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穿着白色的婚纱,显得天真又无害。
只有我知道她有多么歹毒。
“你们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了?”江绵绵握紧了拳,指节寸寸发白。
我嗤笑一声,“舍不得?别忘了当初是你亲手将我送上他的床的。”
“贱人!”江绵绵怒火中烧,两眼喷射出冷厉的光芒,“你怀了霆哥哥的孩子,对不对?”
我见她一直盯着我的小腹,似要将我烧穿,我不由地退后两步。
难道,她今天是冲着我腹中孩子而来?
虽然我们在楼梯上,可楼下便是满堂宾客?她敢在这里动手?
我不由想起那日在医院洗手间遇到柳美琴和江绵绵母女,她们说要尽快处理孩子。
此时。
我两谁都没有动,僵持着,就像一场博弈,我们都在等一个时机。
直到楼下,远远出现了顾明姬的身影。
我眼皮直跳,机会来了,我看准了位置,侧身迅速想避开江绵绵,我料想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加害我,尤其是她未来的婆婆面前,她必须要维持良好的形象。
谁知……
江绵绵朝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在我靠近她的时候,她突然直直向后仰倒,直挺挺地跌下楼去。
如五雷轰顶,我惊得全身僵滞。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咣咣咣”连着几声巨响,江绵绵从楼梯上滚落。她的婚纱在滚落过程中崩裂,原本这只是我设计布料时留的一个小玄机,婚宴跳舞的时候让她衣服崩裂出出丑而已。
而此时,我这种小伎俩与她相比,简直可笑,不值一提。
滚到最底一层时,江绵绵刚好撞倒了正往楼上去的顾明姬。
婚纱也彻底滑脱,只穿着内衬衣和T内裤的江绵绵显得格外狼狈与无措,这点大约她自己也没料到。
江绵绵脸色苍白如纸,抱着顾明姬的腿,呻吟着,“顾阿姨,我,我好痛……”
“啊!”顾明姬惊叫,先看了看楼上的我,目光再落到江绵绵内裤上,而此时,江绵绵下身已被鲜血染红。
江绵绵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挡着走光的胸口,倒像是个滑稽的小丑。
她苍凉的小脸被泪水浸湿,无措的大喊着,“孩子,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啊!!”顾明姬猛地推开江绵绵,跳起来,指着楼上已然呆滞的我。
“她!她!贱人,她把绵绵推下楼!凶手!”
我身体一软,失去重心,依靠在楼梯扶手上。
我错了。
我竟完全预料反了。
原来,江绵绵所说的,尽快处理的孩子,是指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指我的。
而显然,她要让我背这个黑锅。
我怎能想到,为了设这个局,为了陷害我,她竟然连自己的订婚宴都能放弃。
还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柳美琴“及时”赶来,先拿了块桌布给江绵绵临时遮羞,再将我揪下楼。
“贱人,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妹妹好?你害死了那么多人!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柳美琴当众对我拳打脚踹。
我下意识地护着小腹,默默承受着。
我想,我已中计,恐怕我腹中孩子,也快要不保。
人全都围上来,对我指指点点。
我突然觉得好无助,好害怕。就像当年,在慕冷霆床上被当场撞破一样。而从前被冤枉,至少还有我父亲,始终信我。
而如今……只有我孤零零一人,无处申辩。
冰冷的大厅里,唯有头顶炫目的射灯四扫,却映得厅中越发森冷。
慕冷霆来的时候,人群自动分开。
“慕少。”
“慕少。”
我抬头看向慕冷霆,他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西服,镶着金边,灯光照下,似为他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立体绝美的五官,高冷优雅的气质,是那样耀眼,又是那样遥远。
他看着我,眼神冷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想,不堪的我,在他心里罪名,终于又多了一条……
他上前小心的抱起江绵绵,只道,“我们赶紧去医院。”
离开前,他转首,冷眸微眯,只丢下一句,“报警。我来处理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