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撕裂了空气,就连呼吸都变得如此的吵闹,扑通扑通的心脏在不停的输送着新鲜的血液,希望能够驱散那些不愉快。
我看着这个熟悉的人,认真的看着那双眼睛,很认真的问着:“真的,要这样吗?”
…
一句话,四个字,正好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近乡情怯。
这次的我走了七个月,这是一段很漫长的时光,无法想象离开一个人七个月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现在的我依旧如此。
说要回来的时候我是如此的迫切和坚决,但此刻我却再也迈不开步子,好像这不是回家的路,而是要走向地狱。
“要不…我们走吧!”我不确定的问着身旁的女子,心中有了几个答案。
“当初可是你说要回来的!不看一眼,你会甘心?”她斜着眼睛看着我,让人无法直视。
我不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因为看一个人的眼睛容易看出内心,我不想别人看出来。
“也许…我也仅仅是想要这样…”我不确定的说着,整个人的思绪都很乱,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也不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懦夫!”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而且无比的威严,在这一刻她似乎又成为了那个领导者。
“听着,现在不是给你选择!你必须回去看一个人,也必须面对你的妻子,这是我们将你送到这里的坚持!”
我突然觉得有些荒唐,嘴里面已经忍不住反驳,“凭什么?我是我!你们没有权力替我做出选择!”
“那我们冒着风险就是为了让你在家门口说一句不想回家了吗?”她很愤怒,那炽热的血液在她的体内翻涌,连带着她整个人的皮肤都有些发红。
“有时候就是这样,做出决定的时候很简单,在最后一步却有了犹豫和后悔…”
这话很好,不过她并没有听进去,“所以这个时候才需要有人踹你一脚!”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向前推了推,一副老大看小弟的模样。
“去吧,混蛋!给那个人说你想她!你爱她!”她的话很鼓动人心,这让我有几分冲动,而且我也终究不会明白她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个样子。
“你…不一起吗?”我有些疑惑,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按照理论上来讲,我的重要程度值得他们像看犯人一样寸步不离。
“你是去见自己的妻子,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我去了也是当电灯泡,还不如在这里给你把把风呢!”这个时候的她十分豪爽,这种好兄弟的样子让我心生感动。
“请把好风,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笑着离开,不想转身看那可能有的表情。
走过街口,便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过了很久,但它还没变,这就很好。
此刻的我有些激动,同时还有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一会她开门我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有怎样的表现。
她会惊讶吗?还是欣喜?亦或者…她会激动的想哭…
激动…沉重…思念…
我已经不知道这到底还有多少情绪交织在其中了,因为那些交织后形成的情绪,是一种难以描绘的复杂,复杂到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
世上有最好的话语,但那些话语在这种情绪面前都是如此的单调,黯然无光。
终于,我走到了那扇门前。这是一扇熟悉的门,也是一扇让人难以面对的门,这扇门后面有着熟悉的一切。
我现在,是要打开它…
左臂里有老爷子准备的小型空间,那里面有一个独特的区域,那个地方很空旷,但那里有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枚钥匙,一枚已经快生锈的钥匙,一枚能打开这门的钥匙。
现在我只需要动一下意念,就可以把那枚钥匙拿到手里,打开这扇给了我无数绮念的门。
我的意念磕磕碰碰的到达了那里,我已经清晰的看到了那钥匙上面的纹路,我甚至感觉到内心有一个声音让我把它拿出来。
但是…我没有做…
终于,我还是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这扇阻隔了一切的门。
右手极其缓慢的伸出,像是影片经过慢放处理一样,用了很久才摸到了那白色的按钮上,却无力按下去。
无声的嘲讽了自己一下,左手猛然用力拍上了右手,手指随着按钮下沉,一声刺耳的响铃撕破了耳膜,彻底击毁了脑海中有的那丝平静。
我在做什么呢?这可是自己的家啊!为什么会如此胆怯?
疑惑像是风暴,席卷了脑海中的一切,理智和感性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有痴傻和等待。
等待着门内的人听到这铃声,等待着门内的人把门打开,等待着门内的人脸上露出该有的笑容。
这就是等待的意义。
我等了很久,也可能是一刻都没有等待,但这扇门没有动静,门内也没有该有的脚步声。
或许…等待有时候是无意义的。
“你是?”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似乎等待了千年之久。
我低下了头,身体每一寸肌肤剧烈的颤抖着,眼眶之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其中酝酿,只有强忍着才能不至于流出来。
“你…”她还想要问,但是一个身影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个身影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有力的双臂在这一刻,真正的找到了那个渴望的身躯。
…
“两个人之间,什么样的距离最近?”曾经一个女孩傻傻的问着那个同样有几分痴傻的男孩,她的眼里面很纯净。
“这个…心贴着心吧…”男孩天真的回答着,这是他绞尽脑汁得出来最好的答案了!
“那怎样才是心贴着心呢?”女孩似乎不明白,她想要知道这个困惑着的问题。
男孩挠了挠头,无奈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不过以后我会知道的!”
“那你以后要告诉我啊!”女孩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
我又紧了紧怀中的身躯,觉得此刻从未有过的近,嗅着那熟悉的发香,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两个人之间什么样的距离最近?我想我有答案了!”贴着她的耳畔,就像是风的告白,轻的惊不起涟漪。
“现在,你感受到我的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