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豪华的别墅里,王雅丽还有吕平两人相对而坐,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一地,清晰可见碎成几片的玻璃碎片,上面还挂着猩红的血丝。
吕平一脸担忧的看着王雅丽,将视线慢慢移到她那滴血的手上。
“老婆,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王雅丽喘着粗气,任由手上的伤口往外渗血,她浑然不觉。
几缕发丝凌乱的沾在她的额头上。
她胸口微微起伏,余怒未消,“吕平啊吕平,大祸临头了,你怎么还那么淡定呢?”
吕平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弱声道:“我能怎么办…”
王雅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像摸点什么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但是桌子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全是你惹出来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吕平微微抬起头,有点不服,又有点无奈,“我也不想这样啊…”
王雅丽咬牙切齿道:“事情发生了,我不怪你,但是你看看你什么态度?让你一个星期拿下苏软,你拿下了吗?”
吕平有些不满,“不是说不说这事了吗?怎么又说…”
王雅丽踹了一脚桌子,“火烧眉毛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好弟弟,居然请私家侦探调查我们,现在苏软手上的东西还没拿到,你…”
吕平抬起头来,道:“老婆你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我怀疑她手上根本就没有那东西,你想想,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她不在第一时间醒来的时候,就告发我们?”
“一开始,你觉得她跟那个姓孙的一样,想从我们这捞点好处,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她来联系我们。”
“你要我主动出击,我也主动出击了,她知道我是吕平之后,她的反应是什么?她什么也没做,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她现在跟小杂种请的人在一起,你担心她把那东西给小杂种,可是她真的有的话,不早给了?那小杂种吃饭的时候,也只是怀疑而已,他如果真的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对我就不单单是怀疑了。”
王雅丽气消了一点,吕平并不是一点不上心,这让她稍微宽慰了一些。
“他怎么怀疑你的,你再复述一遍。”
吕平“哼”了一声,“他问我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报警,我把他打了一顿,并且按照你教我的话回复他了,我说那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自己一个人孤立无助,看到他烂成那样,哪里还有心情思考?”
“他后来也没说什么了,我直接就回来了。”
王雅丽沉默,不说话。
吕平继续说道:“哎呀,老婆,你不用太担心,真的,我觉得当年那姓孙的就是为了唬我的。”
王雅丽谨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吕平解释道:“那你说为什么那个苏软至今都没有任何的行动?”
王雅丽站起身来,将背包挎在肩膀上。
“没有任何的行动,不代表一直不会有,只要事情没有得到完美解决,它就会一直都在那。”
见王雅丽要出门,吕平也跟着站起身来,“老婆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王雅丽摇了摇头,“我要去弄清楚,为什么苏软没有行动,你别跟着我一起了,恐怕我们还得再冒一次险,你去找人吧,记得,要像六年前一样的标准一样。”
吕平愣住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雅丽魅惑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她六年前,就该死了,让她多活六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吕平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可是,老婆…”
王雅丽把眼一横,“可是什么?”
她那由内往外散发的狠戾,就连吕平也害怕。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我听老婆的。”
王雅丽忽然温柔起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吕平的脸,“这件事回不了头,六年前,就已经回不了头了,你现在就去找人,等我电话,等我弄清楚,苏软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之后,你就动手。”
“我们给过她机会,可是她不懂得把握,是她逼我们这么做的。”
吕平点了点头,神色较刚刚坚定了一些。
出门之前,王雅丽再次叮嘱,“这一次,一定要上心,我们可能已经浪费掉了很多时间,不能再浪费了,现在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时间就是生命,懂吗?”
吕平又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婆,跟泡苏软那个臭女人不一样,那种事,我是专业的,我认识很多那种为了钱不要命的人。”
王雅丽踮起脚尖,在吕平脸上啄了一下,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车上,王雅丽抽出纸巾,将手上的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处理,直奔市第八人民医院。
她不是去医院包扎伤口的,而是去医院找医生的。
苏软的主治医生,张医生。
早几年她接触过张医生,假装苏软的朋友的身份,向他询问过苏软的状况,苏软那种状态,会不会再醒过来的。
到了医院,她直奔张医生的办公室。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循着记忆找过去,打算找不到再问人,没想到张医生那么多年了,办公室居然还是原来那个办公室,他并没有换。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王雅丽记忆很好,特别是记人,而且张医生年纪也不小了,到了中年以后,其实样貌变化都不会很大。
“张医生,你好。”
敲门之后,王雅丽推门而入。
张医生扶起眼镜看了看来人,有些疑惑,“请问…”
王雅丽道:“是这样的张医生,我是苏软的朋友,苏软你记得吗?就是那个躺了六年的植物人,最后醒过来的那个病人,您是她的主治医生吧?”
苏软,张医生当然记得,他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对对对,你也是苏软的朋友是吧?”
也?
王雅丽有些疑惑,不过那抹疑惑的神色稍纵即逝,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啊,我以前来找过你,可能你自己都忘了。”
“今天再来找你呢,主要是想问你一些事,关于苏软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