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存在,会得到许多人的偏爱。不论是光明亦或黑暗,都是如此,没有人能够逃掉。
那在天上震翅的身影,在阴沉黯淡的天空下自由的翱翔,那晶莹的蓝色光粒,以及那对洁白无双的羽翼,是整个战场上最惹人眼球的存在。
她徜徉着,奔跳着,在虚空中祭出了最美的舞蹈。
云层感受到她的情绪,散去了身上的阴霾;尘土感受到她的情绪,敛去了浮躁的脾气;天地感受到她的情绪,降下来耀眼的光明。
“很不错,她的手骨一定非常的美味!”老者舔了舔嘴唇,他认出了这个少女,也没有忘记当初说过的那句话。
在空中高舞的少女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盯上,而且不止一个人。
不正常的良人沉下了手中的弓箭,他看着那舞动的少女,眼神渐渐发生转变,那个特有的锐利和冷酷。
“看来醒来的时间提前了呢!”良人喃喃着,他看着手中那已经散去血色的长弓,随手扔到了身后不远处的血色王座上。
他静静地站着,感受着天地之间特有的光明和温暖,第一次觉得光明原来也不尽然是残酷。
光明在狂舞,黑暗在避散。温暖如清风般的阳光照耀在战场之上,驱散了冰冷而又阴沉的黑暗,那些还在光明武士体内的鸟儿发出刺耳的鸣声,却还是改不了被净化的事实。
整个过程都没有人阻止,光明的一方在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这是他们豁出性命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们哭泣却不悲伤,他们高兴却不欢悦。
至于黑暗的一方,此刻还剩下的只有那漆黑的王座,和躺在上面的老者。
那些战争过的尸体都在阳光下消失殆尽,像是化为了泡影,却似乎有许多光亮的细微粒子,在他们的身上凝聚,飘起。
至于那些攻城所用的武器机械,也不知何时自行走向了分解的路子。
黑暗的势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此刻老者就像是那端坐在王座之上,号令天下的君王。
虽然有着普天之下至高的权力,但实际上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而已。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老者的权力不来自于那些被他所统辖的人,他的权力来自于自己。
只要他自己不死,那他的权力就还在,他的力量也还在!
所以他现在依旧很悠闲的享受着阳光,而不用害怕被那光芒所伤害。毕竟老者也曾在光明中行走,也曾接触过光明的至高点。
然而,光明的力量不仅仅如此。如今的战场确实是光明占据了主导,但是光明却不仅仅影响到了战场,还有某一个祭坛。
…
城中的人们依旧端坐在祭坛旁边,他们感受着远方城外传来的光明气息,身上的光芒更亮了几分。
身上的光芒更亮几分,祭坛上的光明就更亮几分,那光明中包裹着的身影也就更清晰几分。
终于,祭坛上的光芒大放,那光芒十分耀眼,甚至让人无法直视。
光明化为冲天而去的光柱,撕破了所有的黑暗,却也占尽了所有的光明。
祭坛上方的天空开始黯淡,厚重的云层开始聚集,围绕在那光柱周围,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
“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在云层中响起,那像是最简单的讯号,也恰似战前的助威。
祭坛下的人们感受到了来自天地之间的神威,那是一种压力,也是一种尊贵。
他们匍匐于地,等待着他们等待许久的一个…神。
光柱渐渐散去,失去了它本来的样子,碎裂成点点滴滴的光粒在空中游荡着。
空中的云层还在,但那黑暗之中却依旧有一处光明,那是先前光柱的所在。
这光明本应该也随着散去化为粒子的,但是之前祭坛上被光明包裹着的身影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所有人畏惧而又疑惑的时候,黑暗之中的那处光明,就像是一扇闭合许久的门一般,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世人皆以光明为最,则民和乐,邻安居,天下兴!”
一个动听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响起,那仿佛是世间最为华美的乐章,轻轻敲击着人的心房,带人走向美好的未来。
光明之下是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袭金色盔甲,护在身上各处,仅仅留下一个头部,而在他的身后,是闪动着的四对光翼。
那绝对是高贵的存在,也是人间之人注定要耗尽一生目光去仰望的存在。
男子看着那些匍匐在地的身影,感受着他们内心中的恐惧和眼里面流露出来的尊敬,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下。
“呵!蝼蚁!”对他来说这些人实在是太弱了,他是天座下最强大的人,有人因为他的行事风格,给他想了一个称号,他很喜欢,也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审判,便是他的名号,也是他如今的名字,他已经不再满足被一个名字所束缚了。
他渴望更多,也渴望更强,他想像他侍奉的那个人一样,没有名字,只有专属于自己的名号。
那个人只有一个字,天。他曾经也想过用很多字来作为自己的名字,但是他找不到,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字能够比天更为震撼。
后来有人给他送了审判,他也欣然接受了,这是他的第一步,总有一天他会让一个字取代自己的两个字名字,真正成为那个强大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他足够强之后。只有他足够的强,才能继续向前进,才有资格去获得名号。
只是,此刻他需要解决一下一些问题,毕竟他也是感受到不一般的气息,才会亲自降临人间的。
他看着这些茫然不知所措的人,罕见的开了口,“你们,祭祀所为何事?”
如雷霆暴怒般的威严在瞬间爆发出来,它侵袭着祭坛,也击散了所有人身上的光明。
在他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人能比他更亮,比他更强。至于其他人,只能作为他的陪衬。
“还请…使者毁灭黑暗!”一个胆子稍大些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说了出来,只是他的头很低,那是尊敬中夹杂着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