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喜连忙转头去看,就看见她借给金玲的笔记本不知道被谁给撕碎了,此刻她的床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纸张碎片。
金玲捡起那些碎片,气的眼眶都红了,甚至拿着纸片的手都是抖的。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小喜,我……”
如果是她的笔记本,被人如此糟蹋她虽然会生气,可也不至于被气哭,关键这是姜云喜借给她的。
“没事没事,笔记没了还可以再重新做,你先看看有没有损失其它东西。”
金玲果然去检查了其它东西,发现全都完好无损,只有这本笔记本,所有的内容都被撕碎了。
宿舍里面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冯唐也十分气愤。
“当时咱们离开的时候就只有陈六斤一个人在宿舍。”
经过她的提醒,金玲也反应过来。
“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姜云喜比两人冷静许多。
“事情没有确凿证据,先不要下结论,不然影响宿舍感情。”
金玲急了:“除了她还能有谁?”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陈六斤和秦依依有说有笑的从外面进来。
陈六斤:“这是怎么了?”
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心里却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这三个人不是关系最好吗?姜云喜还拿笔记要帮金玲补习。
这回笔记都没了,看他们还如何嘚瑟。
金玲一个箭步冲到陈六斤跟前:“是你干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撕我笔记?你明知道那是云喜借我的,现在我们三个还怎么复习?”
陈六斤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依依可以为我作证,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秦依依瞅了陈六斤一眼,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清楚。
既恼怒陈六斤这个蠢货要拉她做挡箭牌,但同时又痛快姜云喜的笔记被毁。
“是啊,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了。不就是个破笔记本,至于这么紧张吗?”
她浑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然后便绕过几人回自己的床位上去了。
“你们听见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随便乱说,否则我告诉韩导你们合伙欺负我。”
陈六斤推开金玲,故意踩了地上的笔记两脚,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位。
金玲简直要气疯了。
还要继续找陈六斤理论,被姜云喜和冯唐拦住。
“算了,没了就没了,眼看就要考试了,抓紧时间复习吧,别影响考试。一会儿我把重点先帮你在书上画出来。”
现在看陈六斤的表现,这件事多半是她所为。但她咬死了不承认,几人除了生气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云喜清楚,越是生气愤怒,对方就会越高兴。
作为拥有成熟心智的人,生气是最无用的表现。
姜云喜去拿了笤帚和撮子,开始默默的打扫起来。
金玲和冯唐也蹲下身子帮忙。
看着三人把碎纸收拾干净,陈六斤得意的扯了下嘴角,翻了个身闭目睡觉。
有金玲给她垫底,她根本就不担心。
时间一晃到了考试这天,时间安排在周六,一天时间把所有科目都考一遍,考完试同学们就可以正常休周日了。
姜云喜没着急回家,而是坐车直接去了商业街那头。
上周赵越回来,她估计这周那批服装应该到货了。
果然,她才到地方,就看见赵越和罗建华在清点货物。
“这款式也太好了吧?快看这个,我之前在火车站看见有人穿过,还有那个大墨镜。只有在海报上才见过,忒时髦。”
罗建华看着喇叭裤和花衬衫,只觉得看什么都新奇。
赵越:“你是没去南边,香江你知道吗?听说那里年轻人都这么穿。我听黄伟说,他有个亲戚逃港过去了,那里简直就是天堂,普通人的工资随随便便就是几百块。”
“几百块?”
罗建华震惊了,那是个什么概念,内地的工资只有几十块,一年也才几百块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一抬头看见姜云喜进来,赶忙叫道:“小嫂子。”
“小姜老师。”
姜云喜目光落在赵越身上:“赵丽接来了?”
赵越点头:“原本她是想去看你的,我说你在上学,就打算明天过去。”
“那成,想吃什么到时候我给她做。”
赵丽是自己教的第一批学生,看她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姜云喜蹲下身子,随手拿起两件服装端详起来。
这次的货主要有三种,喇叭裤、牛仔裤和白条纹衬衫。
即便不是大工厂制作,但货的质量都非常好,而且价格绝对的便宜。
一条喇叭裤进货价只要六块钱,白衬衫五块钱,牛仔裤因为布料本身成本就高,所以价格也相对贵一些,要十七块钱。
这些价格在省城是绝对下不来的。
虽然省城重工业发达,但轻工业相对于南边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姜云喜通过赵越也知道了两人已经在羊城赚了钱的事情。
除了给他们带去的钱还有赚到的钱,姜云喜又给打了一部分钱过去。
一共凑了五千块钱的货。
看着屋里堆满的货,姜云喜叹了口气:“虽然南边已经有了一些迹象,但这股风要想刮到咱们这里,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罗建华慢半拍,愣愣的问:“什么风?”
姜云喜笑:“东风。”
只是这股东风,恐怕要等到年底了。
“营业执照应该是没法/办理的,所以店里只能暂时作为仓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一些,还是跟之前一样,私下里卖吧。”
虽然政策不明朗,但并不妨碍她赚钱。
就这样从第二天起,赵越和罗建华便带着衣服去江边和火车站附近售卖。
虽然并没有像羊城那样受欢迎,但每天都能卖出去十几二十件。
姜云喜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中午便回了学校。
她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一眼便看见陈六斤慌忙从她床上下来。
姜云喜瞳孔一缩,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陈六斤缩着脖子,小声解释道:“我,我刚刚看你床上有个虫子。”
恰好这时金玲从外面回来,看见姜云喜脸色不对,好奇的问:“云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