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又翻了几次身，总算翻出点困意。
夜里他又咳了两次，刘闯睡觉很轻，一点动静似乎就会醒，迷迷糊糊爬起来给他喂水喝。有一次喂得急，水顺着脖子流了满身，刘闯没看到，放下杯子，一转头便又睡了过去。
苏远早上五点就醒了，瞪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对于身边睡个人这事，经过一晚上的斗争，似乎已经有些能够接受。
刘闯却还在睡着，背对着他，一只手臂露在外面，上身没穿衣服。纤长的脖颈，连着好看的肩骨，线条很美。
没一会起床号便吹响了，刘闯揉了揉眼睛，一下坐起身来。
“醒了？”苏远合上书，转头问道。
“嗯…”他还懵着，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愣了有一分钟，才回头对苏远眯起眼，嘿嘿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看书啊？”
苏远手里的书还没看完两页，他可没准备告诉刘闯，自己前半个小时几乎都在盯着他看，“咳，你…准备去出早操？”
“不想去…”刘闯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只穿了一条三角短裤，黑色的，紧紧的裹在身上。腰两侧向内凹陷，连着好看的胯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间一道缝隙，正好洒在刘闯背上。
刘闯走到床边，把他吊着的左胳膊摘了下来，轻轻弯回去，挂在苏远脖子上，“今天又没消炎药了，等我再去问问，看能不能弄些回来。”
“我觉得现在恢复的还不错，不用啦。”苏远试着动了动手指，已经能回弯，而且胳膊也消了肿。
刘闯上前帮他整理绷带，苏远一眼瞧见他胳膊上有个刺青，外面一个圆圈，里面是个“天”字。“你这个纹身…”
苏远话还没说完，刘闯立刻将胳膊一扭，“你先洗漱，我去帮你拿早饭。”
“哦…”他没继续追问，毕竟刘闯有太多过往，而且都是些提起来便会勾出不愉快的过往。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闯又从熊爷那弄回两瓶消炎药。苏远的胳膊恢复得还算不错，只是肺炎一直没好利索，夜里总会咳几次。刘闯也便顺理成章，每晚留在他身边照顾着。
这天下午，苏远处理完最近堆积成山的文件，此时正站在窗边向外眺望。
几乎没挪地方忙了一天，头疼，只要用眼时间过长，老毛病肯定会犯。后脑勺像用小刀子剜似的，一直连到眉心，跳着疼，疼得他都不敢喘气。
每每这个时候，苏远总会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好让自己能够放松下。
打开窗子，屋外的冷空气直接钻了进来。他最近几乎没出过门，冷么丁吹一下凉风，还真体会到自己身子有多单薄了。
苏远点燃一支烟，好久没抽烟，只一口吸进肺里，似乎头便瞬间不疼了。
这东西，堪称他的灵药。
苏远趴在窗台上，左胳膊还挂在胸前，医生让他没事就自己攥攥拳，可以加快血液循环。
他便一边专心致志的攥拳，一边抽上口烟。
苏远屋子的门没关，刘闯在走廊里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走进去一看，果不其然，他居然敢偷偷摸摸抽上烟了！
刘闯直接走到苏远身后，对着他指缝间夹着那半根香烟用力一弹，一个火星，飞了出去。
苏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烟还没抽到一半，怎么就一下飞了？他抻着脖子向窗外看，火星灭了，半支烟被风一吹，滚出了他的视线。
“苏子！你跟我说说，你干嘛呢？”刘闯黑着脸，拽着苏远的肩膀把他拽了过来。
“我…”苏远笑了笑，“放松一下。”
“你肺炎还没好，知不知道？”刘闯一只手按在苏远身边的窗台上，“而且这大冷天的，你居然开窗户？”
他说着，向前一步，抬起胳膊准备去关窗子。
苏远急忙向后躲，但后面就是暖气片，窗台的边缘正好卡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