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的脸一白。
颤着声音道：“好的，顾总。”
他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姜娆拦住他，不可置信地对顾衍喊道：“姐夫，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顾衍闻言，轻笑出声。
俯身在姜薏耳边轻声道：“姐姐，怪不得你会那么疼娆娆。娆娆的确是挺可爱的。”
姜薏扭头看向他，“顾衍，不要吓娆娆。”
顾衍看着姜薏漆黑秀雅的眼睛，笑不达眼地对那个男人道：“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就留下你那只手了。”
男人立刻道：“谢谢少夫人。”
男人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内只有姜娆和姜薏、顾衍三人。
姜娆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
但她能够看得出姜薏对顾衍的态度变了，跟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姐姐，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和姐夫离婚吗？”
顾衍听到姜娆这个问题，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姜薏。
姜薏的手指依旧轻抚着琴键，声音不起波澜：“娆娆，你的姐夫不叫顾衍，而是叫做霍砚。”
姜娆更加吃惊地看向顾衍：“你是霍砚？霍霆的弟弟？那个全球知名的摄影师？”
如果他真是霍砚的话，那么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的摄影技术那么好了。
顾衍不回答姜娆，而是柔声对姜娆道：“娆娆，你先上楼。我和姐姐有话要说呢。”
姜娆觉得顾衍很危险，戒备地看着他。
直到姜薏也道：“娆娆，你上楼去吧。”
姜娆这才上楼。
顾衍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姜薏没有回答他。
继续抚着断裂的琴键。
顾衍的眼睛一眯，抬腿就踹翻了那台烂得不能再烂的钢琴。
他没有什么诚意地向姜薏道歉：“姐姐，对不起啊。我没想到秦骁竟然会让人砸坏你的钢琴。不过只是一台旧钢琴而已，我已经给你买了全球最顶尖的钢琴。音质比这台钢琴要好太多了。”
姜薏这才看向顾衍。
那样生疏又冷淡的眼神，看的顾衍心里空了一下。
紧接着，姜薏的眼神又柔和了。
温声道：“顾衍，我知道你在查川西地震遇险的人员名单。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霍砚。我看到私家侦探把霍砚的照片发给你了。你跟霍砚长得一模一样。”
“这样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你不肯让霍霆看到你的脸了。因为你便是他的弟弟。”
顾衍从背后抱住姜薏的纤腰，将下颌搭在姜薏纤薄的肩头上，笑道：“姐姐，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没有想到，我做什么在姐姐的眼里，都跟透明的一样。是我太蠢了，还是姐姐太聪明了？”
姜薏睨着他，接着道：“是你不信我。哪怕这大半年来，一直都是我悉心照顾你。为了救你，我都能冒着自己的手受伤的风险，都换不来你的信任。”
她抬起右手。
宽松的衣袖滑落，长长的刀疤在线条优美的手臂上，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若我的反应不够快，在那个替身下楼的时候，直接拆穿他。你会跟我一刀两断。”
顾衍看着那条刀疤，眸底露出愧疚，这次没有丝毫作伪，他想要握住姜薏的手，“姐姐，对不起。我只是想要试探在你的心理，我到底有多重要。”
姜薏避开了顾衍的碰触，淡淡道：“别碰我。刚才我摸过那个替身的手，你嫌脏。”
顾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知道姜薏很敏锐，但他还是低估了姜薏的敏锐。
他对姜薏的独占欲很强，但若姜薏碰了别的男人，他的确会嫌脏。
此时，被姜薏戳穿后，他莫名心虚。
磕磕绊绊地叫道：“姐姐，我……我真得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霍霆来得太快了。我没有时间跟你沟通。”
姜薏歪头，刻意让顾衍看到她被秦兰打过的那张脸。
“要是你真对我感到愧疚的话，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
姜娆去了姜薏的琴房。
那台钢琴已经被砸了。
琴房显得很空旷。
姜薏坐在琴凳上，眉峰微皱。
开门声响起。
姜娆站起身，扭头看向进入琴房的姜薏，“姐姐，那台被砸烂的钢琴是妈妈买给你的那台吗？”
姜薏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姜娆看着姜薏泛红的眼角，还有脸上的指痕。
她的火一下子就窜出来了：“姐夫太过分了！为了在霍霆面前做戏，竟然让秦兰打了你，还毁了那台钢琴！那是妈妈唯一留给你的东西！”
她大步往外走去，被姜薏拉住了手腕，“娆娆，别去。在他的眼里，那不过只是一台老旧钢琴罢了。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买全球最贵的钢琴，就像是我一样，别说只是被秦兰打一耳光做戏，他也随时可以换了我，娶别的女人。”
姜娆咬紧了牙根，想到这大半年来，姜薏是如何费尽心血地照顾顾衍。
要是没有姜薏的话，顾衍早就投胎了。
“姐，你要和他离婚吗？”姜娆连叫都不想在叫顾衍姐夫。
“男人都是贱骨头。”姜薏清冷道：“若我主动跟他提离婚，他不会跟我离的。直到他腻了或者是让他更感兴趣的女人出现。”
顾衍是她的枕边人。
她知道顾衍去查川西地震遇险人员名单，除了要查自己的身份以外，还在找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恐怕才是顾衍的白月光。
“姐，你什么意思？难道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对你的兴趣消失后，把你抛弃？”
姜娆眸子里蹿出冷意，朝着门口走去：“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去找霍霆。告诉他，顾衍就是霍砚。他向霍霆隐瞒身份，多半是因为他出事和霍霆有关。”
“霍霆把他带走，你便自由了。”
姜薏拉住姜娆的手腕，“娆娆，我不想你为了我去向霍霆妥协。”
她看向姜娆的眼神里露出心疼：“昨天晚上你半夜来找我，是因为知道霍霆便是霍总。他安排秦骁来到顾家，就是用我和顾衍逼你和他结婚。”
“姐……我不怪他向我隐瞒身份。他那么爱我，几次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姜娆的声音越说越小。
眼泪差点流出来。
即使霍霆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那又如何？
他终归是骗了她，还在她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夺走了她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