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乔,你现在在哪儿?”
傅景渊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晏乔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绪,道:“在福利院。”
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
傅景渊沉声问道:“柳姨还在哪里?”
“是。”晏乔心底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傅景渊沉默了下,道:“那你留在那里,好好陪着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手机里传来小杨的大呼声:“傅爷不好了,李飞也混迹到那些人里了!现在刘蕊被激的要撞死在我们集团门口!”
刘蕊是谁?
晏乔满脸疑惑。
傅景渊已经挂断电话,急急的朝集团门口走去。
“陈亮还没过来吗?”傅景渊单手揣兜走进电梯,满脸凝霜。
小杨擦擦刚才跑的满头的大汗,快速回道:“还没有过来。”他快步跟进电梯,按下电梯的数字键,斜靠在了电梯旁边,道:“但现在事儿闹大了,怕是陈亮过来也控制不住。刘蕊已经吵着闹着让人去联系法医了。”
“傅爷,您说这人真是夫人治死的吗?”小杨只觉得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的要命。
这会儿他甚至在心底隐隐埋怨晏乔:她去参加慈善晚会,就只看表演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插手这样的事情?
现在好了,花花死了,福利院的副院长刘蕊带着花花的尸体来集团闹了!
刚才上班那会儿,很多基层员工都已经看到了!
这以后她还能有好名声吗?
集团公关部那些单身贵族还不得趁机都往傅爷跟前凑啊?
小杨觉得晏乔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傅景渊抬手轻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我相信晏乔。”
哪怕花花的死真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他也相信晏乔不是故意的!
她对孩子那么温柔,那么耐心,她怎么可能会故意害死花花?
此时电梯门打开,集团门口的喧闹声传了进来。
“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看啊!傅太太害死了人,傅氏集团还要包庇啊!”
“这简直就是不把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的命放在眼里啊!”
刘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再配合上她玩命的嘶吼,瞬间吸引了无数的人过来围观。
傅景渊偏头看向小杨:“先想法把人请进来。”
“请不进来呀,傅爷!”小杨只觉得冷汗淋漓的,尤其是感觉到傅景渊周身释放出来的冷气压,他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可不能……他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好助理!
小杨硬着头皮在前开道。
而此时混迹在人群中的李飞煽风点火道:“害死了人,还不露面,原来堂堂傅爷也就是只缩头乌龟啊!”
“哈哈,谁让傅爷和晏乔领证的呢?晏乔那是谁?瘟神啊,谁靠近谁倒霉的那种!傅爷现在只怕也头疼不已呢!”
“傅景渊赶紧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飞为首的几人猖狂叫喊。
傅景渊听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突突”跳了两下:“果然是小人难缠!”
不过这些人身后到底是谁在撑腰?
他们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抓走,又被放出来?
傅景渊一边忖度着,一边快步走到了集团门口。
“傅爷出来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原本乱糟糟的集团门口瞬间安静下来,只剩刘蕊哭的撕心裂肺的。
“傅爷您让晏乔出来,你让她赔花花一个公道!”刘蕊泪流满面的抬头仰视傅景渊。
傅景渊瞟她一眼,眸光落在她身后的、被平放在担架上的花花身上。
昨天还昂着脑袋叫着晏乔“漂亮阿姨”的女孩儿,一晚上就成了一具凉尸,此情此景,饶是傅景渊向来冷情,都忍不住唏嘘心痛。
“节哀。”傅景渊眸色深深。
刘蕊冷笑:“傅爷这是还想要庇护晏乔吗?”
“晏乔无证行医,还三番两次的草菅人命,傅爷你就一点儿没有感触吗?这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她怎么能,怎么能……”刘蕊气的浑身哆嗦,一个喘气没喘上来,她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眼瞧着她身子往后倾,晏乔快速从人群中挤过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堪堪扶着了她。
晏乔用手指使劲按住了刘蕊的人中。
刘蕊悠悠醒来。眸光触及到晏乔的容颜,她浑身猛地一绷,伸手就推开了晏乔:“你走开!我不用你假惺惺的来救我!”
“我告诉你,晏乔,你治死了人,我绝对会和你死磕到底的!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庸医再去害人!”刘蕊说的大义凛然的。
围观群众纷纷附和。
“就是啊,没有行医证就不要逞能啊!这现在人没了,看你怎么办?”
“晏乔做事儿也太没轻没重了!”
“就是啊,连累的傅爷一世英名都完了!”
人群里一阵嘈嘈杂杂的。
李飞趁机又道:“或许傅爷能够大义灭亲呢?大家先别这么快下结论呀!”
晏乔已经弯腰去查看花花的情况。
系统里适时响起“发现濒死患者”的声音。
原来花花还没有死?
晏乔一喜,赶忙伸手想去给花花做更加详细的检查。
“你滚开!”刘蕊却猛地冲过来,狠力推了她一把,“花花都已经凉透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傅太太!不,你根本就不配当傅太太!晏乔,你就这么作践人吗?”
“晏乔庸医!”
“庸医向花花谢罪!”
李飞振臂高呼。
那架势,大有逼着晏乔以命相抵的意思!
傅景渊揣在口袋里的手猛地攥紧,眼里也陡的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感觉被死神凝视的李飞僵僵的住口。
晏乔已经重新蹲到花花身边,语气温和,但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力量道:“她没死!她或许还能被救过来的。”
“呵!人昨晚上就死了!”刘蕊气急,伸手指了晏乔的鼻尖,就看向傅景渊问道:“傅爷你看看她!推卸责任就算了,她现在竟然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有没有胡说,你让她试着抢救一下,不就清楚了?”傅景渊坚决相信晏乔。
晏乔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瞥。
刘蕊却只觉得不可思议的:“傅爷你真的糊涂了!”
“就是啊,这晏乔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怎么把傅爷迷成这样了呢?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竟然还黑白不分?!”
“这简直就是昏君行径!”
围观群众的谴责声一波高过一波。
晏乔被刘蕊命人架在一旁,根本没法再靠近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