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饶命!”
完全不顾及节操的声音在黑暗之中传的很远,而那柄黑色的长剑也依然停在半空,并没有落下。
李安微微张开右眼,斜着瞄了一下有些发愣的黑袍老头,心中无比的庆幸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不由得大喘了一口气。
“啊…”
瞬间,喘息的那一瞬间又是一声惨叫,实在是意外的很,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安还有些愣神,但是口中已经开始抱怨了起来,“我都叫师父了!为什么还要捅我!?”
黑袍老头幽幽一笑,发出了诡异般的声音,“你以为你师父是那么大度的人吗?不报复一次怎么平息你的嚣张气焰!”
话音刚落,又是凌厉的一剑落下,和一声越来越远的惨叫。
“我不认你这师父了!你捅死我吧!”
自暴自弃的李安放弃了挣扎,脸上一副求死之志。可黑袍老者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只见黑袍老者又一次将那柄墨黑色长剑举了起来,在李安的眼前不停的晃悠,寒冷的气息一阵一阵的冲击着这个脆弱的男人。
终于,在这无声的战争之中,李安放弃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画风一转,二人便出现在了一片竹林之中,这片竹林稀稀疏疏的,但却异常的高大,枝叶遮挡了阳光,抬头望去是微微的光亮。
如此幽暗的环境之下,竟然还有两座粗制滥造的茅草屋,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那一种,让人忍不住心里一阵发毛。
此刻李安就跪在黑袍老者的身前,恭敬地行着拜师大礼,而那黑袍老者此刻背着手有种老神在在的感觉,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能够感觉到此刻的他很膨胀。
“起来吧!”
黑袍老者把声音刻意的提高了几个度,而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阴沉,听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可李安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但迫于形式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行完拜师礼的李安慢慢站了起来,此刻的他恢复了之前在王城时的风度,看上去很符合一个有教养的公子哥形象。
见李安如此,黑袍老者倒也是难得严肃正经了一次,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声音却又再次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这都不要紧,因为我的问题不比你少,甚至比你要多的多。
我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那个组织的势力遍布整片大地上。
你们这些王以为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但实际上你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你们只能选择接受,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就好比这次西方大举进犯,南方叛乱直逼王城,刺杀皇帝改朝换代也是刻意安排的结果。
我虽然身处那个组织,但我完全不清楚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策划了一场又一场的叛乱,将天下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极尽血腥。
我想改变这一切,所以我找到了你!”
黑袍老者说着,把目光转到了专心致志听着的李安身上,然后…黑袍老头暴怒了。
在他眼前的家伙此刻正在一栽一栽的晃着脑袋,眼神也是迷离的很,显然是很困。
“给我醒醒!”
黑袍老者不知道从那提出来一桶水,尽数倒在李安的身上。
正在神游的李安突然受袭,猛的打了个寒颤,晃了晃脑袋擦了擦脸上的水。刚想发火,却看到在他身前的那个黑袍身影,此时是如此的高大,好像想要做些什么。
李安在瞬间选择了怂,低头乖乖的认错,到最后还不忘问一句,“师父你刚才在说什么啊?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这种作死的行为对黑袍老者来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他的身躯骤然变得高大,在他的身边伴随有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用说也知道黑袍老者此刻很愤怒。
“呃…”
见到这种情况的李安彻底放弃了抵抗,他无奈的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暴怒的黑袍老者好像是要惩罚一下眼前的这个不听话的徒弟,好好的教他一下什么是尊重,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在落下的那一刻犹豫了一刹那,最终还是选择了无力的放下。
高大的身躯缓缓收缩,再次出现在李安的身前,看上去有些无奈。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吧!现在我又别的事要做,你现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好好想一下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样才能变强。”
说完的黑袍老者身形一转消失掉了,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徒弟在原地待着,呆呆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真是没意思!”
过了一会李安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他又一次挠了挠头,觉得有些烦躁,最后发现还是躺在地上比较舒服。
这没有太多的光亮,竹林虽然稀疏却也并没有什么风,更没有什么莎莎的树叶摩擦声。
有的只是安静,专属于一个人的宁静,静到好像彻底死掉了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李安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开始思考,渐渐开始去想刚才师父说过的那些话,渐渐的慌乱了心神。
…
“安儿啊…你要记住,要远离王城啊,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是…父皇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带着你母亲的意愿,去东方吧!
别哭什么的,从今天起,你就是东淮王了,这可是你母亲一直希望的,带着她去那里走走吧!
你父皇没什么本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马车上的年轻少年呆呆的抱着怀中的黑匣子,魂不守舍的样子。
马车的轴轮在悄悄的转着,沉重的马蹄声在耳边静悄悄的响着,不时传来一阵阵铠甲摩擦声。
在马车的后面,是望不穿的军队,殷红的旗帜迎风飘着,明明火热却让人觉得浑身冰凉。
…
人,总会在不同的时间,踏上不同的路。尽管自己一直在迷茫着,徘徊着,对一切都有些不知所措,可你们的身上都不可避免的带着别人的影子,那伟岸到不能直视的身躯,脸上却洋溢着微笑。
于是,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