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景风真想一脚踹死刘楚生。
要不是这混蛋王八蛋找了一堆人来围攻沐青词,弄的沐青词动了胎气,今天沐青词就能踏实的跟着元清寒回宫了。
至于回宫以后沐青词再闹什么妖蛾子,这关景风什么事?
景风想到这点,越发想打死刘楚生。
偏偏刘鲁兴还不知道自己一家子,有多讨人厌,继续在搭讪道:“若是先前有什么误会,我特意带了刘巡铺来向景大人致歉,有什么情况,咱们揉碎了说清楚。”
田正立在一侧陪笑。
刘鲁兴忍不住皱着眉问道:“田津吏在这里做什么?”
田正嘴角抽了抽,刘鲁兴他也不敢得罪,便陪着笑说道:“原先在曾因缘际会拜见过景大人,所以景大人特宣了下官来见礼。”
沐青词本来没打算出来,听了这话,忍不住打开了门。
院子这一堆男人全愣了一下。
景风差点直接给她跪下了,真想求沐青词这几天就睡床上别动弹了。
沐青词仔细看了田正半晌,突然出声说道:“你曾经随萧金哥出使赵国,便是在那里见过景风?”
田正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讶色。
沐青词展颜一笑,轻声说道:“田大人,谢谢你的关照,我记住你了。”
田正也是脚下一软,感到这不是什么好话。
刘楚生本来该提着心来做人,这时候看到沐青词披着头发出来,他还是不由张望了一眼。
现下沐青词脸上没有上豆粉,素着一张脸,整个人白润的像会发光一般,端得是一双眼眸波水溶溶,俏里带媚。
这一时间,看得刘楚生心下有些发痴,又有些忘乎所以了。
刘楚生嘿嘿的笑出声,几乎是下意识的答话道:“只记得田大人,不记着我吗?”
景风瞪大了眼,田正嘴角直抽。
刘鲁兴也觉得这侄子,有点犯病了,不由皱眉道:“这位便是宋娘子?可也凭得没规距了,见了本官与景大人也不出来行礼?”
刘鲁兴来之前一直在猜测沐青词的身份,但真到了这里,看着破落的小院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敏感了……可能景风也只是想找她鉴定个物件而已。
沐青词望着景风,没理刘鲁兴,只轻声说道:“让他们都出去,我要锁门了。”
景风二话不说,推着刘鲁兴就走,一边推还一边催:“刘指挥使,先请一步。”
景风带着卫侍直接把他们全轰了出去。
刘鲁兴被景风轰出去,感到甚是没脸,还想再与景风分辩几句,结果就看见景风转身又进了院子。
沐青词已经进屋躺下了,苗婶子听了沐青词的吩咐,正准备出来锁门,见着景风有些不知所措。
景风也不敢进屋里和沐青词单独相处,和后妃独处一室,这事好说不好听。
所以景风只能立在院子里说道:“我就在院门外,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唤我一声就成了。”
沐青词轻声说道:“这院子里空房还有几间,让苗婶子帮着收拾一下,你们直接住这吧。”
“不敢,不敢。”景风有些艰难的回应。
沐青词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还是住下吧,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你总不能一直站门外吧?”
景风抿了抿唇,他是肯定不敢走的,其他几个卫侍还能轮休一下,他就怕自己一个错眼的功夫,沐青词又跑了。
到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向元清寒交待。
沐青词租的这院子,共有七间房,沐青词住的已经是最好最大的主间。
另外有一间做了厨房,一间邻近厨房的被她们改成了仓库,苗婶子占了一间小房,还有三间空房。
景风挑了一间离沐青词最远的,让人过来收拾了一下。
景风是不敢用沐青词用过的铺盖……直接让田正帮着在街上买了几套全新的,这才叫苗婶子帮着铺了床。
留了两个人下来,准备夜里就带着他们两轮流值夜,余下的几个卫侍让田正带去驿馆休息。
田正只能跟着忙进忙出,虽然看见站在街上的刘鲁兴脸色难看,田正也不敢不听景风的。
刘鲁兴站了一会,发现景风完全不打算再搭理他。
刘鲁兴想了想,转身带着刘楚生跟着田正去了驿馆,嘴里还大笑着说道:“这几位兄弟都是在景大人帐下当差?今天望请给刘某人一个面子,让我为大家接个风。”
能在禁卫军里延居部里做事,多数都是当年跟着元氏起家的部落族人的后代,所以几乎是世袭在禁卫军里当差。
几代下来,这些子弟的培养自然不会太差,最少看人脸色这一点,都是修的炉火纯青。
所以那怕因为推却不过,在驿馆里陪着刘鲁兴同席吃喝了一顿,却没什么人饮酒,后面更是一句话没套出来。
刘鲁兴心下冒火,干脆把田正提拎回了军门司,有些恼怒的说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宋娘子是什么人?”
田正也想知道呀!
田正虽然认出了元清寒和沐青词,但他并不知道沐青词就是和亲来的长安公主……
主要元清寒一直严禁封锁了沐青词失踪的消息,便是上元灯会上看到沐青词坠楼的民众,也被他们误导,以为是武术表演。
所以对于沐青词这个元清寒原来的妻室,为什么会在祈国,田正也很好奇……
难不成是旧情难忘,所以接过来了?问题为什么会安置在这个穷乡僻壤呀。
田正心下怎么思量是一回事,但当着刘鲁兴的面,他也知道这些事不能乱说,便艰难的说道:“下官只是听景大人吩咐而已。”
刘鲁兴立时脸色一黑,冷哼道:“你不要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上级属官。”
田正心里暗骂:景风的吩咐你都不敢不听,对我吼什么?
但田正嘴上却只能为自己分辩道:“景大人吩咐的事都是些小事,并无关差事,下官只能顺手应了,没曾先禀报大人,是下官的错失,请大人见谅。”
刘鲁兴这才皱了皱眉,问起景风让田正干了什么。
田正只能说就是帮着买了些东西,带人来驿馆安置。
听来听去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刘鲁兴只觉得心间火起,却找不到要领,挥挥手让田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