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鲁德眉头一皱,“你不记得了?”
华君怡还是一脸懵逼,安鲁德嘴角一勾,将她扣进怀里,“你跟我闹别扭,不小心出了车祸,大概……是不小心造成了间接性失忆。”
安鲁德将她的下颌一捏,在她唇边烙下一个轻吻,“你上次陈年老坛醋爆发的模样,真是可爱。”
我当时在纠结她是不是彻底忘记了路钧泽的事情,径直无视了两人的亲热,华君怡将眉头一拧,将手往他脸上一挡,一脸嫌弃地推开。
她呆了两秒之后,她揉了揉太阳穴,“我隐约记得……有人很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亲昵的叫着我的乳名,跟我道别,说要是有下辈子,一定会好好待我。”
她这话破口而出之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两秒,安鲁德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笑的无害又亲昵,“你看,这就是小说与漫画看多后产生的中二病,连梦都做的这么戏剧化。”
华君怡皱眉,嘀咕了两声,默认这说法,话题就被三两句话带过。
连着几天我都在医院里度过,被他们两人塞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粮,发现华君怡不但对他没有半点厌恶,心底似乎还是挺喜欢他。
华君怡恢复了以往的精力时,我被她毫不留情地赶回了家,我不愿,她就训斥,“你是不是忘记了家里还有两个娃跟一条君连云在等着你?”
安鲁德跟风,“她其实是在隐晦的说,你打扰了我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不论是哪个理由,都让我无言反驳,最后还是回了洛川。
前脚刚到家门口,君连云就忽然来了个后背抱,他将手往我腰间一穿,把我揉进怀里,“你可能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心里一暖,随即反手覆上了他的大手。
下一秒,我感觉耳垂一软,君连云温热的唇瓣就贴在了我耳朵上。
“默默,嫁给我好不好,人生这么短暂,不跟你一起做点儿有趣的事情,对不住时光。”
撩人的气息从耳道穿过,将全身的气血都在瞬间引燃,心脏一个猛跳,我忽然僵住。
这婚求得措不及防,一时半会竟让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的在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
他跟别人不太一样,没有所谓的鲜花也没有钻戒,更没有单膝下跪。
只是在我们门口抱住我,说想跟我共度余生,诚恳而又真切。
那会儿,与君连云相识以来的记忆一点点渗透我的脑海。
良久,我微微偏过脑袋,“好啊。”
轻笑着调侃,“好像跟想象中的求婚场景不太一样,但你如此诚心诚意……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呗?”
君连云嗤笑了一声,轻摊开手,忽然挑出我的手指,将一枚精致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那一刻,一股难言以喻的心情从我心底涌起,将我整个人都暖化。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被喜欢的人求婚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正处我沉陷在这份感动之中无法自拔时,君连云突然道:“我这两天已经把你的东西都搬进家里了,两个孩子从君怡那得知你今天要回来,所以还没有睡。”
“伯父伯母也在我家里,正跟我妈谈论酒席的事情。”
君连云笑眯眯地讲着话,第二句话落下时,我一个后跳从他怀里闪了出来,惊道,“我不在几天,你们就已经精心筹划了一切?”
君连云面上的笑容更甚,笃定的语气无比甜腻,“因为你迟早都会成为我老婆的呀!”
这句话犹如深水炸弹,落入我的耳道时,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卖掉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君连云的话有待质疑,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进了他的别墅,结果门一打开就真的看到几位长辈正其乐融融地坐在沙发上谈话,君伯母见到我时,忽然笑了笑。
徒然被友善对待,我不但有点懵,还有些不自在。
我被君连云牵住,走到他们对面坐下,屁股刚着沙发,君伯母忽然轻叹了一声,“默云,首先我得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
她的眉目前所未有的柔和,笑起来眼里带着光,“也感谢你不辞艰辛为我们君家增添了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如果你不嫌弃,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面对画风突变的君伯母,我难免会有点紧张,君连云将我的手牵的有点紧,似乎是在示意我放轻松。
我惊喜交加,咧嘴笑,“好啊!以后我跟连云一起给你们仨儿养老。”
几人乐呵一笑,眼底都被欣慰充斥,只是君伯母眼底还有几分落寞,那种落寞是被人伤深之后才会产生的。
两孩子一听到我的声音,一前一后从楼上直奔而下,一先一后扑进我的怀中,一言不合就将君连云挤到了一边去。
温良笑意之中带着一丝窘迫,“最近学校有校庆活动,我个子高,被挑去当了一棵……背景树。”
小花生将我左手一挽,嘴角一勾,“哥哥的道具树衣服可好看了,我们已经决定在妈妈的婚礼上穿上,当小伴郎。”全然不见自闭症的踪影。
两孩子蠕蠕的话语一出,简直融化了我的心脏,心底那点儿仿佛被卖掉的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脑补到那样的画面时,心底开始期待与君连云的婚礼。
再看向君连云,感觉全世界都变成了少女粉色。
他就像是独属我的英雄,我所遇到的困难与厄运,只要他一出现就能迎面而解。
我与君连云的婚礼在半月后举行。
婚礼那天,华君怡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卷上一身西装的安鲁德来凑热闹,眉宇间神采飞扬,攥了拳头就往君连云胸口一撞,“你可得什么事都依着我家默默来,这家伙经历过一次婚姻了,要再失败,要么剃了头发当尼姑,要么直接去搅基了。”
君连云眉头一挑,瞄了一眼身旁对着镜子扮鬼脸的两棵“小树”道,“我两儿子在呢,别在他们面前说这种弯的话题。”
华君怡瘪嘴,“总之,这辈子卷在一块儿狠狠幸福就对了。”
这天,我身着一袭白色婚纱,手挽父亲的手臂,走过了红毯,被交付到君连云手上。
君连云牵住我的手,笑得春暖花开,“爸,您放心,我会比您还疼默默,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爸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尽数都是赞许。
我们的婚礼并没有盛大到让全世界都得知,但这一天这位英俊挺拔的男人,在亲友面前与我交换了誓言,结为夫妻。
牧师拿起话筒,刚扑了两口气就被君连云遣了下去,
他在高台上牵住我的手,脑袋轻轻抵在我的额上,与我近距离四目对视,轻声问道:
“李默云小姐,请问,你愿意嫁作我妻,不论贫困潦倒,还是病痛产生,都守在我身边吗?”
心里一喜,我自觉眼角忽然又泪掉下。
“当然。”
他微微侧头,温热的唇瓣随即覆上我的唇瓣。
兜兜转转,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君先生,余生多关照呀!
(卷十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