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其实这制醋，就跟酿酒没什么差别，也不是很难的。”殷素娘说，“会酿酒的话，就不难的啊……”
现在全国上下那么多会酿酒的，难不成就真的没有人会酿醋！？
见她不相信，春芽也就说：“素娘，这可都是真的！我跟你说啊，这醋啊，真的是全国上下就一家人会酿制！
也就是因为他们家会这个事情，所以他们家都不知挣了多少钱……”
一家独大，从皇室到平民老百姓都是吃他们的醋，他们家的生意简直就是比皇商家的都要好！
殷素娘一开始是以为她跟自己开玩笑的，但是现在看着她这么认真之后，她也就有些迟疑了，“不会吧？真的只有一家人会……
那如果这样子的话，咱们将醋酿制出来了，可不就是要发财了？”
也不说做全国上下的生意，就算是只承包了一个县城的，都够他们一家子吃一辈子了啊！
春芽闻言点了点头，“对啊，所以我现在才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会酿制醋！如果真的会的话，那我们家可就真的是要有泼天的富贵了！”
哪怕是以后比人家的价格低一两文钱，也足够他们挣的了！
“我是真的会……不过现在有些生疏了，我得试验一下。”
以前上生物课学到酿酒、酿醋这一块的内容之后，他们的老师是有让他们自己尝试一下的。
而且同学们对这个都特别的感兴趣，所以大家最后也都酿制出了不错的葡萄酒跟果醋。
米醋跟果醋虽说是不一样，但是酿制的原理其实就是一样的，从酒精在发酵成醋，后面再稍微提纯一下，就可以了。
但要想酿制出比较纯的醋来，这个配比也是比较关键的，还有米要炒到什么程度，这一点也十分的重要。
不过因为现在粮食比较贵，她也不打算完全用米来酿醋，而是往里头加了一些麦麸，想要试一试可不可以酿制出差不多的醋来。
殷老三见自己妹妹在捣鼓这个事情，也就兴奋不已，“素娘，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跟我说，我觉得我是可以帮到你的！”
“现在也不用，我已经安排比例做了十份儿了。等半个月之后看看会是什么效果，最后咱们从里头选出比较好的来，再继续观察大半个月，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她现在只是要确定哪一个比例出来的醋是最不错的，所以前前后后最快也要个把月的时间。
但因为现在温度不高，她都已经做好了需要两个月的准备了。
可就算是这样子，这对于殷素娘来说，也真的是一件好事！
因为现在有事情要忙，她也就习惯性的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酿醋这个事情上，所以也就没什么时间去想姚寻他们几个的事情了。
而事情比她预想中的是要顺利不少的，元宵一过，她就已经将最好的比例给确定下来了。
随后她也就开始大批量的酿制醋，而宋之远过来的时候，就见她跟殷老三正在捣鼓这些。
一开始他还以为他们是在将粮食换一换地方存放，可等听到春芽说这酿制出来的醋味道一点儿都不比外头的差之后，他就傻眼了。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殷素娘，问：“殷娘子，你们酿制了醋！？”
小德子一开始没明白春芽的意思，现在听着自家主子这么一说，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主子！？您刚才说什么……”
殷娘子他们竟然酿制了醋！？
这……不会吧……
这么难的事情，他们竟然做到了！？
小德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真的是半晌都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看着他们主仆那震惊无比的模样儿，殷老三也就笑嘻嘻的说：“你们也是真的来得巧，素娘昨天酿制的醋这才刚刚出坛，你们就来了！
宋掌柜，你也来得正好，我们想要跟你打听一下这醋的事情。如果我们家也出去卖醋的话，别人不会说什么吧……”
他现在就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家也卖醋的话，那林家的人会不会炸毛！
毕竟他们这样子做的话，其实也算是抢人家的生意了。
见自己是真的没有听错，宋之远也就说：“这有什么可说的！你们的方子一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别人能说什么？”
“不过你们先跟我说一说，这方子你们是怎么弄来的！？”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还真的是头一回知道殷娘子会酿醋！
殷素娘闻言笑了笑，“也就是误打误撞弄出来的……”
一听她这话，宋之远就明白了。
她本身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会这些事情的话，其实也不出奇。
于是他也就不揪着细节问了，而是说：“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是自己开一个铺子卖，还是如何？”
“如果我们直接卖不会引起什么大麻烦的话，我当然是比较倾向于自家直接卖的。”殷素娘说，“因为去年一年都没什么好光景。
我们家的点心铺子生意也真的是一落千丈了，若不是后头弄出了南乳来的话，家里的就进账就更加是少了……”
既然现在醋是全国上下就只有两家人会做，那她当然是想要做这个生意的！
这么大的市场，不做就白瞎了……
只是那林家好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家在跟他们抢生意的话，那以后肯定是要闹起来的。
她就是担心人家会过来闹事……
宋之远是一下子就听出他们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了，他说：“我觉得这个事情你们是不用担心的。这方子是你们自个儿想出来的，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我朝律例也没说这醋只能是他们家卖。”
而且他觉得，如果这个事情真的是闹大了的话，也未必就是不好。
毕竟林家人之前是真的将这一切全部都给垄断了，就连皇室、贵族们都只能吃他们家酿制的醋！
这醋的价格，也是他们自己定的！
从前说是十文钱一斤，就是十文钱一斤！
这两年粮食价格上去了，他们家的醋也是跟着涨价了，直接就卖到了十五文钱一斤。
这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价格了。
如果殷娘子卖醋的话，他们家的价格只需要比人家的低一点点，就可以挣不少钱了，也可以拉到不少的顾客。
这对于皇室与贵族们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他将自己心里想的这些全部都说出来了之后，又继续道：“我现在就是觉得，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下！
正好过几天城里就会恢复从前的热闹了，也正好是赶集的日子！要不你们就直接带一些去城里看看。
如果好卖的话，那以后就直接卖醋得了！”
做点心虽说是挣钱，但也真的是特别辛苦。
准备材料，揉面啊什么的，都不是轻省的活儿。
但是酿醋的话，应该是跟酿酒差不多的。
中间不用费那么多的力气，也不用一天天起早贪黑的，那就真的是太辛苦了。
殷素娘也是这么打算的，“对，过几天我们就带一些醋去城里看看。如果效果不错的话，那等下一批出来之后，就可以大批量都卖了。”
她现在会放一些老醋在新醋里头，这样子的话，时间上就会缩短一些。
而且现在温度已经比之前高了一些，发酵的速度也会快一些了。
对于做生意这一块，殷老三是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妹妹的。
现在殷素娘这么说，他也就直接点头同意了。
等商量好了这个事情之后，他就问宋之远，“宋掌柜，你们这一次过来，是想要谈一谈胰子的事情，还是点心的事情啊？”
宋之远闻言道：“都有！”
他让小德子先将账本跟银子都拿了过来，“咱们进屋去说吧，毕竟在这里站着的话，也不像话！”
“对对对，进屋吧！”殷素娘将手头上最后一点儿活给做完，也就直接带头进了屋。
……
宋之远趁着她去倒茶，也就直接说：“事情是这样子，这不是去年的情况都不大好么？而且去年胰子的量也少了一些，所以过去这几个月的钱也就少了一部分。
不过这少了的部分呢，主要是咱们这一块的。海外那边的生意却是一直都还不错。我寻思着如果你这边跟得上的话，就多弄一些胰子……”
点心这一块虽说现在也是挣钱，但是真的比不上胰子这一块挣的！
他是生意人，自然是以挣钱的为主。
胰子这边能够多挣的话，他也想要趁着这个当口多挣一点的。
殷素娘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去年主要是上半年太干旱了，很多花草都没长出来，所以产量跟不上。
今年应该会好很多，所以产量的事情也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宋之远点了点头，“你对一对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先将账给结了。
然后我想要跟你谈一谈醋的事情……”
这可是一大块肥肉，做生意的，就没有不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