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
任秋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玄诚子。
这一刻,他真的想要笑了。
“你们将主意打到我家人身上的那一刻起,我和天机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杀你只是一个开始。”
“等等!别杀我!我知道很多秘密!”
“关于那件至宝,关于门的秘密!我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我还可以把我的所有收藏都给你!玄龟甲!镇空盘!还有……”
为了活命,玄诚子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要是换做之前,他真就可以逃走,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让任秋直接斩断了他跟阵法的感应,所以现在就是想要逃也没有任何机会。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任秋那双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眸。
“不必了。”
“你的秘密,你的收藏,我会自己来取。”
话音未落,他强行压下脑海中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与枯竭感。
将仅存的精神力与真气,全部灌注于手中的游龙剑!
“嗡!”
剑身之上,血色的龙纹再次亮起,发出一声嗜血的渴望龙吟!
“不!!!”
在玄诚子惊恐绝望的咆哮声中,任秋面无表情地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一道血色的剑光,瞬间划破了庭院的昏暗。
“噗嗤!”
人头落地。
玄诚子那圆睁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浓浓的惊骇与不甘。
但所有的神采,都在瞬间,彻底黯淡了下去。
这位坐镇京城三十年,布局深远,将无数势力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天机大佬,就此,身死道消!
随着他的死亡,整个庭院中压抑的能量,仿佛失去了源头一般,在短短数秒之内,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残破的恶人幡化作一捧黑灰,随风而逝。
原本悬浮在空中的玄龟甲与镇空盘的虚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只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何等惨烈的厮杀。
“呼……”
确认玄诚子已经死透,任秋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这才猛地一松。
刚刚那一招虚空斩的消耗,远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几乎将他的精神力彻底抽干。
他将游龙剑插在地上,勉强支撑住身体,剧烈地喘息着。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任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倒出几粒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服下,略微恢复了一些气力后。
便闭上双眼,将自己那敏锐无比的神识,缓缓散开。
玄诚子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
真正的藏宝地,绝不可能放在明面上。
神识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寸寸扫过这片已经化为废墟的庭院。
很快,任秋的眉头微微一挑。
就在玄诚子之前盘坐的那个蒲团之下,有一股极其微弱,但却源源不断的能量波动,被一层高明的禁制手法所遮掩。
若非他刚刚施展虚空斩,对空间与能量的感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程度。
恐怕还真的会忽略过去。
任秋走到蒲团前,一脚将其踢开。
露出了下方一块平平无奇的青石板。
一阵摸索之后,任秋找到了开启的机关。
轻轻一按,青石板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阶梯。
任秋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密室并不大,约莫三十平米见方,四周墙壁都由某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
房间正中央,一张由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石台。
石台之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任秋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被几卷古老的竹简所吸引。
他走上前,拿起其中一卷,竹简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上面用一种极其古老的字体,记录着某些信息。
任秋凝神看去,只看了几行,瞳孔便骤然收缩!
【天地初开,混沌生灵根,名曰造化青藤,其上结一葫,内蕴生命本源,可育万物,可化死为生,可……】
【得此葫者,若以自身精血日夜蕴养,可启七窍,一窍一生机,七窍齐开,可掌造化轮回……】
【……此葫非金非石,非木非玉,不入五行,万法难侵,唯惧专攻神魂之煞器,然,若遇神魂之器,亦是其进化之机……】
这竹简之上,赫然记录着关于他胸口那个小葫芦的、闻所未闻的惊天秘密!
它不叫什么七窍玲珑葫芦,它的真名,是造化仙葫!
是传说中,由天地初开时的第一条灵根造化青藤所结出的唯一果实!
而那所谓的恶人幡,对于它而言,非但不是克星,反而是能助其进化的“补品”!
“原来……是这样……”
任秋喃喃自语,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终于明白,为何小葫芦在面对恶人幡时,会爆发出那般强大的护主力量。
他压下心中的震撼,将这几卷价值连城的竹简收入怀中,目光转向了石台上的另外几样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布满了玄奥纹路的龟甲。
正是玄诚子的最强防御古物,玄龟甲!
在它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圆盘。
以及一截仿佛由雷击木雕琢而成的黑色断尺。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玄诚子收藏多年的珍贵古物。
如今,尽数成了任秋的战利品。
任秋毫不客气地将这几件古物全部收起。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走出了密室。
当他重新回到地面时,庭院之外,已经不再是空无一人。
厮杀声已经平息,数十名身穿玉家服饰的武者。
和几个身影如同鬼魅般隐藏在阴影中的人,正在迅速地清理着战场。
玉清尘和魅影正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地看着从庭院深处独自走出的任秋。
当他们看到任秋那虽然略显疲惫,但气息依旧沉稳的身影时。
两人的眼中,都同时闪过了一抹敬畏!
他们虽然没有进入最后的战场,但之前那股惊天动地的规则对撞。
和最后那斩断一切的恐怖剑意,他们可是感知得一清二楚!
玄诚子。
那个在他们眼中,如同神明般不可战胜的存在,真的被任秋,一个人,给斩杀了!
“任先生……玄诚子他……”
玉清尘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试探性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