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到了别的男人身上，估计都会觉得丢脸的。
毕竟这年头有哪个男人是真的乐意被别人说成是怕婆娘的！？
可姚二却觉得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问题，“那有什么……就算是被人笑话了，我也不会少一块肉不是？
总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姚二这话是真的让文氏整个人就放心了不少，她在与王氏、殷素娘去牙行的路上，就将这个事情与她们两个简单的说了一下。
“说真的，倘若他若是真的在外头有了人，又或者是真的与别人在一块儿了，我也觉得这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从前家里穷，自家当家的也没钱去捣鼓这些事情。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是官老爷了。
就算是不花钱，怕是也有不少人争着往他怀里趴。
他要真的是做了这些事情的话，其实她压根就没什么办法去阻拦。
闹！？
闹不了的……
要是男人自己都已经有那样子的想法了，闹那又如何！？
就算是闹翻了天，还不是一样儿要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自己就直接与我说了，不会发生那样子的事儿，并且还让我与他一起演戏，我心里是真的觉得挺热乎的。”
不管他是不是能够一直保持这个态度，只要他现在是真的愿意这么做的，那也比直接乱来的强。
王氏闻言有些意外，“你们夫妻之间，还会直接说这些事情？”
见她这么意外，殷素娘与文氏就有些诧异了，“难不成你与柳大人不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不是。”看着她们妯娌二人这个反应，王氏就摇了摇头，“虽说我们夫妻之间也算是琴瑟和鸣，但也从未与你们这样子，什么都与对方说……”
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家族里出来的通病，不管是对谁，其实多多少少都是有所保留的。
特别是在这个方面，夫妻之间更是不会这么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
她也不想自家夫君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来往，可她担心夫君会觉得自己小气、善妒，所以也从未说过。
有时候他去了花楼吃了花酒，哪怕是没有点姑娘，她心里都是不乐意的。
可是在对着他的时候，就算是十分不乐意，她最后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让事情这么过去了。
殷素娘听着她这么说，也就道：“每一对夫妻之间，都是有自己的相处方式的。我们原先是在乡下，说话也比较直接。
若是自己心里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都会说出来……可王姐姐，你们不一样。有些事情你们觉得很是看重，所以不好说出口……”
且这古代人本身就是有多子多福的概念，男人们三妻四妾在这些有点儿家底的人家里头，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但要是在乡下的话，这就很少见了。
因为乡下人是真的比较穷，很多人家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还有心思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正是。”王氏觉得她那话可真的是说到自己心坎儿里去了，“不过也无碍，左右我与旁人相比，也算是不错了的。”
虽说自家夫君有两个姨娘，但那两个姨娘都在老家伺候婆母，未曾跟过来。
且她们膝下的孩儿也都是比较让人省心的，从不起风浪。
比起旁人那等动不动就闹的，她如今也算是比较舒坦的了。
说着说着，就已经到了牙行。
牙行的李婆子见是王氏亲自带的人，也就连忙迎了上来，“哎哟夫人，您今儿怎么亲自来了？”
“这是新上任的宣节校尉的夫人，这位是宣节副尉的夫人。她们这初来乍到的，也没带多少人过来，如今要打点家中上下，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
所以我就带她们过来，看看能不能挑几个可以用的。李婆子，你可要尽心一些为好，莫要耍滑头。”
这些牙行的人，一个个的都生了一张巧嘴。
黑的他们能够说成白的，死的也能说成活的，一点儿都不比媒婆的嘴巴差！
她自己也是知道这些牙行的习惯的，所以也就直接与他们说了个明白，省得他们一个个的起什么幺蛾子。
牙行的人一听这话，也就点了点头，又给殷素娘与文氏都行了礼，“李婆子见过两位夫人！
几位夫人也只管放心，我们牙行向来都是老实忠厚的。也断断不会为了做一两笔生意就将招牌给砸坏了！
只是不知道两位夫人想要什么样儿的，夫人们给老婆子一个指示，老婆子好去叫人过来……”
殷素娘闻言道：“自然是要手脚麻利、机灵但是又本分的。无论男女老少，但凡是能够达到这个条件的，都先叫过来看看……”
二房那边不要年轻的小姑娘，但是她自己其实是想要一个的。
这也不是给姚寻找的，而是给她自己找的。
他们家就只有三口人，若是不要丫头使唤的话，后头估摸着也不大行。
那李婆子一听这话，也就立刻去将符合的人都给叫了过来。
……
看着那拍成了三排的人，王氏也就对殷素娘与文氏说，“你们看着选，若是有喜欢的，留下就是。”
“好。”
殷素娘也不含糊，她将这三排的人都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遍。
见他们不论男女，头发都是梳得整整齐齐、指甲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因此也是比较满意。
就在她有些挑花眼的时候，一个婆子却是毛遂自荐的道：“夫人，老身原先就是陈大人府里的厨娘。
因着陈大人升迁了，也不可带那么的人离开，所以最后就将我等都留在了楚云。若是夫人不嫌弃，老身乐意到夫人府里做事，保管本本分分的不生事儿。”
陈大人？
殷素娘闻言看向了王氏。
王氏冲她点了点头，“就是上一任的宣节校尉。原先陈大人府里的人也的确都是利索的，只不过我听闻别的府在你们到这个牙行的时候，就已经过来挑人了。
怎么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你还在？”
那李婆子以为王氏是生气了，也就连忙解释道：“本是可以被挑走的，只是这孙婆子脾气倔，非得要带着那个手脚不方便的丫头。
夫人您也是知道的，人家来买人，就是想要买一个能做事情的。那是那丫头是个跛子不说，脑袋也不够灵光，人家自然不愿意……”
殷素娘闻言倒是有些兴趣，“是哪个？”
“回夫人的话，不在这儿。”李婆子也的确是个敞亮的，“那丫头名叫雨滴，听说是稀稀拉拉下小雨的时候出生的。
可一出生，她那仅有的娘就没了。这孙婆子收养了她，但这孩子一出生就是个跛子，脑袋还不灵光。
如今都已经是十四的年纪了，可说话做事就如同六七岁的孩子一般。”
还是个倔脾气，只要是她认准了的，别人怎么说，她都不相信。
说到这里，李婆子也就叹了一口气，“夫人，不是老婆子想要诈您，若是没了这丫头，这孙婆子的确是个不错的。
可是她们祖孙二人都是一个意思，要走就一起走，若不然就是谁都不走。您若是觉得不合适，就不要勉强了……”
他们是刚来上任的，必定也是想要找几个利索的丫鬟婆子帮着打点。
可要是花了银子买一个不会做事的回去，那也不好……
李婆子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殷素娘心里自然也就有数了。
但她依旧说：“那就劳烦婆婆你去将人带上来，让我先看看吧……”
她这话一落地，李婆子与那孙婆子都诧异的看着她。
见她的确不像是开玩笑的，李婆子也就连忙去将人给带了上来。
这雨滴一上来，就直接冲到了孙婆子身边，“奶！奶！”
“嘘！”孙婆子见她这般大喊大叫的，也就连忙示意她安静，“丫头，不说话啊……莫要惊扰了贵人。”
雨滴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也学着孙婆子的架势，用手指抵住自己嘴巴，“不说话，我不说话。”
孙婆子见自家丫头安静下来了，也就不好意思的冲殷素娘几个福了身，“冲撞几位夫人了，我家雨滴不懂事，还望夫人们莫要见怪。”
随后她就看向了殷素娘，“夫人，您若是觉得可以，那我就算是不要工钱，只求您赏我们祖孙二人一口饭吃，我也心甘情愿。
可您若是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老身心里是理解的。”
过去的这一个多月来，不少人家想要她回去做事。
可是他们一听说雨滴的事情，就直接摇头了。
所以如果殷素娘也拒绝的话，她自己是真的可以理解的。
但是殷素娘却是道：“这样子吧，你们两个都可以到我家里去做事。但是呢，你给与雨滴说清楚了，进了府里，素日没得客人得时候她叫嚷也无碍。
可若是有了客人，就不可以这般乱来了。”
孙婆子闻言都愣住了，“您、您不是拿老婆子寻开心的吧？您当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