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桂芝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脸，叹了口气：“算了，你大哥没了你大娘他们心情不好。”
“他们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打人？”
姜云喜简直气疯了，如果早点看见，刚刚必定要还回去。
这不是明摆着看宋桂芝好欺负吗？
不想她再继续盯着这件事，宋桂芝赶忙转移话题：“你出去有什么发现吗？”
说到这个，姜云喜果然顺着她的话说：“我在桥底下发现了一个头花，上面还沾着血，估计是姜云桥留下的，我已经给公安送过去了，估计对案件会有帮助。”
“那就好那就好。”宋桂芝一连说了两个好。
侧头看向顾一城和罗建华：“这个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才出锅，一起吃点吧。”
“婶子，我就不吃了，我没提前跟我奶说，她肯定给我留饭了。”
说着要走，被姜云喜叫住：“你之前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罗建华一拍脑袋：“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去卖服装碰到个人，他觉得咱们的服装款式特别好，就想从咱们这儿进货去卖。”
姜云喜眉头轻轻皱了下。
为了多赚点，现在她还不想做批发。
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能给多少钱？”
“对方要的多，价钱给的不太高，大概比成本价多百分之二十。”
“那不卖。”
“好嘞。明天我就回绝了他。”
“等等。”
姜云喜再次把人叫住，想了一下说：“至少比成本价高出去40％以上可以谈，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
罗建华点点头，三两步出了院门。
晚饭宋桂芝煮的粥还有前一天剩的馒头，原本是没什么心思做饭的，想着娘俩吃点咸菜就算了。
如今顾一城来了，她又赶忙去拿鸡蛋再做个炒鸡蛋。
姜云喜悄声问：“你今天不回去真的可以吗？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顾一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气笑了。
“我发现你可真是涨本事了，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戳我肺管子。”
“我也没说什么，这不是关心你吗？”
“我可真是谢谢你。”
姜云喜：“……”怎么为他好竟然还生气了。
顾一城深吸口气，指着自己问：“姜云喜，你看看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男的是谁？”
“我知道。”
姜云喜拉过他的手轻声说：“你是觉得我跟你太客气了，一直把你当做外人对不对？”
见他面色稍缓，姜云喜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所以才没有和你说。你想想，你的工作性质，能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我过分依赖你，就没有面对问题的勇气，那么我永远不会成长。时间久了，你会如何想？会不会觉得麻烦甚至是厌烦？”
“我……”
“你别急着否认，听我把话说完。”
姜云喜看着他：“我想要的是能够共同成长灵魂切合的伴侣，而不是做谁的菟丝花。”
顾一城忽然就笑了。
姜云喜一愣：“你笑什么？”
“我差点就被你绕进去了。”顾一城：“你还真是长能耐了，什么共同成长灵魂切合，都是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其实你从来都没有敞开心扉真正接受过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害怕，你一边说着喜欢我，同时也在做着随时抽身而去的准备。你对我没有信心，不相信我会为了你不顾一切。”
姜云喜有种被窥透内心的窘迫甚至羞恼：“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会为了谁而不顾一切，你也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自以为是，我承认我懦弱胆小，可我怕受伤有错吗？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你。”
顾一城的脸色很是难看，姜云喜其实心里已经后悔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话，可还是嘴硬的不想低头认错。
“怎么了？”
宋桂芝叫两人去吃饭，看见情况不对，担忧的问。
姜云喜刚要开口，顾一城先她一步站起身：“没，我牙疼，小喜担心我呢。”
“好端端的怎么牙疼了？我听说在牙疼的地方含点味素能好，一会儿吃完饭你试试。”
顾一城应一声从屋里出去。
姜云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一起出去。
饭桌上顾一城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反倒是姜云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因为姜云桥的事情，宋桂芝只以为她在担心，倒没往旁处想。
晚上顾一城就睡在西屋的行军床上，姜云喜给他抱了被转身就走。
顾一城也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去了桥南公安局刑侦科。
看见顾一城一身军装和肩章，对方态度十分客气。
请两人坐下后，对方同姜云喜说：“昨天你送来的那头花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通过走访我们发现姜云桥有一个正在交往的对象，头花是几天前他在一个店里买来送给对方的，女方是个寡妇，最近孩子得了挺严重的病急需要用钱，为此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姜云喜一下就想到了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其实我们一早就发现姜云桥是被抛尸在那里的，只是至今还未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你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避开众人办到的，但有人来报案我们又不得不走一下流程，没给你造成困扰吧？”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解释了这一番话，姜云喜都只能当做事实来听。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她自然也不会把学校的事情说出来。
她不追究，不代表顾一城就是好糊弄的。
“明白，你们办案有你们的规矩，咱们尽力配合就是。”
“只不过小丫头年纪小不经事，学校又说了些什么放假啊休息的，吓的回去哭了好几次，如今总算水落石出了，我们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一会儿我再陪她去学校解释解释，只是就怕有些学生不明就里，你们也知道众口铄金……”
对方立马会意，非常歉疚的说：“是我们考虑不周，一会儿派个人跟你们一起过去，务必保证消灭大家的误会。”
顾一城也没假客气，甚至还大剌剌的来了一句：“孩子也不容易，愣是给逼成了侦探，那什么她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要个锦旗不过分吧？”
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