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颂那张如同恶鬼般的脸上,露出了贪婪而恭敬的笑容。
“雇主请放心,药引已经就位,而且品质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只要仪式顺利,最多三天,蚀心蛊就能出炉!”
听着对方的话,任秋的心一沉!
他立刻捕捉到了这段对话里,最关键的几个词!
嫂子是药引?!
还不等他细想,下一段记忆,便更加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眼前。
那是巴颂在给卡南这群核心手下,下达命令的场景。
“都给我听好了!”
巴颂的声音,阴冷而残忍:“那个叫周莹的女人,是这次行动最重要的药引!她的体质很特殊,似乎常年佩戴着至阳至纯的宝物,灵魂纯净,气血旺盛,是炼制蚀心蛊最完美的容器!”
“只要用她的血肉和灵魂,作为蛊虫最后的养料,再经过七十二小时的祭炼,我们就能得到传说中,能够侵蚀人心、操控强者意志的无上神物——蚀心蛊!”
“届时,别说一个区区任秋,就算是那些隐世家族的老怪物,只要被我们的蚀心蛊沾上,也要乖乖地沦为我们的傀儡!”
“我们黑巫教,将凭借此物,踏上真正的巅峰!”
“轰!!!”
当看到这最后一段记忆时,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杀意从任秋的灵魂最深处,轰然爆发!
“该死!”
任秋仰天,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咆哮!
他脚下的卡南,在这股恐怖杀意的直接冲击下,识海瞬间崩碎,灵魂被彻底湮灭!那双原本还闪烁着极致痛苦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漏气的皮球,迅速地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浸入了地板的缝隙之中。
一个黑巫教的精英头目,就以这种最凄惨的方式,形神俱灭!
但任秋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他的愤怒,已经超越了凡俗的极限,化作了绝对的杀意!
他缓缓站起身,之前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游龙剑,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似乎感受到了主人那即将溢出的滔天杀念。
剑身之上,血色的龙纹若隐若现,散发出嗜血的渴望。
“嗡!”
任秋的身影,从别墅三楼的破洞中,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这栋已经被他变成修罗场的别墅。
他一步步地,朝着停在远处密林中的那辆大众车走去。
当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任秋猛地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大众车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卷起漫天尘土。
黑色的老款大众,在空旷的午夜高架桥上狂飙
车速,早已突破了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的大关!
道路两旁璀璨的城市光景,被拉扯成一道道流光溢彩的线条,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没有在丝毫犹豫,他按下了编辑信息。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眼。
【京北,废弃红星纺织厂。】
【黑巫教据点,人质周莹、柱子在内。】
【立刻调派精锐,封锁纺织厂周围五公里所有陆路、下水道出口。】
【只封锁,不介入。重复,只在外围形成绝对封锁,在我解决之前,禁止任何人进入,防止敌人带人质突围。】
发送。
做完这一切,任秋便将手机扔回了副驾,他不是在请求,而是在下达命令。
信息是发给龙桀的,但是对方对自己这种现在的这个状态很担心。
这件事他知道,可为了保证那些人逃不走,他只能这么做。
他给镇武司的任务,是他们最擅长的,而他自己,要去做的,是镇武司……做不到的。
……
与此同时,镇武司,京城总部。
深夜的指挥中心,依旧灯火通明。
身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无数的数据流与监控画面。
办公室里,刚刚处理完一份紧急文件的龙桀,正疲惫地捏着眉心。
他身旁的阎嵩,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画影组织虽然被端掉了,但后续的审讯和势力清扫,还有一大堆烂摊子。”
阎嵩将一杯咖啡放在龙桀面前,叹了口气。
龙桀端起咖啡,苦笑道:“是啊,本以为能清净几天,现在看来,京城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鬼市那个老狐狸按兵不动,玉家又跳了出来,现在,就怕任秋那个小子,再给我捅出什么幺蛾子。”
一提到任秋,龙桀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
这个小子,实力强得像个怪物,行事风格更是无法无天。
哪怕是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比任秋要好许多。
跟任秋比起来,他就是一个小卡里。
“叮!”
话音未落,他桌上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提示音。
龙桀眉头一皱,这个级别的加密通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他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发信人:任秋。
“这个家伙!”
龙桀低声咒骂了一句,点开了信息。
当他看清信息内容的瞬间,他那因为疲惫而略显松弛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
“黑巫教?!人质?!”
“怎么了?”
龙桀没有回答,而是将通讯器递给了阎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阎嵩疑惑地接过,当他看到信息里的内容时,脸色同样变得无比凝重!
“是任秋的那个嫂子!”
阎嵩沉声道,“黑巫教这群杂碎,竟然敢在京城绑人!而且还被任秋找上了老巢!这下麻烦大了!”
“麻烦大了?”
龙桀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红星纺织厂那里是几十年前就废弃的工业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黑巫教既然选在那里当巢穴,必然是机关重重,高手云集。他一个人……”
“他不是在请求我们进去。”
阎嵩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敬佩。
“他这是在相信我们能守好他的后方,把最危险的部分,留给了他自己。”
“这是最有效率,也是伤亡最小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