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
岚阴沉着脸发出了命令,这是目前最为有效的方法,毕竟在这种未知的地方,毫无目的又不知情的乱逃,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九十九位守护者的身上都散发着各色各样的光芒,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这一切变得凶厉无比,只是仍被满天的黄沙所掩盖。
“还有多久?”
身上燃烧着火焰的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抚摸着手中那宽大的双刃斧,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万米!”
在空中漂浮着的银色面具男给了精准的数字,而说完的他也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只是默默地散发着身上的银色光芒。
格朗听完倒是笑了笑,“还有时间!冰墙!”
一声命令发出,九位冰系守护者身上顿时散发着冰蓝色光芒,他们的身前在同一时间出现了一枚菱形小块,和我曾接触过的一样。
“起!”说完的格朗眼中一阵闪动,九名冰系守护者同时握紧了身前的菱形小块,不断的向其中输送能量。
满天黄沙之中突然出现了九块巨大的冰石,它们晶莹透亮,坚定的守护在百人身周。
至于此刻的我,眼中的茫然又多了许多,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在这种守护者聚集的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在其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好像只有我在这里有滥竽充数的嫌疑。
“我需要做些什么?”
忍受不住寂寞的我终究还是用手肘捣了捣身边的格朗,看他能不能解决一下我的尴尬。
格朗很认真的看了看我,极缓慢的开口道:“你…还是歇着吧!”
他的这个回答再次将我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我忍不住开口反驳,更像是反问自己的价值,“为什么?难道我真的很弱吗?”
“真的!”这个格朗没有回头,但是他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让我感觉到有些不痛快。
“别这样吧!再怎么说我也是被阴和阳都寄居的男人!”
我本来想说被圣剑与暗剑选中,但是细想之下圣剑并没有选择我,而暗剑的特殊性我又不便于表露出来,最终只能无奈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格朗拍了拍我的肩头,这次他很认真的看着我,而且说了一次真话,“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认为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这话你想说很久了吧!”我看着这个突然严肃起来的男人,不自觉的进行了猜测,也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是的。”格朗点了点头,他没有否认这件事情,不过说出来之后的他却有几分释然和轻松。
“为什么?”
我这个问题有点无来由,似乎毫无逻辑可言,至于格朗是否能够听懂,其实我也是不奢望的。
“战争是残酷的!普通人不应该触及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会伤害的不仅仅是这个世界,还有你自己。”
格朗语重心长的说着,话里面带着惋惜和对后来人的一种劝诫。
“不过你们也是说过的,有时候只能逆流而上,而我们要拾起刀剑守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是他和云明劝诫我跟他们走的时候说过的话,此刻说来也是很应景的。
格朗听完后变得有几分沉默,他的眼睛微眯,似乎在想着什么,我想他应该是在想念那个曾和他一起的男人。
最后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的墨镜带上,“曾经的中二想法,又何必在乎呢?人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残酷是真正的悲伤。”
“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我强制性的改变话题气氛走的方向,尽可能的把气氛变得活跃,而格朗也选择了配合我。
他笑了笑,给了我一个答案,“没事多听听梦老讲的道理,听多了还能装上一装。”
之前话语的沉重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他真的只是在装而已。不过我们都明白,长大了的人是不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就好像是戏里的小丑,无论心里想的如何,脸上就只有微笑这个表情。
至于将心事写在脸上的大人,会被称为不懂事。
“看你这样,我觉得需要去听一听了,说不定听完之后也能秀一秀。”我顺着他的话头接过,正式将这场对话领向了终结。
一切就和没发生过一样,只有那渐起的黄沙似乎在说明着什么东西。
我想着格朗说过的话,也想着这稀里糊涂的七个月经历过的事情,发现一直是他们在为我忙碌,而我做的也只是不停的添乱而已。
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那个预言中的毁灭就要到来,我不确定这五个月还会发生什么,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还要牺牲,更不确定毁灭是不是能够被阻止。
在我的胡思乱想之中,大地开始起了颤动,那是因为恐惧而发出的颤栗,仅仅是从这个颤动来看,便知道这次来势汹汹。
“音律七绝·舞起!”之前抚琴的女子身上紫气环绕,身周的彩带更是随意飘摇,只是紧随着她的九个人也同时拂上了琴弦,手指滑动在这种情况演奏美丽的乐章。
我有些疑惑,但是在琴音传入耳中的一刹那,我想起了曾经遇见的睡梦女孩多兰,更想起了那让我回到曾经的铃音。
“精神性质的辅助吗?”在琴音入耳临身之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受控制的反应,那是鲜血涌动细胞活跃的畅快感。
不过这还不算完,在半曲刚终之时,那名女子又说出了简单的两个字,“心动!”
半曲之后的她们突然转调,琴音也自最初的轻柔猛然急转,铮铮之声中带着刀剑嘶哑,犹如塞外边疆的战争时刻。
一时之间,直觉热血上脑,身体发烫,一股莫名的豪情在胸膛间游动,让人迫切的想要借助战争释放出来。
弦音幽幽流转,与大地合奏一曲,来的畅快轻意。
“天地·清!”手持法杖的女子突然开口,像是在比拼一般,而跟随着她的九名守护者也扬起手中法杖,一股自然之风突然飘荡而起,在瞬间卷走了满天黄沙。
当视野变得清晰之后,一切尽收眼底,可怕与否,也全在彼此的估量之中。
只见那汹涌而来的庞大队伍中,有着各式各样的野兽,也有着不少之前见过的黑色身影。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野兽似乎都是残缺的,它们外露的肢体中总有一处是由机械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