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桂芝刚要开口,就听见儿子急忙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对,姜云生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难得过来,就在家里吃吧。”
见他竟然留自己,陈青苗高兴的应了一声,转头更加卖力的帮宋桂芝把所有的衣服都晾在晾衣绳上面。
随后又帮着宋桂芝一起做饭。
看着她干净又麻利的动作,宋桂芝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过。
“我看青苗这孩子真不错,模样不差,干活也勤快,是个实诚孩子。”
寻了个空,宋桂芝凑到儿子跟前小声说。
姜云生皱眉:“妈,我们就是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妈能看出来,青苗那孩子喜欢你。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可不多见。”
看见儿子要说话,宋桂芝抬了下手示意他听自己把话说完。
“妈知道你可能因为上一个对象,心里还有些想法。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别的妈也不懂,只有一点,那就是对方的人品。只要人好,往后这日子就差不了。青苗今年二十二了,这放在农村已经不多见了。”
尽管宋桂芝喜欢,但如果儿子不喜欢,她也不会强求。
她的婚姻说不上幸福,可好像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幸的。
自己已经是稀里糊涂过了半辈子,在儿女的婚事上,她不想过多干预。
所以不管是谁说姜云生的年纪不小了,虽然她也着急,却从不催促。
因为她知道另一半的好坏太重要了,尤其是儿媳妇,那可是要影响好几代人的。
“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尽早说,要是没意思,也别拖着。”
听着母亲的话,姜云生陷入沉思。
吃过晚饭,陈青苗也准备离开了。
“你去送送青苗,一定看着她上车再回来。”
“妈,我知道了。”姜云生拿上外套,跟着陈青苗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陈青苗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心里乱糟糟的。
这几天家里又开始催她结婚的事情了。
毕竟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嫁人,村里人的唾沫恐怕都要把她淹死了。
还有二叔二婶,从小就是他们把自己养大的,不能让他们再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了。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做个决断吧。
想至此,她忽然停下脚步。
姜云生也在想事情,见她停下,差点没收住脚撞在她身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道:“怎么了?”
“我家里最近给我相看了一户人家,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陈青苗说着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我这个岁数错过这个,恐怕是不能再找到更好的了。只是我心里还有个人放不下,想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姜云生看着她乌黑的瞳仁,里面清澈的映衬出自己的身影。
心没来由的漏了一拍。
“你……”
他才张口,就听陈青苗说:“我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回去这个亲事我就推了,你要是对我没意思,往后我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你放心,我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我就是想求句话,好让自己死心。”
有些话,她不说出来,可能会一辈子都有遗憾。
所以哪怕是被拒绝,她也要说。
只是,她鼓起勇气说完之后,却不见姜云生有任何回应,头一点一点垂下,心也失落下去。
“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闷闷的说了一句,转头便走。
只是才走了两步,忽然胳膊一紧,被姜云生拦住。
“等等。”
陈青苗停下脚步回头,目光疑惑的看过来。
“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尽早说,要是没意思,也别拖着。”
耳边再次响起宋桂芝的,到嘴边的话突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我工资33,不过从这个月会涨。只是我没有积蓄,买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这颗心,或许听上去有些可笑,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
陈青苗没有一刻犹豫:“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也愿意跟你一起,我年轻能吃苦,也有的是力气,只要咱们一起努力,日子一定会过好!”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姜云生笑了。
原本就生的好看的人,这一笑竟让陈青苗有些晃神。
虽然女孩子应该矜持,但心里却并不后悔说出刚刚那番话。
幸福就是要靠自己争取。
而且在她看来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想要的东西都会慢慢得到。
“那,那我走了?”
姜云生:“我送你。”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朝前头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两个身影渐渐并列在一起,消失在胡同尽头。
……
自从店里圆满解决,姜云喜再次投入到学习和实验当中。
这天,同学们正准备上课,韩导忽然过来告知大家,林教授家里有事要请几天假,这段时间他的课会串给系里的另外一个教授。
姜云喜心里咯噔了一下。
估计是林母的情况不太好。
中午吃过饭,她跟冯唐、金玲还有杨大妮一起,买了一点水果去了教职工家属区。
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林母几乎瘦脱相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并没有什么精神头。
但是看到姜云喜他们过来,还是非常高兴,强撑着身体跟几人说了一会儿话。
眼看她精神不济,姜云喜几人也不打扰,便告辞离开了。
那日看过林母后的第二天夜里,她就离开了。
姜云喜去参加了葬礼。
看着全程一言不发的林爽,姜云喜知道她的伤心难过都憋在心里,如果不发泄出来是很容易闷出病的。
所以葬礼结束之后,她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陪陪她。
“婶子离开前一天,我来看过她。”
林爽点点头,声音略微干涩的说:“我知道。”
“婶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说你平时看着大咧咧的,但其实心思最重。病痛折磨那么久,其实离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林爽点头,眼泪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