稍一侧身，抬起右手从军士扬起的手边滑过，一用力，对方刀掉到泥地上，朱洪武顺势抬起腿蹬向军士裤裆。
只听一声：“啊呀”那军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军士跑过来蹲下用手在倒下的军士鼻子边探了探，收起手臂，朝向那边大喊：“不好了，杀人了！”
在滩涂上干活的人和看管的军士听到喊声都围了过来。
朱洪武知道坏了，自己失手把那个人杀了，愣立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先前那个满脸横肉的人跑过来，看着躺在地下的军士问道：“谁干的？”
那个惊慌大声喊叫的军士手指朱洪武：“是他，就是这个人！”
“跑啊！”
朱洪武大喊一声。
两人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相互鼓励：“快啊！加油，再跑一会儿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