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边守着阿凯,麦克的私人医生居然说阿凯并无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看着阿凯,我无比心疼,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梅姐把我丢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小镇,让我反省。那个时候,阿凯认识了刚来到中国的麦克,还因为麦克受了伤。也是那个时候,我跟阿凯才会如此有缘的相识。
阿凯呆在麦克这里休养,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这对生死兄弟,一个黑道毒枭,一个卧底警察,不知道阿凯面对麦克,内心有没有一丝摇摆。反正我对梅姐,……一言难尽。
晚上,我窝在自己的床上,手触摸到脖子上的项链,辗转难眠。
大家可能不知道,现任全市最高档,私人酒店总经理的我,在刚来到这个酒店的时候,连个服务员都不是。
那时候,酒店正在招聘,我以卧底身份应聘服务员,成功潜入到梅姐手下的酒店。
来这儿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没有一个顾客是我得罪的起的,性情冷傲的我,曾几次被顾客投诉。人事经理最后把我安排到了休闲部门,因为这个部门最缺人。
当时李勇是这个休闲部门的经理兼酒店总经理,按照李勇的说法,像我这种性格高傲清冷的人就应该在这儿锻炼锻炼,没有哪个女孩儿在这个部门工作后,还能保持高冷的。
这个部门为什么缺人,主要是因为休闲部经营的是洗浴养生,提供的服务是按摩。这里的顾客大部分是男性,一般女孩子都不愿意在这个部门工作,感觉给男人按摩这种工作性质有些不太正经,影响名誉。
当时spa开始流行,各大休闲养生中心,特别急缺spa技师。酒店为了提高营业额,也开始增设关于养生的各种服务项目,比如足疗,汗蒸,推油,针灸等,我很‘幸运’的成了酒店第一代的spa学徒。
为了能够留下来,我开始每天学习spa按摩。我记得当时的我,因为给顾客按摩,每天早上醒来,手指和小手臂都是麻木的。之前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重体力劳动的我,每天都在用那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手指,伺候那些浑身横肉的男人。有的时候我即便使出了全力,可有些肥头大耳满身油水的顾客,却没什么感觉。
这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重要的是难以接受的工作性质和工作环境,折磨着我的意志。
顾客都是高大粗壮的男人,我身材比较纤弱,让我给他们按摩,我就必须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天下来手指都酸了。生意好的时候,我的手累得连拿筷子吃饭都是抖着的。到了晚上睡觉,如果不用热水洗手,我的手关节就会难受。直到今天,我的手劲还是很大,都是那个时候锻炼成的,习惯性的发力。
如果遇上心思不轨的男顾客,我还要想办法各种应对,总之,几个月过去后我才逐渐适应。
我很幸运,大部分我的男顾客都没有为难我,基本上来这儿消费的,素质还是相对来说比较高的,在我的应变下都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每次服务,如果遇上我不放心的顾客,我就会主动跟他们沟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防止他们有不正当的想法。
还好,酒店这个部门对员工的待遇很好,工资是其他部门基层工资的几倍。可能是为了防止员工的流失,管理人员表面上都会提前告知顾客,这里只提供正当按摩。如果不是有些技师自己想招惹顾客,一般spa技师都可以安心在这儿好好工作。
我的沟通技能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当时普通的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而做为spa技师的我,当时的工资已经达到了一万左右。因为这些工资都算是正当收入,所以贺队允许我自己随便支配这些劳动所得。也许是经济上的相对宽裕,才支撑我继续在酒店待下去,为自己的卧底工作寻找出路。
因为spa技师跟顾客都是一对一服务的,所以对接近这里的vip顾客提供了便利。
在跟这些顾客的聊天中我获取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所以尽管在酒店工作很辛苦,但我的卧底任务却开展的很顺利。这些重要顾客都跟梅姐有业务往来,而这些顾客很多都是我的熟客,不知不觉从这些顾客口中我了解梅姐很多事情,顾客对我这个普通技师也没有太多的防备。
可能是我工作上的坚持,引起了梅姐的注意,我跟梅姐有了认识的机会。这个部门,服务人员的流动比较频繁,虽然工资待遇很好,但相对封建的良家姑娘都对这种工作有所偏见,很多spa技师挣够了钱就想转行。只有我,呆在这里从事这个新兴行业,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原地不动。每天繁忙出入酒店的梅姐,逐渐对我脸熟,经常夸我能吃苦耐劳,是个可用之才。
当时的我还真想在这个酒店好好发展下去,居然忘了自己是个卧底,开始乐不思蜀。
可是工作上的适应并没有让我舒心多久。对于顾客和同事之间,更让我头疼的是,处理那些复杂的同事关系。
虽然跟顾客相处的很好,但情商低下,性格孤傲的我,私下里却经常被同事穿小鞋。
这个工作很累,每个客人,主管都是平均分配给我们每一位spa技师的。可是有一段时间,所有体重两百斤以上,还有比较难搞脾气古怪的顾客,都分配给了我。这样连着几天下来我手指发麻,吃饭的时候,根本拿不起筷子,手一直发抖,无心再去服务顾客。
我无心工作,生活上又受到了同事的排挤,挣着同样的工资,我却承受了比那些同事超负荷的劳动。我不争不嚷,希望用自己这样的方式,化解此时的矛盾。可是,却适得其反,她们变本加厉。
我平常脾气比较好,跟同事之间都比较好说话,我只想安心的低头做我自己的事情,可是这样的态度却让我无法正常工作,我的卧底工作也跟着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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