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咚”得一声从外面被撞开，一阵寒意带着刘闯的酒气冲了进来。
“嘿……”刘闯回身关住门，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我告诉你啊……”明显此时的他已比刚刚又添了几分醉意，“我这个人，很少碰女人！但……戴着眼镜抽烟的妞……爷还是第一次见到！”
苏远：“……”
刘闯歪歪扭扭走到桌边，将桌上那盏煤油灯点亮。不大明朗的火光忽闪了几下，照出他七分痞气的笑意。
“你说你，好好个姑娘，干嘛做卖身的买卖？”他说着，向苏远扑了过去，“不如跟着爷，保你天天吃香喝辣。”
刘闯在苏远脸上摸了一把，又滑又嫩，“怎么样？”
苏远看准他腰间别着的手枪，抬手便抢了过去，“别动！”
刘闯腰窝上一凉，“这东西可不好玩，听我的，乖乖放下。”
苏远将头上的假发扯了下去，“你老实点，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我去……你……你居然是个爷们！”刘闯瞬间觉得有点恶心，心说幸好自己刚刚没直接上来就扒衣服。
“少废话！”苏远用枪抵着刘闯的脑袋，缓缓起了身。
刘闯：“你什么来头？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苏远将绳子牢牢帮在刘闯手腕上，“我是东北军混成旅一团团长，苏远。”
“呦，吃皇粮的？”刘闯满眼鄙夷的看着苏远，“爷怎么惹到你们了？你们不是才到大通乡吗？不知道先来拜拜佛，反倒跑过来推庙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苏远将椅子拽到刘闯面前，“全国大面积剿匪，你不是不知道吧？”
刘闯轻哼一声。
苏远：“好，我现在以东北军团长的身份和你谈谈。”
刘闯扫了他一眼，苏远此时一身长旗袍，旗袍上的大花那叫一个俗不可耐，而且他胸前塞得两个大馒头还没拿出来。现在居然翘着二郎腿，跟自己说要以团长的身份谈谈？
“噗”刘闯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那我该叫你大姑娘？还是小伙子？”
苏远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束，登时臊红了脸。急忙将旗袍脱了下去，可光着身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啊……“那个……借你衣服穿穿。”
他打开刘闯床边的衣柜，拽出条裤子和一件短袄。
此时苏远赤着脚再坐到刘闯对面，推了推眼镜。
一个是放荡不羁的土匪头子，一个是穿什么都遮不住的浓墨书生气。两人似那屋门外的白雪与黑夜，格格不入，却又共存在这天地间。
“大团长，有什么话，说吧。”刘闯一歪头，斜眼看着苏远。
“现今时局，我想刘兄弟应该也明了。”苏远审视着刘闯，“日本人犯我中华，杀我同胞，侵我国土。同为中国人，枪杆子应一致对外！”
刘闯砸吧了下牙花子，“呵……文绉绉的……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