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情况稳定之后,君连云将我们母子送回了家中,半路,我的手机忽然响起,将电话一接,对面有人用被公式化的普通话传达了一则消息。
“李默云小姐,您申请的起诉离婚案件即将开庭,请你做足准备。”
我愣愣地应了两声,却没想到这事情来的这么快。
申诉离婚不到一个月就被受理,免不了诧异。
但我想,相比我,另一边毫不知情我已经起诉离婚的柯云成,表情一定会比我精彩的多。
而我早已做足了很充分的准备,这一仗即将会把柯云成打的措手不及。
这么一想,我的心情竟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好,看着窗外眼花缭乱的街景,竟也变得别有一番风味来。
君连云似乎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发现了我心情不错,忽然问:“怎么了?”
还没等我回答,眉头紧皱,“那男人不会这么小鸡肚肠吧?只是留下他们父女野炊而已。”
我摇了摇头:“我心情愉悦不过是因为要开庭了。”
能从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谁会不开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但若回想一下柯家人看我儿子时那嫌厌的眼神,便也就不会觉得有遗憾。
君连云随之轻笑了一声,“离了婚以后,你就可以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就算考虑一辈子也没事,反正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这种偶像剧式的深情对白,能省就省省吧!”
表示我最近已经在他口中听矫情话听习惯了。
开庭的日子就定在三天后,君连云二话不说就将洛川市胜率最高的律师请到了我身边,开庭那天还来法庭上凑热闹。
人生第一次上法庭,不说紧张是假的。
我这边充分准备了证据,柯云成那边亦是如此。
上庭那天,穆水华挽着柯云成的手臂入场,莲步翩翩,恩爱齐眉,柯家两老也就位。
能推动全家齐起出场的当然只有财产这一词。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支撑着穆水华上来,但这并不是坏事。
开庭,法官坐在高台上,“原告发先致辞。”
面对柯家所有人,我仿佛站在一块浮木板,面临着随时都可能掉进水中淹死的危机感。
我微微切身,向在座的众位敬礼,心平气和的说话。
“夫妻感情不和,丈夫婚内出轨,公婆时常出言不逊,里上离婚无果,故而申诉离婚。”
一听,柯伯母先不干了,两眼一瞪,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我平时哪天不是像供佛一样供着你?!我儿子日理万机,明明是你不堪寂寞跑去外头偷腥,盖了我儿子一顶大咧咧的绿帽!”
看她那气的面红耳赤,愤恨又狰狞的模样,大有几分根本停不下来的趋势,只是几句嚷嚷,高座上的人面色大多不悦。
“咯咯!”
法槌敲击声之后,是男人浑厚的一声,“肃静!”
柯伯母面色一紧,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一双毒怨的眼神瞪在我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接着是被告方的致辞,柯云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然后,他把证据递交了上去。
他眼底的委屈与所说出来的话登对无比,若我不是当事人,而是个隔岸观火的小姑娘,我还真的会信了他的疯言疯语。
证据是真的没错,但都是柯云成出轨之后,但都是些被证实过的消息,比方说我跟柯云成在哪里暧昧,又在什么地方过夜等,跟他的相比起来,简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可这都是事实,若我今日没任何准备,我必败无疑。
看这儿,我就笑了,“柯云成,你当我是好捏的软柿子?”
我向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吭了一声之后,将我事先准备的证据都拿了出来。
第一份,足足三张纸。
“这是柯云成先生从年初到现在为止的开房记录。”
“然后是……与旁边这位小姐出入酒店的监控记录。”
证据还没有摆出来完,柯云成与穆水华都面色一惊,柯伯母亦是惨白了一张脸,开口就反驳,“这孩子原本就是我儿子身边的秘书,一起应个酬又如何?现在哪个大老板出门应酬不会开个房?”
她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如果眼神可以随手暴毙一个人,那我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可事到如今,我跟柯家的人关系已经彻底破裂,完全可以放心撕逼。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