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一插入,立马就有血热从鲨鱼眼里溅了出来,它疼得张嘴嘶吼了两声,掉进海水之中扑腾个不停,渐渐扑远,最终归于平静。
死里逃生之后,我腿都软了,将电筒往君连云的手臂上一照,白色衬衣已经被血水浸透,触目惊心的红!
他捂着自己的手臂,疼的龇牙咧嘴,我将裙角撕了一大半下来,将其绑在他的手臂上止血。
庆幸没有伤到动脉血管的同时,也陷入惊恐之中,将电筒关掉之后,我依偎在君连云身边,双手紧攥成全。
他一定很疼。
“我没事。”
他仿佛洞悉我心里所有的想法,可我还是在他语气里听到了忍痛的意思,知道他这只是在安慰我。
然后又继续摸了摸我的脑袋,“附近有很多岛屿,你看啊,我们既然能在鲨鱼的利齿下生存下来,那一定不会有多倒霉的。”
“暴风雨总会停歇,到时候,我们一定着陆了……”
听完这番话,我的眼眶越来越热,可是却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君连云之后也没有再说话,但他的气息一直不太平稳,不知又在海上慢慢漂了几个小时,暴风雨才停息下来。
君连云躺在救生筏上,即便已经将近不省人事,一只手还是捂在我的脑袋上,将我扣在怀里,时不时地吐出两句“没事”安慰我。
他的声音在充斥绝望的漫长黑夜里,成了唯一能让我安心的东西,后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困倦地不行,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等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黎明时分。
“好热……热……”我意识刚清醒就听到君连云在哼哧。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滚烫无比,就算是在火炉边烤了五个小时,也不过如此。
我心里一惊,观察了一下伤口,伤口很大,肌肉已经被鲨鱼啃走了一大半,且开始发炎。
那瞬间,我的心仿佛被敲了个粉碎,泪眼朦胧地撕下了半截衣服,借用海水给他做了来回几次物理降温,眼眶烫了又烫。
天明时分,暴风雨终归平静,云雾阔别,当第一抹太阳光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地那一刻,我坐在救生筏上将附近打量了一番,眺望远方时,意外看到了一座小岛屿。
我惊喜交错,但救生筏上没有船桨,只能让救生筏顺着海浪,将我们送到海岛上,着陆时君连云已经昏迷不醒。
下了救生筏之后,我将他扛下来,暂时安置了下来。
可我心里却无比惊慌。
这座岛上荒无人烟,更没有医疗可讲,我在他裤兜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所幸还可以生活,在岛上轮转了一圈之后,找了点淡水跟能装下水的容器,烧了一点水帮他清了一遍伤口,并包扎了伤口。
期间他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我们两大半天都靠着淡水充饥,君连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焦虑之际,我的目光无意间投向了救生筏,我记得昨晚君连云从里面拿出了刀。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再次上了救生筏,刀没找打,但意外发现了一只老人机,开机时,里面还剩下10%的电量,2G信号有两格。
在孤岛上抓到这样的救命稻草,我近乎喜极而泣!慌里慌张地拨通了华君怡的电话,没过两秒,我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君怡,你们怎么样?!”
华君怡一听见我的声音又惊又喜,赶忙应声,我向她求救:“昨晚出了事端,君连云受到重创,我们现在在一座没有人的岛屿上,你尽快联系相关部门来救一救我们。”
她在另一端果断应下了声,不到两个钟头,天空便有几架直升机扑腾而来,将人带上去之后,里面的医务人员迅速给君连云打了液体,确定皮试阴性之后使用了抗生素。
坐在直升机上,我内心后怕无比,华君怡坐在一边紧紧牵住我的手,给与我无声的安慰,前排坐着个金发黑瞳的外国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问候了我两声。
“你还好吧?”他问。
我还没吱声,华君怡立马略不爽地回了他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人逗挑般地将嘴巴一捂,就此乖乖比了嘴,不过一会儿,我又听到华君怡一脸嫌弃地道:“别把你那恶心人的目光往我身上扫,仿佛被狗视奸了似的。”
我当时一门心思都扑在君连云身上,没有闲时去关注华君怡跟这位混血帅哥之间微妙的关系。