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言自然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立刻道:“叔叔打算向九界复仇?叔叔有什么想做的,我替叔叔去做!”
复仇这个词说起来简单,想要做成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不能鲁莽行事!
我摇头,“我的事,你暂时不用插手,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
玉婉言不愿放弃,立刻道:“叔叔!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之前我是有心无力,如今终于见到您,我一定要帮你做一些事情,否则,你叫我如何心安!”
此时,我重获记忆,本身实力低微,身边又无可信任之人,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而且,目前的确有一件事是最为迫切需要解决的!
既然她愿意帮忙,我倒不妨顺水推舟!
我略作思索,道:“好吧,我们是至亲骨肉,你也是我最为信任的人。”
玉婉言无声点头,等着我将话说完。
“当年我被元定等人合力攻击,情况虽然危急,但仅凭他们几人的实力想要真正伤到我却也并不容易。”
玉婉言闻言凝眉,她听出我话外之音忍不住问:“当年的事情,还有别的隐情?”
当年之事,每每想起我都心痛如绞,但心中的一些猜想却不得不摆到明面上来。
“事发时,养在府内的心腹拼死相搏,但奉和组织和一些在外的人手却迟迟未来支援。
事发突然,我们又势单力薄,以致最终功败垂成。府内的精锐折损大半,我也最终陨落。”
“叔叔是怀疑奉和组织内部出了问题?”玉婉言冰雪聪明,一语中的。
我看向玉婉言,沉声道:“奉和组织虽然是我一手培养,但经过多年成长,内部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
我希望你能把我身边所有人的底细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哪怕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的小角色也不要放过。
我不想因为猜忌而怀疑身边的人,也不希望身边真的潜藏着异心的手下。”
这件事,我必须让最为信任的至亲去调查,才能放心。
玉婉言重重的点头,“如今叔叔重获记忆,当年的下属一定会闻讯而来。如今叔叔实力低微,不比当年,更容易被人算计。
叔叔放心,我一定把你身边的所有人的底细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不会落下任何一人。”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提醒她道:“你虽然是司上卿在意的人,但明城毕竟是他的东西,你如果想真正的守住司上卿,手上还是要有些东西的好。
趁着这个机会,培植出一股属于你自己势力。我会让余多多帮你。”
玉婉言再次跪在我的脚边,“叔叔,无论婉言手中握有怎样的权柄,婉言以及我未来的下属,全部都听从叔叔的调遣。”
我深深的看了玉婉言一眼,没想到她竟然毫无私心。
“不用,你这次算是帮我的忙。你虽然是我的侄女,但你是你,我是我。
我们身为至亲可以相互帮衬,但也要相对独立。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归附于我。懂吗?”
玉婉言见我表情严肃,不敢再坚持什么。有些决定既然做了,只要自己坚守住原则也就是了,没有必要当着长辈的面去分辩什么。
她心中所想,我自然不知,见玉婉言点头,我又道:“你缠绵病榻多年,司上卿这几年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恐怕也不甚明了。
就算他对你依旧深情,你也要明白,只有自己拥有同样的实力,才有资格堂堂正正的守住自己的爱人,懂吗?”
我的话透露了某些信息,但这些信息又十分隐晦。玉婉言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叔叔,您在人间生活了几年,倒是懂了很多人情世故。
如今竟然能指点我如何经营感情了!”
我不由莞尔,“虽然我从未介入婚姻和爱情,但最基本的处事道理还是懂的。”
说着,我拿出几个剪纸小人,其中一个落在地面化为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她后退几步,安静的站在一旁。
将其余几个剪纸小人递给玉婉言,我说:“这些剪纸小人你收好,它们比那些活人更值得信任。”
玉婉言连忙把剪纸小人接在手上,不由心头一热。至亲血脉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就算多年未见,但只要有了牵绊,一定会毫不吝啬的为对方着想。
玉婉言心里明白,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会多次提醒她。
两人寒暄片刻后,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才打开房门。
房门才刚刚被打开,廊上便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玉婉言转过头看向门口,司上卿疾步而来。
“婉言!”司上卿见玉婉言站在屋里,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到了玉婉言身边,“你真的没事了!”
玉婉言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司上卿我的真实身份,“上卿,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余先生。”
说着,她故意咳了几声,装作十分疲倦、无力的样子。
虽然玉婉言还是一副病容,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司上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司上卿感激的看向我,立刻抱拳深揖。
“城主不必多礼!”我伸手虚扶,一旁的玉婉言再一次提醒:“上卿,余先生救了我的命,我们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余先生。”
司上卿握住玉婉言的手,脸上愉悦之色毫无顾忌的张扬着,“余先生是婉言的恩人也就是我明城的恩人,余先生有何要求尽管提。”
不待我答话,玉婉言嗔怪的看了司上卿一眼,“你怎么忘了,你之前不是承诺过,谁能治好我的病,就许诺他副城主之位吗!”
司上卿看向我,立刻爽朗的道:“对!没错!从现在开始,余先生就是我明城的副城主了!”
我嘴角挂着浅笑,不卑不亢的道:“那余某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