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蓝夏人呢?”
“我问你们,人呢?”
华念廷盛怒的声音一遍遍从江边传来。
在场的下属全部噤声,不敢招惹发怒的魔鬼。
“回答我!”华念廷冲到其中一个下属面前,双眼染血,他揪起下属的衣领,当头爆喝。“BOSS,我们只打捞到了江面上的车……”下属被华念廷揪着,小心翼翼的回答。
“车?”华念廷冷笑,嘲笑自己一般。
“我要的是蓝夏的人!找不到她,你们统统给我滚蛋!”
华念廷发泄完,双腿一软跌坐在绝路边缘,看着下面滔滔不绝的江水,大脑一片空白。
“易谦阳,她开的是你的车,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
突然,华念廷想到了这一点,他转身怒视同样跌坐在现场的易谦阳。
易谦阳沉默了些许,再抬起头来,他冷冷的说:“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人吗?不是不关我的事吗?那你为什么不救她?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易谦阳说着怒气已起,冲过来一拳暴击在华念廷脸上。
华念廷的嘴角溢出血来。
但易谦阳这句话戳中了华念廷的心,他默然回头,意外的并不还手,因为他知道他没权利朝别人发泄。
现在,他只要蓝夏的人,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管。
那个在蓝天白云下,微笑着向他打招呼的蓝夏。
那个穿着职业装,干练讲说专注而迷人的蓝夏。
那个偎在他怀里,不论什么困难都陪着他巧笑盼兮的蓝夏。
他的蓝夏啊。
滔滔江水无情冲刷,谁来把她还给他?
打捞队在江边整整打捞了七天七夜。
华念廷连夜间也不允许打捞队休息,每次有人提出怨言,他就用无数倍的高价钱继续狂砸。
他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蓝夏。
七天七夜,仿佛是华念廷的七个世纪。
这期间华念廷不吃不睡,像一只流浪的小狗一样蹲坐在江边,直勾勾的盯着江面,幻想着,期待着奇迹。
他两次晕厥过去,被人送去医院救起来,但他醒过来就立即返回江边,并且命令不许再送他去医院。
不论谁来劝阻,华念廷仍旧执意在江边继续等。
“华先生,这段水域水流湍急,这么多天了,人肯定不行了。”
“华先生,你不用等了,一定冲到别处去了。”
“华先生,您先回家吧,如果要去别的水域打捞,还需要很长时间。”
可华念廷谁的话也不听。
警察的打捞结束了,他就自己雇来几批专业打捞队,没日没夜的轮流打捞。
以前他爱她,极尽所能对她好。
后来他恨她,发泄不出就折磨她,同时也折磨自己。
知道蓝夏出现在书房门口,就故意在她面前和林晴做戏,但除了那次醉酒醒来发现林晴也躺在床上,他从来没真正碰过林晴。
不管是财权问题还是莓儿的死,一切证据虽然指向蓝夏,但华念廷都尽全力在各方面护着她,困她在家,是不想让任何人抓她走。
他原来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现在想想,所有事都和她有关。
而现在,她不见了。
他的心思空了。
原本五彩缤纷的这大千世界,自从失去了蓝夏,华念廷的世界只剩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