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柯云成的事情才写了一脚,据我所知,他的日子已经不断地往下滑,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钱请的起人来监视我才对。
又或者是莫柏春在商场上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才会对他做这种捉风捕影的事情?
我盯着后视镜,皱眉思索了片刻,并留了个心眼,
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事情有猫腻。
被跟踪的人是我。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警惕四起,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大的嫌疑倒成了君家父母。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君家父母想要查清楚我这段时间还有没有跟君连云纠缠,所以派人24小时监视我。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的情绪立马就像开水一样沸腾开来,一阵酸爽的负面情绪破壳而出,危机感即刻将我淹没。
即便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我也还是很怕君家的人发现温良的存在。
但,往往怕什么来什么,事情只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华君怡帮我摆平温良的户籍问题当晚,我老妈做了一桌子好菜正式为温良接风洗尘,气氛温馨幸福、其乐融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顿饭还没有结束,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君连云。
当他无阻无拦地进入厨房的那一刻,我懵了两秒。
他看上去有点虚弱,精气神仿佛被刀削了七成,下颌已经生出了胡渣,黑眼圈重的有点厉害,头发微微蓬松。
生平第一次,我见到了他略狼狈的模样,不争气地有点儿心疼。
与他四目对视,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太多种情绪,最惹眼浓郁的,莫过于那份粘稠的思念。
在我发愣间,我妈已经为他添了碗筷,就放置在我身旁的空位上。
君连云没有客气,道理句谢谢就坐在我身边,两个孩子坐在我左侧的位置上,温良轻轻抬头看了君连云一眼,然后就埋下脑袋扒饭,那份小心翼翼带着警惕与防备,同时还含杂着我理解不出来的情绪。
不知为何,我的感知突然变得无比敏感,重心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这孩子跟君连云身上。
见他光扒了三分之一的白米饭,小华生忽然用勺子往他碗里舔了点菜。
一阵欣慰刚涌上心头,我忽然注意到君连云的目光也递了过去,彼时那孩子刚好又抬起脑袋看了君连云一眼,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硬生生地来了一出四目对视。
君连云的情绪渐渐沸腾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手指轻颤,眼里有诧异与惊喜顿时被炸了出来,刚从碗里被挑出来的米饭簌簌落下桌。
空气仿佛顿时被凝固。
君连云向来是个遇事不惊的人,但却在看到这孩子时情绪波动如此剧烈……
我心里一紧,差点就没忍住二话不说就将温良塞进桌底下。
事实是,我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往他碗里夹了点菜,然后道:“吃完饭后来我房里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正好还没动碗筷,我们可以先去说事。”
君连云刚接完话,华君怡就喉咙一哽,转过背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一双筷子随即啪啦两声掉在了地上,我把刚说出口的话回味了一遍,顿时成了尴尬点。
华君怡咳了两声之后归于平静,嘴角有笑咧开,我老爸老妈坐在对面,食不语。
顿时无声胜有声。
我感到略微不自然,心里一瘪,顿时感觉脸颊升温,但为了引开君连云的注意力,我不惜把他带进了我房里,完全没有空余时间去考虑我这样做是不是引狼入室。
君连云前脚踏进我的房门,后脚就反锁了房间,张开双手一个箭步跃过来,立马将我扑倒在床。
久违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卷席的吻,我的驱壳被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我将手撑在他的胸前,推搡了两下,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住,他满脸迫切,目光钉死在我身上,眼底是漫无止境的火欲,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张,沙哑的声音随即穿透了我的理智。
“默默,你不肯见我,我很想你,也很难过。”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让人难以忽略的无措,那一刻我感觉他像极在黑夜之中迷路的小孩子,我心里一软,顿时没有了反抗心理,甚至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抱住了他。
我又何尝不想你。
自莫柏春跟我告白以后,我也不是没有认真的考虑过跟他在一起这件事情,但没当一考虑,我满脑子都会被君连云占据。
重复三两次之后,我就知道,我心里除了君连云之外就再也无法装下第二个男人。
正当我想迎合时,君连云却突然打住了床上那事儿,他将手一撑,面色阴郁,眼底被染上寒霜,两手在我双臂间一挡,忽然问:
“当初抛下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因为要跟柯云成结婚,不方便带着个拖油瓶在身边?”
闻言,我心里一空,神形俱僵,那份温情顿时被破坏地彻彻底底。
再与他四目对视,我的心一节一节地凉了下去,心仿佛被血淋漓地掏了出来,被丢在马路上任由风驰电掣的车辆碾压了数千次。
我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眼神,“如果我说是,你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