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不错,记得金某人!”
没多久,金不换缓缓走出尘雾,看了看身后,歉意说道:“让妍姑娘受惊了,金某给你赔不是了。”
后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金不换倒是没有放在心上,转身看着殷天劫,爽朗笑道:“好久不见了。”
然而,殷天劫神情凝重,他可没有叙旧的闲心思,沉声说道:“你的毒解了?”
殷天劫震惊的模样令金不换很满意,随后说道:“这还多亏了妍姑娘,不然金某可就成了一具死尸了。”
“又是她?!”
他的模样变得狰狞无比,自从遇上妖女,他就没顺心过,处处碰壁,甚至导致如梦楼损失惨重。
“该死的东西,真后悔没有一早杀了这妖女。”
殷天劫恨声不已,自己一时大意,竟将宿敌给救活了。
“我可以走了?”
姜妍可没闲心思看着两人叙旧,她的眼神变得玩味,看着金不换,似乎大有深意。
“妍姑娘尽管离去,殷天劫由我来抵挡。”
金不换笑了笑,挡在姜妍的面前,看着殷天劫显得信心十足。
“就算毒解了又如何?时间过去这么久,你的实力还剩多少呢?”
殷天劫冷笑一声,眼眸杀意愈发炽烈,寒声说道:“本来你龟缩暗处,我拿你没办法,不曾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解决了金不换,他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唯恐遭到其暗算。
“鹿死谁手,尚未知晓呢。”
与殷天劫盛气凌人的模样相比,金不换倒是平易近人许多,只不过他的眼眸蒙上一层阴霾,显得城府极深。
殷天劫摇了摇头,一番感知后,金不换的实力他已经知晓大概了。
“地境巅峰?不必在我这装模作样,看来时间过去太久,你的实力也跌落到半步天境了。”
话音刚落,殷天劫狂笑不止,似乎胜券在握,变得信心十足,畏惧之心顿时一扫而空。
“倒是被你发现了,看来你进步不少。”
金不换挑了挑眉毛,随后将自身的修为提升至半步天境,冷眼看着殷天劫,道:“现在该算算旧账了。”
“也好,你活着我就一日不得安宁,生怕你会反咬我一口,今日就将你铲除。”
殷天劫目光闪烁,这个机会他等了太久,只要抹杀金不换,大荒城自此以后就落入他手,再没人敢唱反调。
话音刚落,二人裹挟恐怖凶威展开了交锋。
虚空炸裂声不断响起,犹如一块即将破碎的镜子,上面布满裂痕。
“老鬼,你的刀钝了,太久没拿刀的缘故吗?”
殷天劫纵声狂笑,短暂交锋后,他占尽上风,逼得金不换无路可退,身上满是掌印。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强了,剧烈天境就差一丝。”
金不换眼神凝重,擦干嘴角血迹,脸色旋即冷峻。
“修行怠惰者,不进则退,在你养病这段期间,别人可都在进步啊。”
殷天劫冷笑一声,若非如此,他怎敢与金不换对决,要知道对方可是天境三重,在境界上的领悟远超自己,没有把握,他又怎会做这等蠢事。
闻言,金不换心情跌入谷底,手中长刀不由握紧,随后开口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话音刚落,他便欺身上前,拎起长刀抢先展开攻势。
“灭绝斩!”
刀法凌厉无比,充满凛然杀机,刀芒所到之处,虚空炸裂,诡异物质倾泻而下。
殷天劫眼神微凝,他虽嘲笑金不换,可在心底不敢有丝毫大意,就怕阴沟里翻船!
“元灵掌!”
他的气势磅礴,掌印凭空打出,随后灵气迅速凝结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掌印,与灭绝斩发生撞击。
金不换发丝飞扬,看到自己的法诀被阻后,脸色不变,紧接着展开下一波攻势。
面对斜劈而来的刀芒,殷天劫嘴角噙着冷笑,他连灭绝斩都不怕,还会怕普通的斩击?
旋即,他的气势骤然膨胀,将刀芒生生震散,咆哮如雷道:“老鬼,你老了,刀法这么钝,想杀谁呢!?”
话音一落,四面八方都是殷天劫狂妄的笑声,引发虚空一阵颤鸣,掀起猛烈的大风。
没多久,他的笑声戛然,脸色写满冷意,随后捏紧拳印硬撼长刀。
“嘭!”
虚空中刀芒不停闪烁,殷天劫吼声如雷,将这些刀芒生生打灭,露出金不换的真身。
这时,他的嘴角上扬,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笑着说道:“找到你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法快如闪电,转瞬间就来到金不换的眼前,拳印朴实无华,却压得虚空震裂,天地异变。
“好手段!”
金不换眼眸异彩连连,忍不住喝彩道。
若不是他与殷天劫乃是死敌,这等人物他定要结识一番。
仓促间,长刀横与胸前,妄想阻挡拳威。
待一声炸鸣后,金不换喋血暴退,长刀断成两截。
他的眼眸难以置信,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失声叫道:“你的实力怎会如此之强,居然可以破坏灵器!”
能够仰仗肉身将灵器破坏掉,无一不是天骄,这等人物不该与他争夺大荒城才对。
“是你老了,而不是我太强了。”
殷天劫收拳而立,同时不忘打击金不换的道心,争取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也罢,金某太久不用刀了,刀法生疏许多,还是拼一拼法诀吧。”
金不换摇了摇头,殷天劫的攻心之术他自然不放在眼里,这种把戏他很早以前就不用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经历这次事件,金不换更能体会到实力强大所带来的便利,他要变强!
听到比拼法诀,殷天劫眼神难掩轻蔑之意,随后冷笑一声。
他以肉身强行轰烂灵器,想要比拼法诀,不是自寻死路?
“老鬼,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这就送你去死吧。”
金不换的表现差强人意,殷天劫变得兴致缺缺,他还要追杀妖女,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数息后,他的气势似汪洋大海,掌心凝结越来越多的灵力,压制虚空引发阵阵轰鸣,旋即不堪重负,轰然爆碎。
一缕诡异物质顺着小缺口倾洒而下,此物重若万钧,地表顿时下沉数丈,甚至腐蚀四周一切。
金不换神情凛然,这种手段完全不似半步天境,他已经感受到威胁了。
“看来这家伙的身上也有秘密呢。”
他的眼眸微眯,本想扮猪吃老虎,趁其不备一举灭杀,对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缠。
“老鬼,接不下这一拳,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殷天劫面色冷峻,低吼一声,道:“大寂灭拳!”
他的手掌骤然捏起拳印,将凝结的灵力牢牢禁锢其中,随后欺身上前,毫不犹豫地轰了出去。
拳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切尽皆腐朽寂灭。
金不换脸色微变,殷天劫给他太多的意外了,这种拳法以他的出身,根本不该拥有。
“到底谁在支持他?!”
察觉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后,他的心绪变得浮躁起来,眼神愈发不耐。
“你不该有这种拳法,到底是谁,到底谁给你的,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原本以为报仇轻而易举,没想到困难重重,金不换张口咆哮,脸上的风轻云淡逐渐被暴躁取代。
“要怪就怪你拒绝了那位大人的好意。”
殷天劫冷笑一声,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自己选的路,死也要走下去。
闻言,金不换呼吸微窒,不可置信道:“他,是他,原来是他!!”
他的思绪豁然开朗,难怪殷天劫会有七色花了,有了那位大人的帮忙,想要搞到七色花似乎也不是很难。
“这就是当了狗的好处吗?”
金不换自嘲一笑,不知自己当初的拒绝是对还是错。
然而事态不容他细想,恐怖的拳威已经兵临城下,倘若视若无睹,他必死无疑。
金不换微眯眼眸,将自身的灵力提升至巅峰,待灵力沸腾之时,他的掌心凝聚一柄弯刀。
殷天劫瞳孔微缩,唯有对灵力的掌控做到极致,方有机会让灵力化器,没想到自己小觑了他。
“勾月斩!”
灵力幻化而成的弯刀锋利无比,竟将大寂灭拳直接斩灭,一分为二,湮灭于虚空之中。
“灵力化器,这种手段你都学了去,看来活的长也不是没有好处可言。”
杀招顷刻间被瓦解掉后,殷天劫不气不恼,反倒是认真点评,似乎还有底牌。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这只是其中之一。”
金不换冷笑一声,弯刀旋即直指殷天劫,杀意使刀芒激射数丈,在半空中几乎化为实质。
“难怪你会变得这么强,原来你做了别人的狗。”
他的笑声很冷,没有一丝感情,但是神情充满讥讽,与他的笑声格格不入。
“做狗有什么不好,有些人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殷天劫摇了摇头,想要以此瓦解他的道心,只能说天真。
“脸皮真厚。”
金不换笑了笑,以做狗为荣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原本你也有机会,只可惜你拒绝了那位大人的好意。”
闻言,金不换神情变了又变,沉声说道:“你下毒暗算我,可是受了他的指示?”
话音刚落,殷天劫抚掌轻笑,道:“还不算太笨,那位大人说了,大荒城只能有一个声音,不服从的趁早剔除。”
这时,他的气息微微收敛,接着说道:“想要你死的,可不止我一人呢。”
金不换面色难看,当初之所以拒绝了那位大人,实属条件太过苛刻,鉴宝楼如日中天,要是入了他的门下,等同为他人做嫁衣。
他自诩为一代枭雄,怎会甘心如此?
“没想到祸根早已埋下,我倒是目光短浅了。”
金不换自嘲一笑,大荒城他待不下去了,那位大人权力滔天,他迟早要被玩儿死。
“是不是萌生退意?告诉你,太迟了!”
殷天劫大叫一声,旋即展开攻势。
只要灭了金不换,他的财产尽数归自己所有,况且提上他的人头,也可以向那位大人邀功,何乐而不为?
此刻,金不换已无心恋战,得知殷天劫背后的势力是谁时,他不敢反抗,也不敢报仇,如今只想躲得远远的,重新开始经营鉴宝楼。
于是,他且战且退,显得被动至极,不多时身上伤痕累累。
殷天劫狂笑不止,大叫道:“你老了,没了锐气为何还不束手待毙呢?”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畏惧,源自于他身后的势力。
对此,殷天劫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金不换,想要借机斩杀此人。
“你不要逼我,放我一条生路,也是放你自己一条生路。”
金不换皱眉沉声说道,他的气息起伏不定,似乎在刻意压制。
“放我一条生路?你的实力还不配如此。”
殷天劫冷笑一声,只要杀了他,大好前途正等着自己,想要他放弃,绝无可能。
“你当真以为吃定了我?!”
被逼无奈下,金不换咆哮如雷,怒吼道。
“同为半步天境,屠你如屠狗。”
殷天劫轻蔑一笑,冲着金不换勾了勾手指,神情颇为挑衅。
“好一句屠我如土狗,我要不是半步天境呢?”
话音刚落,金不换的气势迅速攀升,很快就超过了半步天境该有的实力。
殷天劫脸上笑容凝固,嘴巴微微张开,不可置信道:“天境?!”
感受身前迫人的压力,他的肉身微微颤栗,无不告诉自己,金不换就是货真价实的天境存在。
“你现在还想杀了我吗?”
金不换眼神冰冷,内心开始衡量利弊。
“既然我都要走了,这仇不报就再也没机会了。”
正当他下定决心时,殷天劫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没想到你隐藏了实力,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走了。”
然而,金不换杵在原地纹丝不动,殷天劫心头一跳,旋即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后者目光幽幽,看的他心底直发毛。
“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