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间小赵敲门进来，带了一份香菇瘦肉粥：“方小姐，这是许总吩咐给您买的早餐。”
方冉有些尴尬：“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大家都是同事……”
小赵点头，本来Y城那样闹过一场，她们不算生死之交也是患难与共过了。她继续说：“司机老赵在楼下等着，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点要干嘛，许总说他会联系你。”
“那他呢？他去干嘛？”
“电影公园的项目合作方过来人了，许总在和他们开会。”
方冉呵欠连连，昨天许慎分明睡得更晚，她睡着之后，他把报告余下的部分替她完成了，数据量那样大，只怕忙到了天快要亮了吧。只睡了五个小时，方冉昏昏沉沉提不精神，他大概只能睡两三个小时，竟还有精力去开会！？
这样想着，方冉又是心疼，又是膜拜。她想把粥留下，让小赵督促他喝完，想了想又返身回来把粥带走——她都回来了，许慎哪里还需要买外面的粥喝？
方冉回国后第二次给许慎送饭。
保温饭盒里是她熬得细烂软糯的香菇瘦肉粥，香菇和里脊肉都剁成了细细碎碎的小沫，和粥几乎熬化在一起，放了一小撮盐，鲜香清淡。她提着饭盒在电梯间等电梯，看着数字一点点跳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方冉？”
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里本来已经没有多少人认得方冉了，只是她以许慎助理的身份来许氏集团上班也已有几个月，虽然大部分时间被困在四十四层待在许慎身边，但也还是有那么几个同事认得她，有人打招呼并不奇怪。
方冉笑着转过头，闯入视线的却是一身休闲打扮的韩沙沙。
她回国后第一次给许慎送饭就遇到她，第二次，与韩沙沙再度短兵相接。
“你好呀，我是韩沙沙。”韩沙沙高挑纤细，她今天没有化妆，皮肤白皙细腻，饶是方冉也觉得她美极。
“我知道，我认得你的。”自然是认得的，红透半边天的新晋偶像，想不认得也难，何况，方冉还曾经偷偷潜进她的粉丝后援团，只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韩沙沙看方冉一本正经一副学生的模样，忍不住笑：“你当然认得我。我还知道，你就是‘苒苒’，对不对？”
“苒苒”这个名字，方冉不陌生，韩沙沙也不陌生。那时候方冉在海外，鲜少参加粉丝后援团的线下活动，但线上活动确实不遗余力，出钱出力绝不含糊，很快便打进了后援团核心小群体。她没有露过面，但太过神秘反而更引人注意，所以线上活动需要照片需要信息，她倒从不避讳。想来韩沙沙一定是看过她的照片。
与舞台上的端庄温雅不同，韩沙沙私下里活泼跳脱得多，主动帮方冉按开电梯，念叨：“你跟许慎也是有意思，你混进我的后援团，他也潜伏在里面打听你的消息，一来一去，这是玩警察抓小偷吗？”
方冉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早因为韩沙沙的一句话，快乐得开出了花。
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方冉紧紧地抱着饭盒，韩沙沙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是一种儿子找了个好媳妇的欣慰：“你这样待他，也不枉费我和江逸凡为你掉粉四万。”
为她？
韩沙沙瘪嘴，嗔怪抱怨也依然是光芒四射：“这私下里的肮脏手段，我看他也是不敢告诉你！哼！”
“你们公开恋情的事，跟我有关？”方冉后知后觉。
韩沙沙简直要叉腰：“许慎过分了！我们替他挽回真爱，他竟然连真相都没有告诉女主角？”说着掏出镜子，认认真真的换了各种角度照自己，又是叹口气：“我看起来像恋爱中的女人——吗？”
顺着韩沙沙的话，方冉看向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韩沙沙也不过二十岁一二，说起来年纪是比方冉小一些的，如果不是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个年纪也还在念书，却因为离开象牙塔早，身上的稚气比方冉少得多，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她笑笑道别：“我先走了，苒苒你可要好好对许慎，他可是为你折了我和江逸凡两棵摇钱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