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次的话,还情有可原。但是在第二次受重伤的时候依旧做出自己的选择,就不免多了几丝异样的味道。
最初可以理解为骄傲,可已经是残躯的情形之下依旧做出同样的动作,甚至比之前还要猛烈。这是不是一种自傲呢?
“也许…他根本就瞧不起我们…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是一条线上的战友…也或许…弱小本身就是被看不起的理由…”千奇百怪却又难得一致的念头在光系天选者的心中徘徊,他们确实也活了几十年了,可他们还是觉得焰的所作所为带着一种冷傲。
本身是情愿为之挡刀的,可在此时此刻却有些迟疑,甚至他们觉得,焰就这样死去,也是对他最好的结局了。
铛的一声清脆之音,随之而后的是闷重的颤栗。那道细线没有能够继续嚣张下去,它最终撞到一面坚实的物体上,没有机会前进半步。这细线没有因为阻碍而放弃,而是更加尖锐的向前冲刺着,一阵阵轰鸣声不断挑战着人脆弱的神经,那种感觉让人头皮发麻,能把人逼疯!
手持轻盾的夸父此时有些难堪,他的身体竟然在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那股力量竟然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
不过夸父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几分,盾的表层上升起了一层土黄色的印记,那些印记带着光芒向前游走,拉扯着的黄色丝线似乎是要将那一小道细线吞噬干净。
夸父又向前迈出了一步,这是很轻松的一步,但是在他的脚触及虚空的时候却引起了一阵波动,仿佛他的脚下是平静的水面一般。
手臂似乎有意无意的膨胀了一圈,以一种巧妙的弧度向上扬起,带动着盾牌将那道白色细线击飞,飞逝到空中引发一阵强大的冲击波。
这一道细线很危险,如果说之前还仅仅认为这一道细线可以抵挡的话,那夸父的行为就是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抱歉,弱的话在很多时候真的只能添麻烦,所以弱者只能够选择抱团,只有这样才能足够的强大。
做完这一切的夸父搀扶着焰的身体,没有了顾忌的焰此时已经瘫软在半空之中,任由夸父搀扶着。
却只听见嗖的一声,同样的一道细线朝着二人飞来,而且看着那个速度似乎更加的强大。
不死心,狩猎者确实是不死心,他们果然还是小心眼的代言人,容不得有脸面上的任何丢失。
但是夸父并没有立即转身持盾回防,他依旧是搀扶着焰行走着,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
光系的天选者们还想要插手,但是那道细线的速度过于凶猛,在他们刚刚持盾靠过去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逝去的余波还在半空中残留,那是一种很简单的力量,只有强大两个字能够形容,对于这些光系天选者来说更是如此。
它离夸父越来越近了,下一刻就要没入夸父的身体之中,自然也不难想象夸父会因此而受到某种伤害。可就在那细线来到夸父身前的一刹那,他转身了!而且张开了双唇,一声轻喝从他的胸肺之中发出,穿过喉头直逼白色细线!
无形的波纹缓缓散开,即使是有些远的光系天选者们也受到了影响。只见他们的身子已经开始向两侧飞去,连在空中保持稳定都做不到。
首当其冲的是那道白色细线,此时的它才是接受了全部输出的那一位。它静静地在夸父的身前,就静静地待在那里,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它牢牢的束缚在了那里一样。
夸父没有理会,携着焰的身体很缓慢的在天上行走着,每一步都落到了实处,和墨宇最初的出场方式一样。
“铮…”剑身摩擦剑鞘的狠厉声突然发出,那似乎是潜藏了许多年的幽怨,将要尽数发泄出来一番。
一道漆黑的光影从狩猎者阵营飞出,一个呼吸间便来到了距离夸父身边不远处,他手中的长剑此时泛着黑气,像是火焰在燃烧却又缺乏了点神韵,但是那上面的力量不能低估。因为那些受到波及的光系天选者们此时都面色苍白的向下坠去,他们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黑色。
这是突袭的一剑,他想要趁着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段做些什么,可能是想要将夸父斩首在原地。
但他过于急切了,甚至忘了他的对手不只是一个人。
叮当一声清脆,在剑的另一侧出现了两根手指,这两根手指由纯净的蓝色构成,像是水晶一般。这绝对可以用艺术品来形容,但是此时正是这两只手指,挡住了那一剑。
身穿黑色铠甲的墨宇猛然抬头,他对这个局面感觉有些惊讶,势在必得的一剑竟然被人挡住了。可在他的眼前的是一个身穿水晶铠甲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蓝色的长发,脸上却有着不准触碰的威严。
“不错!许久未见倒是把这身铠甲保养的不错!”墨宇赞叹着,手中长剑后拉收回,身形徒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的他便已经回到了阵营之中,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受到方才的影响。
不过这种行为真的是很嚣张,两军对阵之际还能在对方军队面前来去自如,简直可以用过分两个字来形容!
所以…在墨宇刚刚坐下的那一瞬间,地面上的黄沙突然向上翻涌,一团火红色的烈焰猛然喷出,直冲云巅。
那烈焰来的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可言,即便是墨宇在最初的时候也以为是某种地下的暗袭,甚至还准备抽出长剑去抵挡。可就在他剑还没抽到一半的时候,火焰先一步到来了,而且冲的凶猛。
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此时只是在一片震惊的人群之中吹了吹指间还在燃烧的火焰。
他的目光中带着冷漠,更是向下倾斜自然的带着某种蔑视,他看着远方的那绚丽的火红色,双唇微分,严肃的说道:“看你还装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