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坐在地上，想看苏远，又不好意思直接看，做贼似的从侧面偷偷瞟了几下，眼中还含着泪花，可怜巴巴的。
“那把枪啊…”苏远向他身边凑了凑，几乎贴在他背上，“这次已经盘点入库了，我父亲对枪一窍不通，家里放着把一枪，太过笨重，我想用这个换一下。”
刘闯忙转过头问，“不是你自己用？”
“不是。”
“那你大晚上的和张羽辰干嘛去了？”他一颗心还在吊着，这事必须问明白。
“奉天那边来电话，让他即刻赶回去，我刚刚送他去火车站了。”
刘闯红肿着眼睛，好歹露出点开心模样，“张羽辰走了？”
苏远点头，“嗯，走了。”
“不回来了？”
“嗯，不回来了。”他见刘闯的情绪似乎慢慢平和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你今晚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刘闯低下头，自己也不知道打哪说起。
“心里不舒服？”苏远的声音温柔极了，缓缓的，近乎哄着问道。
“嗯…”刘闯眉头一皱，竟然又有点想哭。
“好了，都是些误会…没事了。”
“可…”他还是没忍住，嗓子一紧，心头一酸，“可为什么…我抱你的时候，你就站在那？我送你的东西…你…你也没用…”
刘闯任由眼泪流成小河，委屈得眉头发颤，“你对我…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了？”
他越哭越委屈，自己长了二十来年，第一次有人对他好，有人在乎他、关心他、帮他…护着他，可突然间这些在乎、关心全没了，刘闯好怕，好失落，好委屈又好气。
“我是怕你不喜欢。”苏远张开胳膊，把刘闯拥在了怀里。
周身立刻被他好闻的香气环绕，他怀里有温暖的踏实，他指尖有微冷的寒意。
刘闯用力抱住苏远，贪婪的想要拥得更紧！想要体味得更深！
“我……我能把眼泪擦你衬衫上吗？”
苏远笑了下，抬手揉揉刘闯脑袋，“能。”
刘闯把眼睛直接堵在苏远肩头，任情绪翻江倒海。
原来，以前那些心跳是因为心动，那些开心是因为感同身受，那些不愉快是因为在乎，那些辗转难眠是因为思念…
苏远安安静静地听着他流眼泪，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苏子…你讨厌我了吗？”
“傻瓜，怎么会？”
“那。。那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嗯，只要你愿意。”
刘闯又贴上去几分，“我怕你嫌弃我…我哪哪都比不上你，有些事情…我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你太优秀了…而我。。只是个…”
“你呀…”苏远打断了刘闯的话，“你也一样优秀。知道么，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嗯…从淤泥里挣扎而出的小草，鲜活、朝气、努力抗争。这种品格很珍贵，不会随之堕落，也不会自怨自艾。”
刘闯哭出一身汗，把心里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总算归于平静。这才舍得放开苏远，呆愣愣盘腿坐在地上。
哭完了，闹完了，刘闯便开始浑身不自在。刚刚那些算什么啊？又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苏远…“那个，我扶你起来吧，地上这么凉。”
他伸过手去，苏远却一下拽了过来，“我起不来啊…怎么办？”
“啊？”刘闯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那我抱你。”
“不行，我不要你抱我。”
“那…”
苏远凑到刘闯耳边，低声说了句，“你亲我下，我就能起来了。”
“啊？”刘闯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他咽了咽口水，就地愣住…
苏远一看这反映，忍不住低头笑了两声，“算了，不逗你了，你拉我下。”
刘闯心一横，反正今天已经这样，脸是早就丢尽，还差这一下吗？
于是单手撑地，凑了过去，轻轻吻在苏远唇角。他刚要分开，脑后却压过冰凉的指尖。
苏远微微侧过头，唇与唇触碰。
刘闯下意识抬起手抵在苏远胸口。
“又要推我？”苏远一把捏住刘闯手腕，向他身后一掰。
刘闯用力摇头，他发现自己居然对接吻一窍不通，以前亲过的那些妹子算是白亲了！怎么接个吻会让自己心跳成这样？
苏远吻了几下，嘴角居然勾起笑意，“闯啊，你的嘴唇…在发抖。”
刘闯喉头热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自己何止嘴唇发抖？全身都快抖成筛糠了好吧！
“你看到我和张羽辰在一起，不开心？”苏远舌尖玩弄般，在刘闯唇上滑过。
“嗯…”
“以后我不了…”
这算不算是承诺？或是一种约定？不管是什么，刘闯心里，鲜花满地。
苏远原本以为，和刘闯保持些距离能让自己对他慢慢淡忘。却不曾想到，一些无心之举反到将他推到自己怀里。
“苏子…”刘闯面颊绯红，“你还没说呢，干嘛亲…亲我？”
苏远笑了下，“非要我说出口才行？”
刘闯没接话，摇了摇苏远的胳膊。
“因为…喜欢你呀。我这么个洁癖的人，才不会轻易亲别人。”
刘闯猛地扑了过去，差点把苏远按在地上。带着闷声闷气的鼻音，心满意足叫了声，“苏子…”
苏远接个满怀，“换个称呼，你以前叫我的，我喜欢听你那样叫我。”
“嗯？哪个啊？”
“就是我上次亲你前…你叫我的。”苏远一只手垂下，搭在刘闯腰上。
刘闯想了下…“啊…苏苏哥哥？”
“嗯…”他顺势在刘闯腰上捏了一把，“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