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舒达的分析。
格鲁更是火冒三丈,浑身释放出了一股可怕的气势,使得众将士胯 下的战马都躁动不安起来。
“该死!”
“老子竟差点被这帮狗东西给骗过去了,还是舒达你聪明,看来齐魏两国的人真是活腻了,竟敢与我大秦作对。”
“老子这就带兵杀入城中,将他们统统送去见阎王!”
“来啊,随老子杀!”
一说完,格鲁便振臂一呼,打算领兵攻城。
舒达赶忙喝止,道:“且慢!”
“格鲁,切莫鲁莽,事关重大绝不能轻易攻城。”
“方才我不过是推测罢了,城中的情况具体如何,还是等明日天亮再说吧。”
“若当真是齐魏两国的人胆大包天,想临阵倒戈与我大秦争夺大梁,咱们再送他们上路不迟。弟兄们接连辛苦了两日,眼下拖着疲惫之躯作战,实非明智之举。”
“可……”
格鲁欲言又止。
气的一掌拍在了大腿上,愤然道:“可这帮狗东西,竟开着城门挑衅咱们,这口气老子实在是咽不下去。”
“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将他们扒皮抽筋,让这帮狗东西知道跟咱们作对的下场!”
舒达轻叹了一声。
沉声道:“不必急在这一时。”
“别忘了,咱们此次可是带着飞石机而来,就算他们明日关上了城门,也照样难逃一死。”
“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恐怕还有一场硬仗呢。”
“等明日攻破城门,我让你杀个痛快。”
格鲁再次看了一眼城墙上飞扬的三面牙旗。
重重哼了一声,“罢了,就让他们多活一晚。”
“等明日一早,你休想再拦着我。”
“弟兄们,原地安营扎寨,明日若是那个敢偷懒起晚的,别怪老子的刀不长眼睛!”
瞬间,秦军将士纷纷下马忙活起来。
见此情形,舒达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苦笑。
转头对秦天阙道:“郡主,今夜只怕还得委屈你了。”
“等明日我定会攻破此城,给郡主一个交代。”
“无妨。”
秦天阙兴致索然,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灯火通明的雪山城上。
继续说道:“舒达将军,不知为何,方才本郡主的心里竟莫名生出了一丝不详之感。”
“你说,我们此次能否顺利攻破此城,一举拿下大梁?”
听到此话。
舒达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凝重道:“郡主此话当真?”
“会不会是您这两日太过劳累,导致出现了错觉?”
“我大秦十万兵马,而且连飞石机也带来了,拿下此城最多一两日的光景,绝不可能出什么意外。”
“您还是早些歇着吧,微臣会在旁护卫,绝不会让人伤到您一根毫毛。”
“但愿如此吧,辛苦舒达将军了。”
秦天阙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打了个哈欠。
随即落下了车帘,不再多想。
可她却不知道,马车外的舒达,却心情复杂,久久无法平静。
大秦的百姓只知道这位天阙郡主颇受大王宠爱,却不知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位郡主,有着感知未来的可怕能力。
如果是旁人说出方才那番话,他绝不会当真,甚至会嗤之以鼻。
试问十万大军,四海之内何人能敌?
再加上飞石机这件无敌杀器,就是大罗金仙降临,也无法让大梁幸免。
可此刻他却有些恍惚,天阙郡主的不详之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雪山城内或是大梁境内,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住大秦的十万铁骑?
“呼。”
舒达再次叹了一声。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仅仅只是刚到雪山城,便已经接连叹息了几次。
他抬头看了看天穹,今夜的天幕上没有半点星光,黑的有些吓人。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
即便穿上了羊皮大氅,也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冷意。
“这天气,真是越发冷了。”
“看来果真是上了年纪,以往年轻时即便是光着膀子,也不畏寒冷。”
“等拿下大梁,定要向陛下请求,辞官赋闲。”
“还是当个普通人,舒坦自在……”
……
就在舒达抬头仰望天穹之际。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梁京都贤王府内,梁宽也同样看向天幕,脸上写满了狠辣。
“时辰到了!”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足足数年。
“父皇啊父皇,你为何非得逼儿臣呢?”
“其实这些年来,儿臣并未想过要起兵谋反,可不管我怎么做,始终都入不了你的眼。”
“甚至还三番两次出言侮辱母妃,在你的心中,当真如此憎恶母妃吗?”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儿臣无情了,等儿臣坐上了皇位,定要为母妃 平 反。”
“让你亲眼看看,朕是成为万民之主,如何掌管这大梁江山!”
话音未落。
他立即从袖口取出了一枚竹筒模样的物件,拉动下方的引线之后,一枚箭矢瞬间冲向云霄,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随即又在天空亮起了一道白光,虽说这道光转瞬即逝,但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远在京郊的田云波,已经亲眼所见。
也立即作出了回应,拉动了梁宽命人送来的物件。
紧接着,便朗声大笑道:“弟兄们,咱们动手的时候到了。”
“今夜便是决定你们命运的关键时刻,都给我听清楚了,谁杀得人多,谁便可得到最丰厚的奖赏。”
“若是有人能生擒太子,更是能直接封侯拜相,获得世袭爵位,子孙后代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们可有信心?”
听到封侯拜相四个字。
在场的田家军众将士,纷纷齐声呐喊起来。
“有!”
“有!”
人活一世,谁不为了这功名利禄?
眼下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是不好好珍惜,岂不是白来一遭?
顷刻间,田家军士气大涨。
每个人都露出了坚定之色,随即跟着田云波一同杀入了京城。
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杀到了皇宫内院,一路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禁卫军将士拼死血战,直到最后一人战死,也无一人投降。
当然,有宁死不降的,也不乏有临阵倒戈助纣为虐之人。
等来到金銮殿外之时,田家军的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数百人。
这让位居中央的梁宽颇为得意,忍不住朗声道:“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还不速速现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