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早点动手,我也不至于落成这样了!”
幽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未见他如何动作,脸上被毁掉的容貌已经恢复了过来。还是那番翩翩公子模样,还是那样的吸引人眼球,不过如果方才看到了那般模样,如今再看只会觉得恐怖。
前世没有再伸出拳头,他有些机械的收回拳头,另一只手轻抚着手腕微微晃动,脸上不自觉的牵扯出一丝笑容,“如果不等到这个时候,我又怎么会成功的占据这具身体呢?”
幽并没有真正的责怪阴影中的冥,而是又拿起了一枚棋子,本该被破坏的棋盘紧跟着恢复如初,“这具身体如何?”
“感觉不错,只是还有点不适应。”冥借助我的身体说着,只是脑袋不自觉的向一边倾斜,双臂有些僵硬的抬起又放下。
“你成功了吗?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了陌生了味道?”幽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身体,那里此刻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意识。
“当然…”似乎是还要再说些什么,却犹如戛然而止的水流。
锵的一声剑刃出鞘,在最出人意料的时候剑锋急转,剑尖直点向幽的心口位置。
这一切来的极速,但幽似乎早有准备,手中棋子连放下都没有,便毫不犹豫的抵在身前,落在剑尖之上。
锐利的锋芒非寻常事物所能抵御,更何况还是一件死物。剑尖来到了后发先至的棋子面前,棋子毫无意外的自中心位置出现裂纹,化为碎片四散开来。
没有了阻碍的长剑势头不减,依旧凌厉的向幽刺去,但之前棋子的碎裂阻挡了百分之一秒,也就是多出来的百分之一秒,足够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段施展开来。
长剑锐利如风,带着漆黑的火焰看上去有些灵魅,但它却来的正大光明,颇有种裂开天地的感觉。只需要再过一刻,这柄长剑便会没入那道虚影,完成该有的斩杀任务。只可惜感觉在很多时候只会带来欺骗,那锐利的长剑在幽身前三寸之初彻底止住,漆黑的火焰之下,渐渐看到一条条细微的线条。
不仅如此,我的身体周围也有着不少这样的线条,而腰间更是有一道悄无声息的切入了肉里。再进一分,可能死的并不是那个虚影,而是被腰斩之后的残躯。
细微的事物是可怕的,因为许多大的事物都是从细微的事物演变而来的,所以它们是最致命的。就比如这些细微至极致的线条,在关键的时候担任着刺杀的任务,也是最强的防御。
这些细线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但仅仅是身前的这些,便已经将所有前进的路彻底封死,而手腕后方的那几条微线更是将回手拉剑成为了不可能。
如今突然暴起的前世遭遇到了困境,进退两难是最好的形容,但是前世的脸上没有任何变色变化,依旧是那般冰冷模样,也是看死人的专用眼神。
黑色的火焰依旧燃烧着,那种炽热让人怀疑它本身又拥有着怎样的力量。长剑依旧未动,但那些黑色火焰却是有灵的幽魂,顺着缠绕的丝线蔓延开来,瞬间便点亮了整个狭小空间。
也正是在此刻,才真正看到了这空间中的那些纵横交错的丝线。那些丝线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大半,而且在前世的周围尤其的多,不需要有多余的动作,只需要轻轻的移动一下,便会落得断裂的结局。
幽的脸色在漆黑的火焰下有些看不真切,也分不出是阴沉还是得意。这种时候,前世动了,他的手腕微微翻转,手中的长剑又一次向前刺出,还是那般锋利,也是要将天地捅出一个窟窿。
前世的这般举动并没有换来肢体分离的结局,那些黑色火焰还在,仍保持着线条的雏形,但它们包裹着的东西却并不存在。
此时的幽依旧面对着长剑,这次的死亡结局或许将在这一剑触及到的那一刻实现。不过幽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一般,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前世手中的长剑自然不会客气,战斗之中绝好的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只有把握住才是真正的强者。
正大光明的长剑带着漆黑的火焰降临,如设想中的那样刺穿幽的身体。本来就虚幻的身体瞬间黯淡下去,渐渐破碎如光粒,消失在狭小的空间之中。
胜利来的如此简单,却也是如此的不真实,但是能够获胜就好了,其他的又何必去在意。
前世收剑回鞘,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显然也是做过了许多遍。他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身体微微颤动,随即化为一团黑气离去。只不过即使是离去,他也挥剑向着狭小空间中的右上方砍出了一道剑芒。
稀碎的流沙从狭小空间的上方掉落,像是天地赐予的某种宝物,只不过要是继续在此地待下去,恐怕也会不自然的害怕。
因为细沙只是一个引子,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迎接的恐怖,是倾泻而下的混杂物。
月色下的战场界是如此的平静,那些细微的沙尘无风自起,在这片极为有利的天地之中遨游,宣示着它们的存在。
突然,平静的沙面晃动了一下,就像是沉睡许久的巨兽在睡梦之中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随后巨兽睡去,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漆黑的身影在夜空中闪现,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向着早已被安排好的房间呼啸而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黄沙。
不多时,一道沙柱向天飞起,大有掀起一番风浪的气势,但终究因为后继无力而无奈的笔直落下。
尘沙散去之后,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有着蓝色的头发和温和的面孔,只不过此刻他脸上的笑意多少有些无奈。
方才幽的不作为自然是他的手笔,不过作为强者,公平的对决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骄傲。前世确实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他还是挥出了临走前的那一剑,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