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比想象中的要强,我不太清楚狩猎者的基地距离这战场有多远,但白袍男子只是随意的走动了几下,便已经来到了一扇门前。
这扇门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神秘,它的表面很简单,就是单纯的木质板,但这扇门是孤零零的门,在它的身周没有能够依赖的房屋,只有它一个。
白袍男子伸手推了一下,他推的很轻松,这扇门也算不得上重,更没有任何声音。
狭窄的门缝里面向外扩散着黑暗,那里有着未知与神秘,这扇门的背后才是重点。
可我终究还是失败了,这位白袍男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封禁了我的灵体感知,如今的我虽然没有躯体,却也只能凭借着双眼看到的一切,来了解那里。
白袍男子显然对这扇门后的一切都很熟悉,他在黑暗中稳步前行,偶尔会转换一下方向然后继续前进。
这里面静悄悄的,连白袍男子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不知道是不是被白袍男子封禁了听觉的后果。
“你是第一个能来到这里的普通人。”
白袍男子突然笑着说了句话,我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联想到许久之前曾谈及过的一些东西,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即将再次扮演小白鼠的角色。
“那我是不是应该值得骄傲呢?”
我嘲讽的说道,惊讶于自己能够开口说话,也对这个男人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然而…这个家伙完全忽略了什么…
“当然值得骄傲,这个计划可是极少能有人能够参与进来的,所以你应该觉得幸运,能够为伟大的事业贡献自己的生命是你的荣耀!”
这段话从白袍男子的口中嘶吼了出来,我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所有的搞研究一旦发展到一种极致,都会把人变成疯子。
我不想再说些什么,疯子是非常固执的,他们的思维方式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些家伙会自然而然的将所有的话变成对自己有利或者是敌对,然后给予毁灭。
我渐渐的明白,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一切人性,都是一种必然与悲哀。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人性在推动着…然后…让悲剧一直运行下去,永远不会消失。
“到了。”
白袍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话多了起来,我在一瞬间有了某种错觉,这个家伙似乎和某个人很像。
他简单的挥了挥手,黑暗之中渐渐出现一点点小小的亮光,那些光明微弱的很,但却在瞬间化为光明。
耀眼的光直接蒙蔽了我的视觉,虽然对灵体而言视觉是不存在的,但这从黑暗向往光明的转变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的,光散开了,一切都慢慢恢复了过来,这个地方也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这里应该是某个巨型实验室的一部分,放眼望去是一排排的玻璃培养器,里面充斥着某种不知名的白色液体,不知道在养些什么。
我能够感觉到这种机器能够束缚住灵体,但白袍男子并没有将我扔进去,而是在欣赏着我的表现。
然后…他失望了…
“你就不应该做出点反应吗?”
这是他的原话,也就是在他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这个家伙是想要我有所表示。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所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满足他的要求。
“太无聊了。”
我很客观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可某人好像不太愿意接受。
“无聊?你知道这里都是什么东西吗?知道这些仪器里掌握有多大的力量吗?这可是能改变世界的力量!”
他愤怒的咆哮着,这很符合一个疯狂科学家的设定,他们不能接受别人对他们成果的不认同。
“改变世界吗?呵!能阻止世界毁灭吗?”
我无情的嘲笑着,因为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尽管那只是一个所谓的预言,也尽管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很遗憾的是,我渐渐相信了这个所谓的预言,这让我自己都不敢承认。
白袍男人沉默了,他本来高傲的头颅低低的沉了下去,像是被某种力量碾压过去的,无奈的屈服。
原来…还真的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那种东西呢…
我还沉浸在淡淡的忧伤之中,白袍男子却突然抬头,他的双眼之中又一次带着坚定,我听到他说的话,干净利落。
“我不能,但我不会死!”
这句话里充满了自信,这个家伙也是一位强者,也有强者的骄傲和自信,和前世一样,都是触及不到的人。
也许只有我…才能如此颓废废物下去…看着这具虚化的灵体,我感觉到了无助和不甘,那是属于弱者的悲哀。
“现在,滚去休息!”
那股能控制了灵体的力量又一次来了,我控制不住这股力量,只能在白袍男子的授意之下强行进入最中央的那一个培养器当中,在一片白色液体的翻涌之下…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的灵体感知猛然被解开,这个培养室中的一切我都感受到了,然而…无能为力。
来了…
一道道不知名的光束随着地板上串起的一根根黑色线汹涌而来,我感觉到了力量在体内迅速膨胀,隐约无法控制下去。
可这个过程依旧在继续,我不知道这些黑色线输送的光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冲击意识,这种情况非常的不妙。
身为灵体最害怕的便是意识被摧毁,一旦被摧毁整个灵体都没有了存在的价值,甚至可能被其他的灵体侵入吞噬。
我被动的防守着,死死的把控着体内本属于自己的力量,将它们全部封锁在意识的深处。
星海般的力量又一次出现,那些蓝色的微光在我的身旁萦绕着,可它们也开始变了,之前的宁静安恬尽数变为最残忍的力量。
越来越强的能量在灌输着,本来就脆弱的灵体之中又冲进了另外一个家伙,这里有两个人在打架,而我只是个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过了多久,只知道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了有人在说话,“这个家伙,果然是最好的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