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还没嫌我,你倒是来劲了!”九响鞭眉毛一竖,“看你那小身子板吧,九爷我一根指头就能把你戳倒!”
李同尘跺着脚凑前一步,“看把你给能的!你戳呀,一根筷子棍还妄想挑房梁了!”
九响鞭:“……”
这两位几乎天天拌嘴,芝麻绿豆点事都能找出茬吵上两句。
李同尘绰号小卧龙,人机灵,总能想出些鬼点子。所以,他二人斗嘴,九响鞭从来没赢过。可怎奈,有些人不长记性,吃一百个豆还惦记第一百零一个。
刘闯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碗自饮一口。
苏远心中算着,从上山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看这帮人的模样,估计再有一会就该喝得神鬼不辨。
届时,便可里应外合,一举清缴!
他正想得出神,身旁大叔突然一回手,将胳膊搭在了苏远肩上,满口酒气凑了过来,“大姑娘,来,陪爷喝一碗!”
苏远抓住那人手腕猛地向后一拧,疼得醉汉直呲牙,开始连声讨饶。
“大姑娘…”苏远咬着牙,将醉汉推出去半米远。
吵闹的环境,冲天的酒气,刺鼻的旱烟袋,又多出个意欲揩油的醉汉,恶心得苏远五脏颠倒。他悄悄起身,顺着背后的侧门溜了出去。
冬夜里的深山静谧而冰冷,半月前下了场大雪,足有半尺厚,此时从山顶向下望去,白茫茫的反着月光。
夜黑如墨,雪白如洁,将这天上和地下分个清楚明白。
苏远点燃一支烟,靠在石头墙上。冷气钻了一鼻子又窜进衣服里,呼出一口白雾,不知是烟是气。
屋子里的吵闹声还隐隐约约的闷响,但似乎传到门外便被这天大地大吸了个干净。
苏远极目向山下望去,希望今晚能够一切顺利吧…指尖一点火光,在这漆黑的夜里如星般明亮。
身旁嘈杂的声音忽然大了,应是有人也从后门走了出来。苏远忙将手中的烟扔在地上,抬起不合脚的高跟鞋,将火星碾灭。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一个略带慵懒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苏远眯了眯眼睛,不确定对面来的是何人。
“呵,嫌爷冷落你了?”
刘闯略带醉意的眉眼慢慢进入苏远视线。
苏远心中一顿咒骂,我这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就被这个痞子给盯上了?
刘闯晃晃悠悠凑上前来,敞开自己的貉子大衣,抖了苏远一脸酒气,“妞,外头冷,到哥这来,哥衣裳里暖和。”
苏远皱了下眉,见刘闯靠近,便用力推了一把。
这玉面佛还真是流氓本性。
刘闯此时已有七分醉意,本就脚下没根,又被个男人猛推一把,不禁连连退后几步。可他被人臊了却破天荒的没恼,反倒越发来了兴致,满脸挂起不羁的笑意,提了下眼角说道,“嘿,窜天猴,劲不小啊。”
苏远真想直接骂街,只可惜他不会……“屋子里那么多姑娘,你干嘛总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