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习俗,新娘子必须穿染了血的白色婚纱才能进门。
婚纱上染的血越多,就证明以后的日子越红火。
若是婚纱和来时一样干净,就代表一穷二白。
这样的新娘子是要被退货的。
但我不知道的是婚纱上染的血是伴娘的。
而我,就是伴娘。
1
几年没联系的闺蜜陈晓琴,突然打电话跟我说她要结婚了,还希望我去当伴娘。
我本想推脱,但她却说:「一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牵着我的手,和大家一起见证我的幸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去好像也说不过去了。
于是,我便答应了。
到了婚礼那天,我才知道,新娘团就我一个代表。
而且新郎的家在山的那边,要翻山越岭才能到达。
结个婚要这么辛苦,我真的理解不了。
但来都来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
山路崎岖,即使有我帮忙挽着裙子,穿着高跟鞋的陈晓琴还是走得很艰难。
反观新郎左手插兜,一个人倒是走得潇洒自在。
就在我转身打算叫他帮忙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跟着一群村民。
因为不了解这里习俗,我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多想。
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山顶,带头的大妈说离下山的吉时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心里直呼谢天谢地。
扶着陈晓琴坐下时,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都什么村子啊?路这么难走,真是鬼子扫荡不到的地方都被你扫荡到了。」
没人应我。
我感到很奇怪,抬眸才发现陈晓琴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以为她在怪我说她嫁的地方不好,我连忙找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你累着而已。」
陈晓琴笑了笑,突然抓着我的手说:「一一,你对我真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男朋友欧阳俊发来的信息。
「快跑,千万不要上山,你闺蜜这是要害你。」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条消息又接踵而至。
「陈晓琴要用你的血染她的婚纱,快跑!!!」
血染婚纱这种鬼话一听就是在胡扯,谁嫁人不是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
我皱了皱眉头,以为男朋友在跟我恶作剧,摇头笑骂了一句:「说的什么玩意,狗屁不通。」
我下意识想给他回信息,结果信号不好,死活发不出去,只能等下了山有信号了再给他回。
恰好这时,陈晓琴说:「山里空气清新,风景好,时间还早着呢,要不,你先去逛逛吧。」
我自幼在城里长大,很少能看到山里的风景,心下一动就点了点头。
可就在我刚踏进树林时,有人从身后猛地抱住了我。
来不及挣扎,我就被捂着嘴压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伴娘裙被哗啦一声撕开。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直到疼痛贯彻全身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人起身后,我一直被捂着的嘴巴才得以松开,我连忙抓住一切机会大喊。
2
「救命啊!救——」
我喊不出来了,因为我一转身就看到了新郎蒋劲,在他的身后,就站着那群跟着我们一块上山的村民。
一共有八个人,个个脸上都露着猥琐的笑。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拿袋子,她流血了。」
话落,一群人连忙朝我跑了过来,一个按着我的左手,一个按着我的右手,一个按着我的脑袋。
还有人,将我的双腿捞起,用一种很羞耻的姿势吊着。
他们分工合作,动作非常地迅速,就像训练过一样。
我在回过神来的那一秒钟,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词语:团队。
没错,他们专业得像一支团队。
这时,有人拿袋子过来装我的血,说可以喊新娘子过来了。
到了这时,我还是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所以看到陈晓琴出现,我想也不想就向她求救。
「晓琴,他们都疯了,你快救我。」
谁知,陈晓琴没看我,她坦坦荡荡地张开双臂,像接受神的恩赐一样闭上了眼睛。
有人将袋子里的血倒在了她的婚纱上,像在进行某种恐怖的仪式。
雪白的婚纱顿时就沾满了鲜红的血,看起来可怕极了。
我很震惊,突然想起了男朋友发来的那条短信。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理解,撕心裂肺地大喊:「陈晓琴,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陈晓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愧疚,看我像看死物一样。
「这是我们村的一个习俗,没过门的新娘子是要穿着染了血的婚纱才能进门的,不然不吉利,男方是不会要的,一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看着我被退货吧?」
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习俗,想到刚才蒋劲侵犯了我,我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刚才对我做了什么?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拿鸡鸭鹅的血?」
「很抱歉,一一,阿劲对你做的事情也是习俗来的,还有,」
还有什么,陈晓琴没有说下去,因为有村民说血不够,新娘子的婚纱只染红了前面,还有背面呢。
于是,有人直接伸手往我那处掏血,然后抹在了婚纱的后面,几次下来,把我掏得比脸还干净。
但大妈说,血还是不够。
那怎么办呢?
只能让我再出点血了。
我在人影憧憧中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睁开眼,臭气熏天,我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一眼望去,满目都是铁笼子。
原来,和我一起被囚禁在这里的还有十几个女人。
一开始,我疯狂地拍打摇晃着笼子,但隔壁的一个美女劝我省点力。
「没用的,这里是个农场,我们旁边就是猪圈,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听到。」
我立马跟她交谈,这才得知她们都是被骗来做伴娘的。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因为村民们还会不定时进来挑人解决他们的生理需求,不分昼夜。
3
肖肖说,前几天就有两个女孩被弄死了。
我慌了。
山上痛苦的记忆被唤醒,我浑身都在颤抖。
不,我才25岁,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找寻可以逃生的机会。
通过肖肖的描述,我得知这里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农场,被困在笼子里的我们,除了不定时来挑人的村民,能接触的就只剩下这里的看守人——大柱。
他是个肥胖的傻子,只认吃的。
因为村长跟他承诺过,只要他认真看管这里的女人,就会每天给他做好吃的。
见我一直盯着门口不说话,肖肖感到很无奈。
「我们每个人都试图逃跑过,相信我,所有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没用。」
我不死心地回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成功从这里逃出去过吗?」
肖肖摇了摇头,湿润的眼眶瞬间通红了。
看着她蓬头垢面,万念俱灰的样子,我的心猛地一抽,仿佛看到了不久后的自己。
但转念一想,我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我出发之前曾跟男朋友欧阳俊汇报过行程,从他给我回的信息可以肯定,他也知道这个村子的秘密。
如果他一直联系不上我,肯定会报警来找我的!
想到这,我的心安了一些。
下午,大柱来给我们送饭了,肖肖说为了减少排泄,村长只给我们吃两顿饭,而且全是青菜,一点肉都没有,唯一的水源就是随饭送来的那一小碗例汤。
我问她:「上厕所怎么办?」
肖肖用脚踩了踩笼子,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笼底沾着一些褐色的东西,不难看出是粪便。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我差点吐了出来,可我一整天没进食过,什么也吐不出来。
大柱推着餐车过来,挨个往地上放饭和例汤。
饭用不锈钢盆装着,上面摆着几片菜叶子,淋了几滴酱油,连筷子都没有。
不等我反应过来,旁边已经有人用手抓起饭就往嘴里送,像个牲口一样。
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进食方式,只好默默地在一旁干看着。
大柱瞥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知道我肯定不是这里第一个绝食的,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等大家都吃饱了,他收盘子回去的时候,没有收走我面前的饭。
「喂,拿走,我不吃。」
我用力拍了一下铁笼表达自己的不满,可大柱居然没理我。
「喂,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逐渐暴躁,试图用这种方式把大柱吸引回来,但他就像聋了一样,自顾自地走了。
「没用的,我都说过了,任何能逃出去的方法我们都想过了,当然也包括说服那个傻子,相信我,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勾引过他!」
肖肖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就说了出来。
我有些绝望,只能祈祷着男朋友能够快点来找我。
4
夜幕降临,我被尖叫声吵醒,睁开眼就看到蒋劲带着三个村民在抓人。
他看上了其中一个女孩,粗鲁地把她从笼子里拖了出去,女孩激烈地反抗,他毫不客气就甩了她两巴掌,骂骂咧咧。
女孩瞬间就不敢再动了,乖乖地被他拽着走,接着就轮到剩下的三个村民挑人。
他们就像在逛青楼,一会动手摸摸这个的小脸,一会掐掐那个的腰,笑得一脸淫荡。
我蜷缩着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这样做好像有些多余,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往我这边看一眼。
等他们走后,肖肖才告诉我。
「新来的伴娘刚那啥过了,再来他们怕受不住,到时候人没了怕触了新人的霉头,所以至少要三天后他们才会碰你。」
得知真相后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们的意思是把人关笼子里面,等伤自己痊愈?
真是小刀扎屁股,开眼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欧阳俊能在这段时间找到我,至少可以免了我日后很大的心理阴影。
第二天早上,被选中的女孩们被送了回来,她们的衣服胡乱穿着,露出的皮肤没一块好皮。
有些是鞭伤,有些是指甲印,还有些是牙齿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我又想起了山顶的折磨,吓得几乎全身都麻痹了。
胆战心惊的日子像开了倍速,我一等再等,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也没有等来救赎。
眼看着黎明就要来临了,村民们随时都可能进来选人,我开始慌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产生无数的想象力,希望有个神明从天而降救了我,又或者是坏人突然幡然醒悟,洗心革面,但都没有。
我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
果然,当天下午就有村民进来选人了。
那是个黝黑瘦小的男人,我认得他,拿袋子装我血的人就是他。
他是单独且直冲着我来的。
一进门,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我的身上,那双粗糙像老树皮一样的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我的胳膊。
「出来。」
我死死扒拉着铁笼不放,男人气得用力拽我,拽得我胳膊发麻,疼得好像脱臼了。
出去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所以我打算拼死反抗。
我们僵持了很久,久到连身边的女孩都在劝我松手。
「一一,快松手,再不松手你会死的!」
连肖肖都在一旁劝我。
但我就像一头倔驴,紧咬着牙关不说话,我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脱力。
见我还是不肯,男人一下就松了手,我猝不及防被力反噬摔进了笼子里,他抓住机会立刻就扑了上来。
我被轻而易举地拖了出去,接着就挨了三记耳光,脑袋一阵嗡鸣。
血从嘴角流出,我却浑然不觉。
男人把我带到了一个稻草屋里,满屋子的稻草成了一张天然的大床,上面依稀还能看出前一个人躺出来的凹痕。
我被置放在了那个凹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