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送给我对象的，你付什么钱？”
姜云喜半垂下头，露出微微泛红的耳垂。
售货员怕两人反悔，赶忙说道：“同/志很有眼光，这手表跟这位女同/志正般配呢。”
顾一城一抬头，朝着对方露出一口白牙：“因为我对象长的漂亮，她戴什么自然都是最好看的。”
姜云喜悄悄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哪有这么没羞没臊夸人的。
看着姜云喜害羞的模样，猜测两人可能是才处对象的小情侣，售货员忍着笑将开好的票子递过来。
“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顾一城拿过票据，转头去收银台交钱。
“你对象可真幽默，对你也好。”
“嗯。”姜云喜小声应了一句，心里却莫名有些高兴起来。
转过头朝着顾一城的方向看过去，他正站在收银台处，一身军绿色服装，身姿挺拔伟岸，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顾一城侧头，朝她弯了下眉眼，似乎在说快了，一会儿就好。
姜云喜朝他点点头，转开目光，落在楼梯口卖棉衣的柜台。
售货员背后的墙面上挂着很多棉衣。
只是这柜台的位置就在楼梯口，来往的客人一眼就能瞧见，可是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甚至连询问价格的都没有。
按道理来说，现在是腊月，眼看还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再困难的人家也要换身新衣服，棉衣也正是旺季，生意绝对不应该这么惨淡才对。
“在看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顾一城已经回来了，走到她身边好奇的问。
姜云喜回神：“没看什么。”
顾一城朝着她刚刚看过的方向瞅了一眼，拉过她的手把新买的手表帮她戴好。
“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姜云喜没有反对，而是指着楼梯口那处卖棉服的柜台：“要不去那儿瞧瞧？”
一旁的营业员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提醒道：“二位要是想买棉衣，不如去三楼看看。”
姜云喜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于是便把猜测问了出来。
“我看那头的棉衣质量都还不错，怎么感觉好像没有多人买啊？”
她才买了手表，售货员自然愿意多说几句。
“质量好有什么用，你没看出来款式都是好几年前的了，楼上的成衣可是从魔都来的，同样的价格，那个不但颜色鲜亮，款式也好看。”
如果不是年底怕货都压在仓库里面，经理也不可能把二楼这么好的位置单独让出来。
“多谢你提醒。”
姜云喜朝她笑着道谢之后，跟顾一城离开。
“不上三楼？”
姜云喜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三楼没意思，咱们就去前头那个柜台。”
说着，两人到了卖棉衣的柜台前面。
营业员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开张呢，就算有人过来，也只是问问，压根不会买。
所以看见两人过来，只掀开眼皮瞅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同/志，能把那件藏蓝色的棉袄拿过来我看看吗？”
营业员头都没抬一下：“十八一件。”
姜云喜并没有恼，继续好脾气的说：“我知道了，麻烦你帮我拿过来看看行吗？”
营业员这才转身，不情不愿的将她指的那件棉袄拿下来。
姜云喜接在手里仔细摸了一下，质量非常不错，重量也可以，能看出来是用了真材实料的。
只是这款式只能说差强人意。
卖手表的那位营业员说的没错，这种已经是三四年前的老款式了。
她又翻开里面的商标，确定是省国棉厂产的棉衣。
“买不买？不买别随便乱摸，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姜云喜将棉衣归还：“我赔不起，那还是还给你吧。”
营业员简直要翻白眼了：“不买你看什么？买不起还来商场，真有意思。”
顾一城用手指敲了两下柜台的玻璃，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同/志这火气还挺大，要不我跟你们经理反应反应给你放几天假？”
他把反应两个字咬的有些重，营业员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算了，咱们走吧。”
姜云喜拽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走人。
下楼梯的时候，顾一城才曲起手指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软的跟面团似的，她不欺负你欺负谁？”
姜云喜捂着被弹的地方，反驳道：“我才不面呢，我只是觉得何必要跟她一个不相干的人浪费感情，她这态度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要有栽跟头的时候。”
顾一城揉了揉她发顶：“心里不舒坦自然要说，不然长嘴是干嘛的，咱可不当受气包。”
两人从百货公司出来，已经中午了，于是找了个地方吃中午饭。
“下午想去哪儿？”
姜云喜摇头：“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顾一城提议：“要不去看电影？”
姜云喜：“不想去。”
自从看过那两场，她对看电影实在没什么兴趣了。
“那去音乐会？我打听了，最近有个知名合唱团在省城有演出。”
姜云喜依旧摇头，她压根就没长那个音乐细胞。
接连被否认，顾一城有些挫败，这可都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约会场所。
“那……”
姜云喜忽然抬头：“你会滑冰吗？”
顾一城点头：“会，怎么了？”
“我看江边有好多人在滑冰，不如你教我吧？”
总算有了用武之地，顾一城哪敢反对，立马点头同意了。
原本两人在的地方距离江边就不远，所以并没有开车，两人溜达着就去了江边。
冬日的江边十分热闹，有人滑冰，有人拉爬犁，还有人滚铁圈，抽冰嘎。
到处都充满着欢声笑语。
江边公园旁有个亭子，里面除了卖报纸冰棍，还可以租借冰刀。
两人租了两双冰刀鞋，然后便去了江边的台阶上换鞋。
姜云喜第一次穿冰刀，整个身体的重心都有些不稳。
还好一旁有顾一城一直牵着她的手。
渐渐的她能尝试松开他的手，慢慢朝着远一些的地方滑去。
只是身体依旧僵硬，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轻巧灵活。
就在她专心滑行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半大孩子，无意间撞了她一下。
姜云喜重心不稳直直的朝后面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