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的脑海里,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啵”响。
像是什么东西被冲破了。
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被硬生生挣断!
第二道玉门关……开了!
刹那间,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洪流,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它们如同百川归海,浩浩荡荡地涌入丹田深处那片新开辟的区域。
全身的剧痛如潮水般退去。
任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息在空中竟然凝而不散。
化作一道淡淡的白色气箭,射出半米多远才缓缓消散。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皮肤表面,一层淡淡的赤金色光华流转不息,比之前凝实了数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真阳之气。
无论是在质还是量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真气是普通的火焰,那现在,就是岩浆!
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要自己愿意,一拳挥出,就能打穿这面墙壁。
任秋紧紧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万丈豪情。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将目光重新投向手中的游龙剑。
此刻,这柄剑在他手中,感觉完全不同了。
不再是冰冷的死物。
他能感觉到一种亲昵的意念,从剑身中传递过来。
“游龙……好名字。”
任秋强压下修为突破的激动,将心神重新沉浸到手中的游龙剑上。
他尝试着将体内已然蜕变、更为精纯凝练的真阳之气,缓缓注入剑身。
那赤金色的真气,温顺如水,又炽热如岩浆。
真气甫一进入,游龙剑便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欢呼雀跃。
剑身上那两个“游龙”篆字仿佛活了过来,流转起淡淡的赤金色光华。
那光华不再是死板的附着,而是像两条拥有生命的小龙,在字体的笔画间游走、盘旋,玄奥无比。
任秋福至心灵,握着剑随意向空中一挥。
没有呼啸的破空声,没有惊人的气浪。
只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凝练如丝的赤金色剑气,脱手而出。
它无声无息,如同月光下的幻影,划过房间的角落。
角落里,摆着一张招待客人用的木椅子,剑气掠过,椅子没有任何变化。
任秋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可下一秒,他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实木椅子的上半部分,顺着一道平滑无比的斜线,缓缓滑落。
“咚。”
一声轻响,椅子上半截掉在地上。
切口,平滑如镜,甚至能映出任-秋此刻震惊的脸。
这惊人的威力让任秋自己也大吃一惊。
他看着手中的游龙剑,又看了看那被一分为二的椅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已经超出了凡俗武学的范畴,他连忙将剑收起,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不行,这东西太扎眼了。
必须给它找个剑鞘。
可就在他琢磨剑鞘事情的时候。
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感,毫无征兆地从身体最深处涌了上来。
紧接着,是饥饿。
那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空虚。
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掏空,只剩下一层皮囊。
任秋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发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操……”
他低声咒骂一句,脑子飞速运转。
突破第二道玉门关,真阳之气蜕变,然后……催动游龙剑。
新生的真阳之气,质地远超从前,如同高标号的汽油,能爆发出惊人能量。
但同样的,油耗也高得离谱!
那一道看似无声无息的剑气,几乎抽干了他体内大半的力量。
这是幸福的烦恼,也是致命的警告。
空有神兵利器,却没有足够的蓝条去驱动,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可就搞笑了。
“饿……得先吃东西……”
任秋喉咙干涩,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几乎是扑向了客厅的冰箱。
他猛地拉开冰箱门,里面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稍稍一振。
目光如饿狼,扫过冰箱里的存货。
速冻水饺?来不及煮。
蔬菜?没用。
他的视线,死死锁定了冷冻室里那几大包抽了真空的酱牛肉和卤猪蹄。
这应该都是慕容明珠备好的。
他撕开包装,顾不上冰凉的肉块还带着些许冰碴,直接塞进嘴里大口咀嚼。
牙齿与冰冷的肉块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冰凉的肉顺着食道滑入胃里,一股寒意扩散开。
但很快,就被胃里升腾起的一股燥热所取代。
他体内的真阳之气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疯狂吸收着食物转化而来的能量。
一包半斤的酱牛肉,几口就没了,连塞牙缝都不够。
那股虚弱和饥饿感,仅仅是稍微缓解,随即以更凶猛的姿态反扑回来。
任秋双眼都有些发红,他拆开第二包、第三包……
风卷残云。
他此刻的吃相,说出去都没人信。
没有半点斯文,完全是野兽进食的姿态。
油脂和酱汁沾满了嘴角和下巴。
他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疯狂地将食物送进嘴里。
冰箱里,不到十分钟,就被他扫荡一空。
足足七八斤肉食下肚,那股要命的饥饿感才终于被压了下去。
一股暖流从胃部升起,缓缓流向四肢百骸,补充着刚才的巨大消耗。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靠着冰箱门,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妈的……以后不能乱动这玩意儿了。”
任秋摸了摸肚子,眼神瞥向被他小心放在沙发上的游龙剑。
这柄剑,是至宝,也是个无底洞。
必须给它配一个剑鞘。
而且不能是普通的剑鞘。
这剑有灵,他能感觉到。
普通的木鞘、皮鞘,恐怕会损伤它的灵性。
根本压制不住它自身散发出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锋锐之意。
得找个懂行的老师傅,用好料子,量身定做一个。
这种人去哪找?
现代社会,别说铸剑师,就是会做高级剑鞘的匠人都凤毛麟角。
任秋脑中闪过几个人的名字。
不行,师傅远在天边,而且他老人家神出鬼没的,根本联系不上。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古玩协会秦岭分会的副会长,张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