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习惯了听别人指挥,突然让她自己做主,宋桂芝实在有些不安。
反复琢磨了很长时间,竟然还拉着姜云生和王奶奶帮她参考。
不过两人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最后问题又回到了她这里。
宋桂芝最后咬咬牙,决定不再看了,就选这处。
房租是每个月十三块,宋桂芝心疼钱,原本想付半年的,但房主要租就租一年,没办法最后她只能付了一年的房租。
姜云喜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扭转宋桂芝早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
只有等到时候她自己领悟了,那才是真的成长了。
房子租好之后,接下来就是装修了。
一个小吃店并不需要太好的装修。
姜云生帮忙买了白灰,休息的时候把整个屋里都粉刷了一遍,剩下的便是厨具和桌椅板凳了。
此时宋桂芝手里只剩下二百多块钱了。
买新的桌椅板凳不划算,而且没必要,姜云喜便让她去废品收购站瞧瞧。
到时候重新刷上油漆翻新一下就行了,还有厨具,姜云喜也让她自己跑的。
闲了太长时间,突然忙起来,一开始宋桂芝还有些不适应,渐渐的竟然也能跟姜云喜交流几句,她发现了哪里的东西便宜,哪里的东西质量好一些。
姜云喜全都放手交给她去办,自己则在家里开始专心的学习起来。
另一头。
年后各部门开始正式上班之后,石平就开始跑起了营业执照的事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人情世故这方面他早就炼的炉火纯青。
跑了两趟,送了两趟礼之后就跟工商局一个主任熟络起来。
毕竟工商局是新成立的,之前打击投机倒把,现在反过来要维护市场秩序,关键连个管理的人都没有,还以为要变清水衙门了。
如今有人主动上门,他自然是高兴的。
“最近在跑这事儿的不止你一个,这事儿你也别着急,我跟上头反应反应,毕竟现在其它地方也没这个先例,这样吧,你也不用麻烦总是来回跑,等有消息了,我过去告诉你一趟。”
“那真是太谢谢主任了,您抽根烟。”石平殷勤的掏出咱来给对方点上。
姜云月过来的时候,他正好离开。
两人走了个照面。
石平并没有留意对方,姜云月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来姜云喜也准备办执照了。
现在的她跟当初可不一样了。
有刘/长江做靠山,去年一年顺风顺水,她赚了不少钱。
做了这么多准备,这次一定要让姜云喜什么都不剩!
她办完事情回到家里,周志远还没有回来,家里倒是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
“志远媳妇回来了,这是志远二姨那头的亲戚,你叫三哥就行。”周母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
对方朝姜云月笑笑:“闫龙。”
“三哥。”姜云月礼貌的叫了一声便准备回屋里去,不想却被婆婆叫住。
“你这个三哥可是很厉害的,手底下有不少人,他们那一片都是他说了算。前两天你不是说要开店,就离他那儿不远。”
姜云月做生意的时间也不短了,她非常清楚,这做生意不比别的,有个人罩着可能省去很多麻烦。
因此在听到婆婆的话之后,一改之前淡淡的神色,态度明显热络了很多。
闫龙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场面话一定要说的漂亮。
“我听大姨说你是做服装生意的?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事儿尽管吱声。”
“那我就先谢过三哥了。”
……
时间一晃便出了正月。
姜云喜回了学校,而石平这头的营业执照也办理的差不多了。
虽然只是临时的,但也算‘持证上岗’了。
服装店的名字就叫平安服饰。
尽管开业的十分低调,但因为款式新颖质量上乘,而且还不需要票,才开业没多久生意就异常火爆。
有时候一天的营业额就能达到大几百甚至上千元。
只是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对面也开了一家名叫‘小月成衣’的店。
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各凭本事,一开始石平和罗建华几人并没有太在意,但渐渐的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看人怎么都去对面了?”
石平从外头进来,发现赵越兄妹俩还有罗建华都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这两天他一直忙着鸭味店的执照办理还有开业要准备的东西,所以服装店这里基本上就没怎么过来。
没想到才几天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赵越气闷:“你还不知道呢,对面好像故意跟咱们作对似的,咱们卖什么衣服,他们没两天就出了同样的款式,价格还比咱们便宜,那些人肯定上他们那儿去。”
生意不好他也着急,可偏偏他脑子笨,根本就想不出办法。
罗建华:“开业之前就应该找人算一卦,看看黄道吉日,我就说肯定是冲撞啥了,点儿这么背呢。”
“我过去看看。”石平说着转身出去。
才走到对方店门口,就看见有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比对面便宜’几个大字。
脏字险些脱口而出。
这他妈是明晃晃的叫板呢!
等到进到店里,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喷火了。
全都是他们店里的款式!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店里人不少,纷纷围着柜台问这问那,一时间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转了一圈之后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从柜台后头站起来一个人,他觉得眼熟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姜云月?!
所有的疑惑霎时全都解开了。
难怪就开在自家店对面,难怪要处处压着他们。
还真是,他一时又想到了罗建华的话,这可不就冲住这么个瘟神了。
从对面回来,才进门赵越就站起来:“你看见了吧?你脑子灵,你说这事儿咋办?”
不等石平开口,罗建华接话道:“不行咱们也降价,不就是看谁比谁便宜,把对面干黄了咱们再把价格涨上来。”
石平瞅了他一眼:“你这想法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