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她们，就算是王氏，都微微皱了皱眉。
倒是殷素娘自己淡定得不行，她冲那几位担心自己的夫人笑了笑，“你们先走吧，我与小李夫人再说一会儿。
等下回我做东，我们就去梨花楼听戏，你们觉得如何？”
去梨花楼听戏，那自然是好的。
可她们也是真的有些担心她们妯娌二人会跟小李夫人吵起来。
这要是真的吵起来了的话，她们这个圈子里怕就是要翻天了。
但殷素娘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再逗留，也就纷纷告辞了。
王氏见她们都走了，也就与殷素娘说，“素娘，我留下来陪着你们……”
“不用，王姐姐你就在外头等我吧。”殷素娘说，“小李夫人怕是想要与我单独谈一谈，是吧？”
前头那话，她是对王氏说的。
后头这一句呢，她是对小李夫人说的。
而小李夫人见她这么识趣，也就勾了勾唇，“还是姚三夫人懂我……柳夫人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会吃了姚三夫人的！
我保证，一会儿就会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到你跟前！”
王氏见她们两个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带着文氏先出去了。
文氏心里也是很担心殷素娘的，从李家出来了之后，她就一脸担心的问王氏，“柳夫人，我家弟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那小李夫人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而且这段时间她们也是真的确定了这一点！
就小李夫人这个架势，她觉得自家三弟妹少不得要被欺负。
王氏也是有些担心，但是倒也没有文氏这么担心，“素娘不是那等会傻傻吃亏的人，而且刚才她虽说是没有直接接小李夫人的招儿，但她这种态度，更是让那小李夫人气得不行……”
小李夫人是一心想要看素娘出丑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出招儿，素娘都不接，还夸回去。
她这一招，其实比直接与小李夫人掐架更管用！
只是接下来小李夫人会说什么，那她就不知道了……
而这会子，小李夫人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也就将屋子里的婢女都打发了下去。
最后她见云芝一直都跟在殷素娘身边，也就笑了笑，“姚三夫人，你家这个丫头还真的是忠心护主啊！”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非要站在这里。
“小李夫人有什么话想要与我说，那就直接说吧。”殷素娘道，“这丫头是我的贴身丫头，我家大人吩咐了她的，不管我去哪儿，她都得守着我。
若是没办到，她可是要吃板子的。若是小李夫人就莫要为难她了……”
听着殷素娘这番话，小李夫人也就笑了起来，“小姚大人对夫人可真的是百般疼爱啊！
说来我还真的是挺羡慕姚三夫人你的，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清楚，所以才冒昧的将姚三夫人独留了下来。”
“但说无妨。”
“姚三夫人，你既知道我看你不顺眼，与你不对付，为何你还要这般隐忍？”
小李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问：“据我所知，姚三夫人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好脾气。
还是说，你忌惮我的娘家与婆家，所以也与她们一样，不管我多么盛气凌人，你都要忍着我？”
殷素娘本来以为这人是想要刁难自己的，可现在听着她明晃晃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她也就说：“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为什么？”
明明刚才自己不断的为难她，她就是跟个傻子似的，一点儿都没有还击！
若不是她早就着人打听到了她从前的事情，她还真的就以为这女人是个听不懂话的呢！
分明就是一个很聪明又大脾气的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跟小羔羊一样了！？
见她非要知道这个事情，殷素娘也就只好说：“小李夫人，我向来不跟缺心眼儿的人计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一句，就直接将小李夫人给惹毛了，“你说谁缺心眼儿呢！？”
“喏，你看看，你这不就是缺心眼么？”
看着她不过是因为一句话就直接炸毛了的样子，殷素娘也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与我家嫂子。
你觉得我们就是乡下人出身，没什么见识，也不配与你这种出身好、嫁得好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
“但是小李夫人，你既然可以查到我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儿的为人。
如果真的是要跟你作对的话，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么？”
是，她出身是不好，也不懂那些大家族的规矩。
但小李夫人应该很清楚，她这人向来不会轻易与人撕破脸。
可一旦撕破脸了，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殷素娘就看到了小李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但她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继续说：“另外，小李夫人应该也很清楚，我家大人是怎么当上这个宣节校尉的。
他立下那么大功劳，最后只是个宣节校尉，你不会真的以为是天家小看了他吧？”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小李夫人的脸色有多么难看，“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今我嫂子以及王姐姐还在外头等着我，我怕她们担心，也就不与小李夫人多说了。
若是小李夫人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问问李大人，也可以等下回我做东的时候，你再问问我……”
随后，她就冲云芝点了点头，让她跟着自己出去。
外头。
王氏与文氏见殷素娘总算是出来了，也就连忙迎了过去，“怎么样？她没为难你吧！？”
“王姐姐，二嫂，你们都别担心，我好着呢！”殷素娘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家！”
见她是真的没事儿，王氏这才让她们都上了马车。
……
人都已经走远了，小李夫人这才堪堪回过了神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殷素娘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了这才叫了外头的人进来，“大人这会子在何处？”
“回禀夫人，大人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着人去看看，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