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开始担心郭怡辰的安全。
就算她和陶江楠结婚也不会安生，起码现在是。
「郭怡辰，下周产检，我和陆拯一起陪你去吧。」
「不用，陶江楠说好陪我了。」
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产检当天，我还是拉着陆拯乔装后跟着两人。
「我们有必要穿高中生的校服吗？」
陆拯扭扭捏捏的，我猛地给他一锤：
「今天高三生体检人多，混在人群里谁能注意到你？」
其实除了游戏童年，我也很想和陆拯体验一次校园青春的。
他悠悠地：「学生在妇产科，你确定没人注意吗？」
我尴尬地挠挠头：「疏忽了哈。」
他笑，还是走在了我前面。
视线里陶江楠挎着个很大的产检包，时刻扶着郭怡辰，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
「喝水。」
数不清陶江楠给郭怡辰倒了多少次水了。
彩云之南。
郭怡辰接过轻抿了一口，陶江楠拿出小毯子盖着郭怡辰肚子，又拿扇子轻轻扇着。
「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还是要时刻注意，不能掉以轻心。」
就连擦汗，陶江楠都没让郭怡辰动手。
坐在旁边的孕妇都忍不住说上一句羡慕：「你老公真贴心。」
郭怡辰只是轻笑点点头。
「哪个学校的？不要在妇产科瞎晃悠。」
护士的一声斥责，吓得我拉上陆拯就跑，混在了学生堆里。
随着大部队往外走，我这才深呼一口气：
「郭怡辰应该没看到我们吧？」
「穿校服还是有用！」
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得意，陆拯紧张得额头冒汗。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我正想翻找纸巾，忽而感觉掌心被他握着的温热和潮湿。
我有了私心。
那天，我们在人群中牵着手走到了学校，趁着夜色自然而然地走回医院停车场。
家里做饭的早就换了个人。
见陶江楠一人在厨房忙活着，我和陆拯一进门就去帮忙了。
「郭等等，谢谢你啊。」
陶江楠笑得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放心，我一定会对怡辰和宝宝好的。」
想想他对郭怡辰热脸贴冷屁股那么多年，确实比从没出现过的陆拯强多了。
陆拯开玩笑地嫌我碍手碍脚就哄我出去，转头忙着：
「江楠，上次我和你说有债主找上门来的事怎么样了？」
「找律师重新协调了，投资到账后公司就重新运转起来了。」
「公司太忙你就不用过来，我会来照顾郭怡辰。」
日子自然地往前，陶江楠公司家里两头跑。
煲汤做饭、按摩产检。
他把郭怡辰照顾得无微不至，常常让我和陆拯无事可做。
直到十月，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早，突然飘起雪。
我看到郭怡辰的时候，她在客厅放着音乐光脚跳华尔兹。
肚子已经很显怀了。
「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偷喝红酒了？」
小时候一到下雪，我就看着妈妈摇着红酒转着圈。
长大点，她就教我跳舞，甚至还让我尝一口红酒。
郭怡辰一脸被我看破后的讨好笑容：「一点点。」
而后自然地拉过我转圈。
「地板凉，穿上鞋。」
她才不听我的话，强拉着我。
等陶江楠开门进来，拿着拖鞋就慌忙地跟在她身后。
也不敢大声喊停，就是趁换舞伴的时候给她换上鞋。
我在一旁站着，看着窗外的雪花，还有陶江楠和郭怡辰默契的舞步。
我第一次真切觉得，妈妈所缺少的部分被填满了。
「看你这小短腿就没郭怡辰灵活。」
陆拯悄无声息站在我旁边，说话吓我一跳。
我不服输：「看不起谁？我看你才四肢不发达呢。」
「比一比？」
他朝我挑着眉，我小声嘀咕了句：「想请我跳舞还不承认？」
「这位美丽的小姐，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还摆出做作的请姿。
我看他一副欠揍的样，用力拍下手掌，被他紧攥住。
「可别说，有两下子。」
我就夸了这么一句，他笑得不好意思，腰间的手一揽，我就贴着他的肩膀了。
时间慢了下来，音乐播到「梦中的婚礼」。
在结尾时，我清晰听到陶江楠问着郭怡辰：「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