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极反笑,“这事由不得你,只要今天你和这个男人走,我就告你婚内出轨,到时候护着你的这个男人他会落得什么好名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似的。
现在,穆珩砚只想将林慕挽带离这里,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你真是个疯子!”
林慕挽暗暗唾弃他一声。
她了解穆珩砚,这个男人说到真的就会做到。
他能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反正自己也已经这样了,与他争执一番倒是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只怕会连累了师兄。
曾经的林慕挽有多爱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就有多恨他。
就是个疯子,最开始逼人离婚的是他,现在拿离婚协议书说事的也是他。
开始的时候,林慕挽还愿意去揣测一下穆珩砚的想法。
但现在她累了。
爱意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耗殆尽。
林慕挽主动从傅允廷身后走出来,牵强的弯了弯唇角,“师兄,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还要谢谢你过来接我。”
“慕挽。”
傅允廷紧蹙着眉头,“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穆珩砚。”
他朝着林慕挽伸出手,眸中暗含期冀,“过来,到我这边来。”
然而女人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朝穆珩砚走去的步伐代表了她此时的选择。
林慕挽对上男人的视线。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将旁人拖累进来。
不同于林慕挽心中的感情。
穆珩砚心中却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将女人带到自己车上,上车前,他还挑衅似的往傅允廷方向看了一眼。
不出意外的招来一记恶狠狠地白眼。
然而穆珩砚心中愉快,压根就没有在乎这个微不足道的眼神。
汽车的轰鸣声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飞驰而去。
两人离开之后,傅允廷眼神瞬间冰冷下来。
与刚才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眸中满池和煦春涩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傅允廷默不作声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人很快接起,听着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
……
车子在路上飞驰。
两人自从上车之后,就没有过任何交谈。
林慕挽已经不想和旁边的男人有任何纠葛,于是只能看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发呆。
上车的时候,穆珩砚没有说要去哪儿。
司计打量着他的脸色,觉得老板他现在一定不想去公司,于是车越开越远,眼看着就到了荒郊野外的高速路口。
男人最先忍不住,侧目偷偷打量着林慕挽。
没由来的想,她好像瘦了点。
而后,视线定在林慕挽右手的绷带上,蹙了蹙眉。
他知道她是医生,也知道对于一名医生来说,手是多么的重要,大部分临床医生宁愿让脸受伤恐怕都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的手分毫。
“你……”
刚发出一个音节,穆珩砚就止住了话头。
心想,受伤了又怎样,这都是她罪有应得的。
男人想到先前林慕挽害微蓝的种种恶行,越发觉得兴许是这个女人故意装受伤,来换取他的同情。
于是看向她的视线更加鄙夷。
察觉到身旁紧追不放的视线,林慕挽回头,不解的对上穆珩砚视线。
“什么事?”
男人朝她旁边指了指。
林慕挽顺着视线看过去,那里是车上小冰箱的方向。
还没想到穆珩砚是什么意思,便听他冷冷开口:“那里面有香槟,我要喝。”
很明显,这意思是叫林慕挽服侍他。
女人被这理直气壮的口气给逗笑了,“穆珩砚,首先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其次,我并不是你的奴隶,如果你想喝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听到这番话,穆珩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悠悠开口,“林慕挽,你女儿所在的医院可是穆家的产业,你该不会忘了吧……”
狠厉的目光充斥在四周。
林慕挽无奈,只能去小冰箱里拿香槟。
女儿是她世上唯一的软肋。
而如今这软肋,却被穆珩砚死死握在手里。
她想过反抗,可又不知该从何做起。
拿到香槟之后,林慕挽发现没有开瓶起子,便想着在附近找找。
穆珩砚看着她的动作,没由来的愉悦起来。
“找不到不会徒手开吗?”
林慕挽闻言顿了一下。
左手指甲狠狠戳进手心,而后又卸力般的松开,试图用左手将香槟打开。
看她磨磨蹭蹭的样子,穆珩砚有些不耐烦。
“你是废物吗?连个香槟都打不开!”
此时此刻。
林慕挽心中的怒气已经汇聚到了顶峰,她眼睛通红,恶狠狠的看向穆珩砚。
右手猛地发力,香槟骤然打开。
里面的气泡喷涌而出,弄脏了穆珩砚整洁的西装。
莫名被溅了一身酒水,男人骂了林慕挽一句,便开始整理衣裳。
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愈渐发白的脸色。
不过只是让她开个香槟罢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吗?难道是因为傅允廷,正在和自己闹脾气?
穆珩砚越想越气,一把将西装外套扯下来。
她不是不愿意待在自车上吗?那就遂了她的心愿,扔下车好了。
然而还没等穆珩砚开口。
旁边女人却骤然倒在了座位上。
“又开始装了是吧!”
穆珩砚气不打一出来,用力推了林慕挽两下,不耐烦的开口道,“别演了,赶紧给我滚起来!”
他扯起林慕挽的头发,让她正对着自己。
又重重将女人摔在座位上。
整个过程,林慕挽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似的,手臂无力从座椅上垂下来,没有一丝生气。
穆珩砚此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才看见林慕挽垂下来的右手,鲜血已经浸透纱布,正丝丝往外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