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涌起一股不悦,抿唇打量了四周一圈,将眉头微微一拧,还没等我开口,底下的人就不安分了。
其中,一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冷呵了一声,出言不逊,“李小姐怕是我们公司今年主打什么类型的商务都不懂吧!”
另一人进来凑一脚,“公司的情况本来就不好,最近还在考虑转型改道,何况商场是男人拼杀的地方……”
话点到为止,她想表达的意思却也无比明确。
找茬是嘛?
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猛地拍桌而起,看向众人,“我知道,这几年公司都是柯云成在做主,我也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儿可能无法适应,对我也格外不服气,但商场如同战场,适者生存。”
说到最后几个字眼时,我更是铿锵有力,将上边的文档一抓,指了众人一圈,“刚才那几位对我抱有质疑的人,请现在就离开会议室,撤走你们的资金走人,剩下的,还有谁不服气,现在立马走人。”
“我们家也不止这么一个公司,那点儿资金缺口对我手下这个公司构造不成半点儿影响。”
这话一出,方才那几位股东面色铁青,其中一个怒发冲冠地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好几声,气结到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以为自己有那么点儿臭铜烂铁就能在洛川市只手撑天?简直笑死人!”
“不知天高地厚也得有个度!”
一撕破脸皮,什么难听的话都被他们吐出来,甚至还拿起我刚结束的那段婚姻来恶心我。
“财产全部都争到了手里又如何,还不是被劈腿!”
我不以为然,任由他们瞎比比了几句,然后比了个请的动作,“慢走,不送。”
几人被我一憋,面色阴郁,纷纷甩手而去,看他们灰溜溜走出去的背影,别提我心里有多爽快,就差没拍手叫快。
会议结束时,我还找人替代了柯云成本来的位置。
一场会议结束不到十分钟,我这一杀鸡儆猴的举动立马在公司里引起了轰动,传的沸沸扬扬,从此大多职员都对我敬而远之。
大概是懂得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光渐渐摆正,闲言碎语也鲜少再听到。
我还是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但因为君连云每天都带着我儿子来接我,这样的生活反而处处都充满了小幸福。
回了家,君连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和我儿子。
每天一早都吃到喜欢的小笼包,晚上回来了会有热水等着我,夜宵、水果沙拉……等。
我的生活里处处都透着他的气息,关系变得类似同居关系。
好几个晚上,他掐住我儿子睡觉的点联系我,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我骗出房门后,一把将我抱住,凑在我耳边说:“我好想你……”
那声音低沉沙哑又悦耳,与我耳鬓厮磨,语气里那份欲望让我无从拒绝,然后就不争气地被诱拐到了床上……
婚后六七年来,我的小日子第一次过得这么舒坦,我儿子的自闭症也渐渐好转许多。
有时候,我看着我儿子,难免会想:如果我当初没有弄丢了我跟君连云的那个儿子。那……他如今也该比小花生高出一个脑袋了吧?
他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想到这里,心里仿佛有刀子在深深浅浅地抽插。
如果我把这件被尘封的事情告诉君连云,那他会又是什么态度?
我答应跟他复合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一面临这个问题之后,竟一时无从抉择。
正在我准备找华君怡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时,华君怡欢欢喜喜地抱着自己的手机找上了我,一来就是一副“憋住不笑”的表情,问,“你最近有没有关注柯云成?”
我摇头。
已经离了婚的男人,跟掉进公共厕所里的手机有什么区别。
“我跟你讲啊,我昨天去酒吧,晚上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碰到了他。”
华君怡皱着眉头啧啧了两声,眉宇间有幸灾乐祸在雀跃的飞扬,“你是不知道啊,他那小三是从人家手里抢来的,现在别人来找他麻烦了,昨天在酒吧被揍的鼻青脸肿的。”
我笑,“那可真惨。”
华君怡蹭了蹭我的身体,“当然啦!你现在小日子过这么舒坦,就算你闹得整个洛川市都鸡犬不宁,君连云也还是会对你死心塌地。”
我一怔,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闻言,华君怡忽然变得有点儿不自在,语气甚至染上几分娇羞的意思,“额……他情商是挺高的。”
闻言,一股莫名的危机感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这反应,从来都只会在她提到路钧泽的时候出现。
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在外面有人了?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讲讲呗?”
“就上次那个在直升机上的那个。”
我蓦然想起了那个金发赤瞳的混血男人。
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